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


    李含露出驚喜之色,簡直無法相信許豐年的話。


    她許諾願意為奴五十年,而許豐年卻隻要她製符紙,而且時間縮短到了二十年。


    “當然是真的,二十年的時間,我已經是賺了。”


    許豐年笑道。


    就算隻要李含製三階符紙,二十年的時間,也可以獲得無數財富。


    最主要的是,三階符紙的材料陽香草對別人來說很難培育,但對許豐年來說卻是不成問題。


    隻要有葫蘆乳液可以培育出無數的陽香草。


    而且,現在許豐年手中還有在玄溪道人洞府下方發現的青色靈液,以及產出靈液的靈泉晶石。


    “許前輩的大恩,李含無以為報。”


    李含心中感動,向著許豐年深深鞠了一躬。


    “李姑娘……”


    許豐年暗歎了一口氣,本想勸她應該好好為自己著想,但轉念一想這是李家的事,與他並無關係,隻能道:“不必多禮,你跟隨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去什麽地方?”


    李含看向四周,極西島不大,修士卻不少,每人占據一塊地方,根本沒有空地。


    “我們到海上去。”


    許豐年法力一卷,帶起李含向著海麵飛遁而去,轉眼間消失不見。


    “此子倒是急色!”


    遠處的李鏡看到許豐年帶走李含,麵色一沉,卻是沒有阻止的意思。


    在他看來,許豐年肯定是答應了條件,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李含的身子。


    而一旁的李勝臉上卻是露出了喜色,若是能夠獲得兩枚築基丹,他必然能夠成功築基。


    許豐年帶著李含離開極西島,在萬裏之外的一片海麵停了片刻,便是直接遁入海中。


    潛到海底,許豐年又帶李含遁入海底,而後在海底之下開啟出一處隻有兩間靜室的臨時洞府。


    “許前輩,你這是?”


    李含有些不安的問道。


    “我會為你護法,你放心在此築基就是,這是築基丹。”


    許豐年拿出兩枚築基丹,送到李含麵前。


    “前輩誤會了,築基丹是給李勝用的。”


    李含吃了一驚,眸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而後有些神情落寞的解釋說道。


    李含如今的修為,也是到了練氣十三層巔峰,隻要有築基丹便可以築基。


    不過,她從未想過此事,就算得到築基丹,肯定也是先讓李勝築基,再考慮自己。


    許豐年聞言,心中不由暗歎,李含乃是他所結識的女子之中,在聰慧敏睿方麵足可排在前列,恐怕隻有郭琳能稍勝她一籌而已,卻偏偏被家族和其弟李勝所拖累。


    以郭琳的才智,若是能從中解脫出來,一飛衝天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想到郭琳,許豐年也不禁也有一些想念,不知道郭琳現在在什麽地方。


    這想念無關男女之情,而是友情。


    略一思索之後,許豐年便是又取出了兩枚築基丹,冷若冰霜聲道:“李勝的丹藥在這裏,這兩枚是我給你,你要為我製符紙,若是修為太弱,帶在身邊也是累贅,所以你必須要突破到築基期才行!”


    “我知道了。”


    李含怔怔看著許豐年手中的築基丹,半晌之後,點頭接過了丹藥。


    對此,許豐年倒是有些意外,以他對李含的了解,她多半會拒絕才對,沒想到竟然如此幹脆就收下了築基丹。


    許豐年轉身走出靜室站定下來後,不由莞爾一笑。


    他還是小看了李含。


    這女子,比他想象中的更聰明。


    許豐年到了自己的靜室,繼續一心三用,修煉練氣法,參悟青玄丹經或者青玄符經,以及陣道,然後便是祭煉鎮靈碑。


    ……


    數十餘日後,極西島上。


    翹首以待了十幾日的李勝,麵色難看無比。


    他原本以為,李含跟許豐年離開,最多數日就會帶築基丹回來。


    而得到築基丹,他就可以成功築基,從此一飛衝天。


    然而這麽長的時間過去,卻根本見不到李含和許豐年返回,他甚至有些懷疑,李含是跟著許豐年私奔了。


    “老祖,姐姐去了這麽久都沒有返回,不會出現意外了吧?”


    李勝來到李鏡身旁,貼著他的耳朵,隱晦的提醒道。


    “不會,李含的心思都在重振家族和你的身上,你大可放心。多半是那姓許的小子貪淫戀欲,等著就是了。”


    李鏡很有信心的說道。


    李含和李勝是他看著長大的,甚至可以說,這兩名家族晚輩,就是他一力塑造出來的。


    對於二者的稟性,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如此,又過了大半月,許豐年和李含仍未歸來。


    這一回,不隻是李勝憤怒不已,便是李鏡也有些坐不住了。


    “老祖,李含這個賤人多半是吃裏扒外,背叛了家族。那許豐年早就覬覦我們李家製符紙的方法,一定是把她帶走了!”


    李勝滿臉憤恨的對著李鏡說道。


    李家的符紙製法會不會泄露他不在意,但許豐年答應給的築基丹卻不容有失。


    在他看來,李含多半是為了獨吞築基丹,才和許豐年私奔而去。


    因為李含一旦帶回築基丹,老祖肯定會讓他先行服用煉化,等他成功築基之後,還餘有築基丹,才會輪到李含服用。


    “與許豐年同行的那名修士還在島上,去問問他。”


    李鏡聞言也是陰沉,起身向楚傑掠去。


    “楚道友,許豐年帶走我家李含已經一月有餘,至今未歸,道友若知道他們的去向,還請告知。”


    落到楚傑麵前,李鏡問道。


    “許道友走時說過,要為李姑娘築基,半年後方歸。”


    楚傑淡淡說道。


    “什麽!他要為李含築基!”


    李勝睜大雙眸,麵露猙獰之色,就好像突然被人割掉了一塊肉。


    “李含!”


    李鏡麵色鐵青,他萬萬沒想到,李含竟然違背他的命令。


    那兩枚築基丹是要用來為李勝築基的,她怎麽敢!


    李含怎麽敢背叛他,背叛家族!


    等李含回來,他一定要讓李含知道家法的厲害!


    ……


    又過半年。


    一日,許豐年和李含從海麵衝出,向著極西島的方向飛去。


    此時的李含,修為已入築基初期,成功築基可以自行禦氣飛行,無需許豐年帶著。


    其實早在兩月前,李含就已經築基成功,隻是許豐年命她繼續鞏固修為,才又拖延了一些時間。


    原本李含是急著想要返回極西島的,但許豐年告訴她會傳訊楚傑,讓他轉告李鏡李勝二人,她才願意留下來鞏固修為。


    李含雖然初入築基,但施展的禦氣飛行之術,卻是一門極其厲害的風遁之術,比起許豐年在築基初期時,所施展的金光遁還要快上幾分。


    所以,雖然沒有許豐年的幫助,但李含還是隻用了半日的時間,就飛遁萬裏,趕到了極西島。


    “這李家果然來曆不凡,李含這門風遁之術速度如此驚人,若是由那李鏡施展必然更加可怕。”


    許豐年看著不遠之處的極西島,心中暗暗想道。


    李鏡此人,即便隻有築基後期的修為,也要小心對待,不可大意。


    “又有修士趕到了!”


    這時,極西島上麵的修士,都將目光聚焦在飛遁而來的兩道身影上麵。


    每次有修士趕到極西島,眾人都要設法拉攏。


    “原來是他們。”


    “是上次離開的兩個。”


    不過,當眾人發現來者是許豐年和李含之後,便都是露出失望之色。


    “咦,那女修竟然築基成功了!”


    很快就有人發現,李含已經成了築基期修士。


    雖然極西島上六七成都是築基修士,但眾人對於李含的築基成功,還是很驚訝的。


    島上的築基修士再多,也改變不了南晉的修士築基困難的現狀。


    所以隻要有人築基成功,都會引起矚目。


    “李含,你這個賤人,竟然奪我的築基丹!”


    就在此時,一聲厲吼響了起來。


    李勝從人群中衝出,指著還在半空未曾落下的李含。


    他看向李含的雙目之中,充滿了仇恨和嫉妒。


    李含築基成功了,禦氣飛行,這是他做夢都想的事情!


    聽到這話,島上的許多修士露出玩味之色——有好戲看了。


    極西島上的修士,長則在島上呆了十數年,短則也有一兩年,隻有幾名是許豐年和李含離開之後才到島上的。


    所以,大多數人知道,李含與李勝是姐弟的關係。


    姐姐竟然奪了弟弟的築基丹,接下來恐怕要上演一場姐弟相殘的好戲。


    “李勝,你聽我說……”


    李含臉色蒼白,急忙落到李勝麵前,想要解釋。


    “賤人!”


    李勝不聽解釋,直接打斷。


    “李含,你私吞築基丹,背叛家族,你眼中還有沒有老朽!”


    李鏡也緩緩走了出來,目光陰冷的盯著他李含。


    “叔爺……”


    李含剛一開口,突然見到李鏡的身形變得模糊起來,不由大驚失色。


    隻是一刹間,李鏡的身影已經是出現在她的麵前,一隻手掌如電一般向她的臉頰扇了過來。


    李含雖然築基成功,但又怎麽可能躲得過築基後期修士的一擊。


    李含一時之間,隻覺得心灰意冷,說不出的疲倦,隻盼老祖這一巴掌能直接把她打死才好。


    她為了幫李勝提升修為和築基,辛苦了這麽多年,連自己的修煉都耽誤了,換來的竟是李勝的惡言相向。


    她為了家族,對老祖言聽計從,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換來的竟是老祖毫不聽到辯解的無情一掌!


    她太失望了,以至絕望。


    砰!


    從李含的身後伸出一隻手掌,擋住了李鏡的手,將他震得接連倒退了幾丈,才止住身形。


    “是你!”


    李鏡看到出手的是許豐年,眼眸深處幾絲寒意閃過,“道友插手我李家的家事,是不是過分了一些?”


    “你們李家的事,許某不想管,但李含現在是我的人,誰也不能動她一根頭發。”


    許豐年背著雙手,走到李含身前,淡淡說道。


    李鏡麵色陰冷無比,若是全力出手,再動用手中的寶物,他自信可以將許豐年斬殺當場,但他不敢出手。


    若是暴露了手中的寶物,極西島上這些修士,可沒有多少良善之輩。


    李含看著許豐年的背影,隻覺得無比的高大,無比的偉岸,如同一輪烈日升起在心中,把她寒冷無比的身軀照得曖烘烘的。


    沉默了片刻,李含才對李鏡和李勝傳音:


    “老祖,我築基所用的丹藥是許前輩所送,並非占用李勝的。”


    “李勝,你的兩枚築基丹還在我手。”


    李鏡看向李含,問道:“你不是說過,許豐年手中隻有兩枚築基丹嗎?他為何會有這麽多築基丹在手?”


    李含一時無語,這些問題讓她問誰去。


    許豐年沒有向她解釋的義務,她更不能去問。


    而且,這種事情必然是許豐年的秘密,她知道了也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包括李家的人。


    李勝得到了李含的傳音之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


    剛才他可是口口聲聲罵李含是賤人,現在築基丹竟然還在李含手中。


    這讓他如何開口討要。


    所以,他幹脆閉口不言,也不看李含。


    他隻要等老祖去向李含討要就是了,他相信,老祖之命,李含不敢不從。


    不過,不等李鏡開口,李含已經拿出一隻玉瓶,走上前遞到李鏡手中,“叔爺,兩枚丹藥皆在瓶中。”


    說完她又退到許豐年身後。


    李鏡雖然拿到了兩枚築基丹,但麵色卻十分的陰沉,他自然看得出來,李含對他,對李勝的態度已經變了。


    變得冷寞!


    “我已經答應了李姑娘,會與你們一同橫渡西土,一月之後出發,到時候我會傳音給你們。”


    許豐年對李鏡說道,而後便是帶著李含離開而去。


    “女大不中留啊!”


    李鏡目中殺機跳動,麵色陰沉。


    雖然他一直防著李含,所傳的功法,也不是家族嫡傳,但李含掌握了製符紙的手段。


    他可不想,精心培養出來,賺取靈石的工具被別人奪走。


    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哼,李含生是我李家人,死是我李家鬼,想要把她帶走!做夢!”


    李鏡心中冷笑不已,不過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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