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淡淡化作點點星光沒入她的體內,錦兮閉上眼睛感受了一番,她的靈根與初始相比,現在堅韌不少,貌似還粗了些。


    她試著運轉靈力,不知不覺好像比之前順暢不少,然後將小本放置在了懷內。


    合眼,錦兮很快放鬆,入夢……


    依舊是一片林子,但是此刻錦兮的眼前是一個山洞,她就站在門口。


    她往裏走去,山洞隻是一個普通的山洞,走到最裏麵,山洞裏麵有一汪清池。


    隻是靠近就能感受到裏麵的池水裏濃鬱的靈氣。


    突然肖閩出現,錦兮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看著他從水中踏水而出,身上不沾染絲毫水珠。


    “肖閩?”錦兮叫出他的名字。


    “是我。”


    “你找我?”因為掌心本的原因,錦兮能夠確定他是有事找自己的。


    他不答反問,目光看向她“你為什麽幫我?”


    “因為我能感覺出來,你沒有想要我們的命。”


    “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假的?”


    “與你說話我就知道了,顧師兄說話方式不是這樣的,江師姐對她師兄並沒有涉及男女之情,你當時也沒有反應。”


    “顧師兄雖然看著很清冷,其實是個很溫和的人,即使和我不熟,也不會敷衍人。”這是錦兮幾次與顧影相處下來發現的,足夠判斷他的真假。


    肖閩沉默,沒想到一開始他就暴露了。


    說完錦兮與他對視,神色認真的問“那府裏的人是你殺的嗎?”


    “是”


    答案和錦兮想的不一樣,她突然有些小緊張。


    “為什麽?”她還是硬著頭皮問。


    肖閩衣袍輕輕一撩坐在池水邊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錦兮帶著些許猶豫的盯著他看。


    肖閩看了一眼她“我若要殺你,你根本不是對手,坐吧。”


    想想也是,錦兮稍微思考了一下,也跟著坐在了旁邊。


    “那日,因為碰上了仇家,我對戰中受了重傷,一路逃亡來到了江城…...”肖閩帶著些許平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被吳家救了回去,他心地很好,對我很照顧,他的女兒也每日都為我上藥,端來好的吃食,這個過程中我和吳嬌互生了情愫。”


    意思是他們原來是相愛的嗎?錦兮有些許困惑,看著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並沒有打斷他,繼續聽下去。


    “想必你們看出來了吧,我是水裏的妖修。”


    聞言錦兮點了點頭。


    “我的本體其實是蚌,在水裏療傷對我來說有很大的好處,因為世代相傳的蜃的傳說,所以修士是很忌憚我們這類妖修的。”肖閩說道,其實他說得很算委婉。


    因為修煉成蜃的階段的蚌妖現在很少了,要麽在深海處,大家都很忌憚這類製造夢境的妖修,在成長初期就很多人就會阻止他的成長。


    錦兮未曾言語,她無法評價這些,這裏的世界從來的弱肉強食,不論妖修、魔修、人,都有好壞,隻不過立場不同。


    好在肖閩也並未想要她的回應“為了避免讓人發現,我每天分次數去廚房打水,倒入水盆裏,夜裏就化作原型療傷。”


    “可是有一天夜裏,吳嬌來找我,發現了我是一隻蚌精,她當時確實很害怕,慌慌忙忙的跑了,我雖然很失落但是也可以理解,但是第二天她就來找了我,說她當時確實害怕,但是回去後就想通了。”


    “然後呢?”錦兮問


    “我自然很驚喜的,我們和往日一樣相處,但是沒過兩日吳家主就暗示我離開,但我想嬌兒不介意我是妖修,那自己也不應該辜負她,我從來不相信人與妖不能在一起的傳言,對於我而言這是很珍貴的感情。”


    “所以你就和吳家主說了想娶她。”


    “他很憤怒,覺得我恩將仇報,就趕我出府了。”


    “那這裏是你離開後的屈身之地?”錦兮看了一眼身後的靈氣濃鬱的水池。


    肖閩點頭“我不想離開她,發現離的不遠有靈池,所以就留在了這裏。”


    “那後來呢?”錦兮開始好奇。


    “過了兩日,我實在忍不住,就製造了夢境進入她的夢裏,但她告訴我,她是凡人,不可能和他廝守終生,我能察覺到她的失落。”


    “我們蚌族有種秘法,將自己的蚌珠送給凡人,通過某種秘法可以讓此人獲得長生。”


    “所以你把蚌珠給她了?”錦兮現在知道吳嬌體內的珠子是什麽了。


    “是的”答案毫無疑問。


    “那蚌珠給她了你怎麽辦?”


    “蚌珠雖然在她的身上,但蚌珠相當於我的內丹,是我血肉生出來的,隻要珠子離我不遠,我依舊可以使用它,隻是實力會受限。”


    錦兮點了點頭,連蚌珠都願意給出去,是真喜歡吳嬌無疑了。


    “那為什麽會死那麽多人?”


    肖閩側頭看她“凡人獲得長生本就是逆天而行,何況蚌珠對我是內丹,對她而言是妖珠,想要獲得長生,是要秘法的,需要十人獻祭。”


    錦兮一驚,為什麽會把獻祭說得這麽容易。


    “吳嬌殺了他們?”


    “不是”他搖了搖頭。


    “她不能操控蚌珠,我與她商議之後,她是不同意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他的語氣變得有些飄忽,仿佛在回憶什麽。


    錦兮臉色變得冷了很多“你幫她殺人了。”


    “是”


    錦兮看他“已經有九人了,還差一個人。”


    肖閩變得沉默,引得錦兮還是忍不住問。


    “為什麽不繼續,還差一個人了。”


    肖閩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看她“因為我錯了”。


    “我在夢境裏設了秘法,每獻祭一個人,她就能和蚌珠融合的更好,在殺了三個人後我發現她開始躲著我,我就想她也許是在害怕我,所以我收手了,尊重她的想法,就不再殺人了。”


    “本來我猜測她不願意使用這種方法,可是我錯了。”


    錦兮蹙眉“你是說另外六人是她自己殺了。”


    “是,前三個人的獻祭讓她能使用蚌珠的能力,等十個人獻祭後,她就能完全使用蚌珠。”


    “這不是如你所願?”


    “但是她不愛我,她隻是想得到我的蚌珠。”肖閩自顧自的說。


    “你怎麽知道她不愛你呢?”


    肖閩變得沉默,沒有回答她


    錦兮還有很多問題,但肖閩卻沒有再說下去欲望,她想知道所有的因果,最終她問了一個毫無相關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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