煉製四品解毒丹不可能,也沒有足夠的時間煉製出二品和三品兩種解毒丹。


    許豐年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之後,他眸中光芒一閃,喃喃自語的說道:“不對,這一次煉丹比試,比的乃是丹道的天賦,而不是煉丹術。如果隻是在一月時間之內,掌握青玄經,並煉製出化解千足蠱和血陰毒的解毒丹藥,未必就沒有煉丹師能夠做到,而且煉丹比試並沒有限製煉丹師的年齡以及修為品限等等,即便四階煉丹師也可以參加比試,完全可以煉製出四階的丹藥,同時化解兩種毒……”


    “如此一來,得到青玄經也就並非難事了,這個考核也就沒有了意義。”


    許豐年感覺像是捉到了什麽,“而且,考核的內容乃是說根據青玄經,診斷出病症,煉製出對症的丹藥,所指的會不會是要煉製出一種同時化解千足蠱和血陰毒的丹藥。若是如此的話,即便能夠煉製出四品解毒丹,或者煉出兩種解毒丹,也未必就能通過考核……”


    “反正不可能煉出解毒丹,幹脆死馬當活馬醫!”


    想到這裏,許豐年不再糾結,反正即便失敗了,也沒有什麽損失,喬長涯也沒有寄托多少希望在他身上。


    “想要煉出可以同時化解兩種毒,又不是用四階丹藥強行化解毒性,唯一的希望就在醫經之上。”


    許豐年重新盤坐下來,將所有心神投入到青玄經醫經部分中的解毒篇上。


    開始時,他隻是從頭到尾,將解毒篇看了一遍又一遍,但每看一遍,他都能得到新的感悟。


    漸漸的,許豐年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目的,乃是化解兩種毒物。


    他也不在意離開之後,所有關於青玄經記憶便會被抹去,而是完全沉浸於解毒的樂趣中。


    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盤坐在地的許豐年突然全身一顫,猛然的睜開眼睛。


    “原來如此,原來化解這兩種劇毒如此簡單,隻要煉製出能激發千足蠱的丹藥就可以了!”


    “哈哈哈,以毒攻毒!我明白了!”


    許豐年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原本就在剛才,他參悟青玄經解毒篇中以毒攻毒的內容之時,突然就是悟到了同時化解兩種劇毒的方法。


    他想的到方法,便是催便千毒蠱吸取血陰毒。


    而血陰毒的毒性極其劇烈,千毒蠱隻要將血陰毒吸盡,也必然會被毒死。


    如此,便可以同時化解兩種劇毒。


    不過,青玄經中並沒有激發千足蠱吸取毒藥的丹藥。


    所以這種丹藥,許豐年隻能自己想辦法煉製出來,也就是說,要創造出一張丹方。


    但是,創造丹方,對於許豐年的丹道造詣來說,無異於天方夜譚。


    即便是四階煉丹師,想要創出一品丹藥的丹方,也並非易事。


    何況許豐年現在,頂多隻能算是三陰煉丹師。


    好在,這張丹方隻要可以催使千足蠱主動吞噬血陰毒就可以了,並不需要如何精細。


    而且許豐年掌握了千草綱目,現在又有青玄經。


    可以說藥經醫經丹經皆全。


    所以,也不是全無可能。


    許豐年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推演起來,各種各樣的靈經,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組合。


    過了半天,他才睜開眼睛,喃喃念道:“血五刺,明枷子,黑木腸……”


    而隨著他每念到一種靈藥,丹爐前方便會相應的出現一種靈藥。


    片刻之間,七種所需的靈藥全部出現。


    許豐年按比例將不同份量的靈藥挑選出來,然後一一投入到煉丹爐之中。


    他這一次所選的七種靈藥,有六種乃是一階靈藥,一種二階。


    激發千足蠱並不需要太高品階的靈藥,而且品階越低的靈藥,藥力越弱,煉製起來出錯的機率也會相對較低。


    隻用了兩個時辰,第一爐丹藥就煉製完成了。


    許豐年打開丹爐,隻見爐底是一層黑色的粉末。


    這倒不是煉製失敗了,而是許豐年所煉製的,本就是粉末的形狀。


    這丹藥是用於千足蠱身上的,總不能煉製成丹狀吧。


    將黑色藥粉收起來之後,許豐年又小心翼翼的查驗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才走到石床前麵。


    “有反應!”


    剛一靠近石床,男修胸膛上的一條條紫色疤痕便是加快了鑽動的速度,似乎受到了刺激,躁動起來。


    “果然有效!”


    許豐年露出喜色,雖然還沒有開始嚐試,但千足蠱顯然已經受到了藥粉氣味的刺激。


    隻是,還沒有用藥粉,這些千足蠱反應就如此激烈,這也讓許豐年有些心中打鼓。


    機會隻有一次,這一次如果失敗了,這名男修必死無疑,那他的考核也就失敗了。


    許豐年不由有些猶豫,是否要重新推演一張較為溫和的丹方。


    “千足蠱算是二階的毒蠱,而血陰毒是三階血毒,雖然毒蠱有吞噬毒物增強自身毒性的天性。但也絕不敢越階去吞噬三階的毒物,除非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想激發千足蠱,就必須有足夠強烈的刺激才行,如果不夠強烈,千足蠱不敢吞噬血陰毒,反而把男修的髒腑給吞噬了,那就麻煩了。”


    許豐年盤算了一會,咬了咬牙,取出一柄小刀,在男修的胸膛上開了一個血洞,然後把黑色藥粉倒入血洞,而後又催動法力,封住傷口。


    而就在藥精倒入男修體內的瞬間,其胸膛上一條條千足蠱頓時變得瘋狂起來,拚命的在皮的躥動著。


    這些千足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大,片刻之間就變成了手臂一般粗大,在男修皮下躥動的樣子,就好像數十名成年人,藏在男修的胸膛皮下,拚命想把男修皮肉撐爆一般。


    許豐年都是看得一陣頭皮發麻,“幸好這男修隻是幻象形成的,若是活人,根本承受不了此等痛苦。”


    隻是幾息之間,所有千足蠱就是消失不見了。


    許豐年心中清楚,這些毒蠱不是消失,而是鑽入男修身軀深處去吞噬血陰毒了。


    但這並不代表許豐年已經成功。


    千足蠱受到刺激之後,開始吞噬血陰毒,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內。


    現在關鍵是需要做到,千足蠱能將男修體內所有血陰毒,都吞噬幹淨。


    血陰毒也剛好能夠將所有千足蠱毒死,不殘留半點毒性。


    不過,到了此時,許豐年也做不了其它,隻能盤坐在一旁等待。


    而且,以前他也沒有接觸過這兩種毒物,需要多年才能完全化解毒性,他也不清楚。


    所以許豐年幹脆參悟起青玄經。


    按照他的想法,即便離開元濟靈宮之後,青玄經便會被抹去,但他現在參悟所得,未必就會被完全抹去,說不定有一天會被他再次想起來也不一定。


    不過多久,許豐年又完全沉浸在青玄經之中。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許豐年突然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己。


    他心中一驚同,急忙睜開眼睛,然後就是看了一令人驚駭的一幕。


    石床上的男修,竟然坐了起來,正淡淡打量著他。


    “這男修竟然不是幻象……”


    許豐年心中駭然,覺得不可思議,他一直以為男修是幻象。


    但現在這名男修,如此鮮活,根本不可能是幻象。


    但仔細一想,許豐年搖了搖頭,若不是幻象那他將憑空生出的靈藥煉製成藥粉,然後放進男修的體內激發千足蠱吞噬血陰毒的過程,男修怎麽可能一點痛苦的表現都沒有?


    “你是什麽人?”


    許豐年嚐試開口問道。


    “你不必奇怪,本座確實是你眼中的幻象,但又不是單純的幻象而已。這麽說,這道幻象乃是本座留在元濟靈宮的神念所化。”


    男修說道:“你可以稱本座為青玄道人。”


    “青玄道人,青玄經?”


    許豐年吃驚不已。


    “不錯,青玄經便為本座所著。當然,你所得到的,隻有青玄經的一半。”


    說道。


    “前輩將青玄經和神念留在這件靈器之中,是為了什麽?”


    許豐年皺眉問道。


    “一是為了讓本座的衣缽傳承下去,二也為了尋一名能救本座脫身的人。”


    青玄道人說道:“而你,是唯一通過考驗的。”


    “我通過考驗了?如此說來,前輩不會抹去我腦海中關於青玄經的記憶了?”


    許豐年心中一喜,連忙問道。


    “隻要你答應拜本座為師,青玄經自然就是你的。而且以後為師還會傳你另外一半的青玄經。”


    青玄道人難得的露出微笑說道。


    “如此說來不拜師就不能獲得青玄經了?之前的考核可不是這麽說的!”


    許豐年說道。


    這青玄道人來曆不明,他怎麽敢輕易拜師。


    而且他要收的不隻是一名弟子,還是一名能夠救他脫身的人。


    這青玄道人種種手段,何等驚人,竟然都被困住,許豐年拿什麽去救他?


    “本座修煉三千餘的,有四項最得意的本事,第一煉丹及醫道,第二為符道,第三為煉器,第四則是陣道。青玄經乃是本座在煉丹及醫道上的畢生所得,若非本座弟子,如何能夠得到?”


    青玄道人笑吟吟的說道:“你也不必在意考核時的內容,等你離開元濟靈宮的時候,這些記憶自然會隨之被抹去,本座也不存在言而無信的問題。”


    許豐年聞言,不由一陣無語。


    這位青玄道人,有點無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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