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第一次做鬼不大適應。


    想著天還沒亮,張然和鄧春需要休息,而他這個異類連睡眠的資格都沒有了……閑來無事正好可以試驗試驗自身的能力。


    正好成為異類之後,有很多顧忌都不成問題。


    如果說,駕馭一隻普通的厲鬼隻能發揮厲鬼一成的力量,駕馭一隻死機的厲鬼能夠發揮他三成的力量,駕馭一隻被完美壓製已經不會自主行動的厲鬼,能發揮接近五成的力量。


    那麽,自己就是厲鬼的異類,能發揮自身九成九的力量!


    為什麽不是十成?因為白墨不大實誠。


    就像是現在的情況一樣,白墨寧可承認自己是個澀批,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使用厲鬼不當導致的……這關乎白墨的麵子問題,白墨本身就是個澀批他認了!但是白墨決不可能承認自己是菜雞!


    由於投影出來的實體,跟真正的人差不了多少。


    隻是由於是靈異製作的身體,會對靈異事件更加敏感罷了。


    但是對柔軟的感覺並不大敏感……嗅覺也不大敏感……依然是很遲鈍的情況。


    這麽說吧,其實為了十七號鬼剛繼承了白墨自定的人設,還沒有完全從憨憨狀態中恢複過來,一發動屬於自身厲鬼的能力,就竄到現在在想著白墨這人的尤菲那邊。


    而人家剛好在洗澡。


    除了白墨剛出現的時候,嚇了人家一條,但是看到白墨曾給她的那種鬼畫符——就是寫有白墨號碼的那張紙條——沒有反應,就知道是白墨本人過來了。


    畢竟白墨說這張,姑且能稱之為符的東西,會在發生靈異事件的時候保她一命。


    這才把這東西封在玻璃裏麵,當個隨身攜帶的吊飾,權當做是個護身符。


    “事先聲明,我不是因為厲鬼出了問題才到這裏來的,我就是想要看你洗澡!”白墨在浴缸外麵找了張衛浴用的椅子,坐在一旁看著尤菲。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老是強調這個……”尤菲紅著臉圍了一張浴巾,害羞的說道,“要一起洗嗎?”


    “啊這,可以。”


    尤菲之前也誘惑過白墨來著,不過當時的白墨還在為壓製厲鬼複蘇挺煩惱的,有很多東西都不在意,甚至比起跟尤菲在房間裏麵玩,白墨更願意去圍觀楊間搞事。


    總之,真·死要臉的白墨就用事實證明,投影出來的身體確實是能做很多事。


    但實際上自己不會很爽,而且也不會真的搞出什麽人命。


    所以真的沒什麽意義,為什麽就是有人想看這……


    ………………


    早上,重置了自身投影的白墨,背對著床上的尤菲說道:


    “我還有工作需要處理,在完成之後會準時遞交報告。這次的事件不算太難處理,主要是要牽扯到其他的東西有點麻煩而已,如果總部問起來就這麽說吧。”白墨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我走了。”


    尤菲抱著被子揮了揮手,目送白墨離開。


    然後就轉身離開了尤菲的房間。


    轉化成不可見的虛影狀態。


    這次傳送到大京市是個意外,白墨是第一次按照厲鬼本能驅動自身行動,沒想到反應那麽快,念頭一轉就已經完成了一次靈異力量的操作。


    這種體驗跟駕馭厲鬼是完全不同的,難怪馭鬼者想要對付厲鬼會這麽困難,因為人家厲鬼都不用故意的做什麽,自己就是力量本身,相當於一柄已經消除了應力的合金利刃。


    而馭鬼者則是拿著用膠水粘起來的鐵砂……


    用點力膠水鐵砂也是能磨斷利刃,但是磨完之後人也就不在了。


    “嘖嘖嘖,通過長時間處理靈異事件得到的經驗,我逐漸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人類的力量是有極限的!所以!秦老我不做人了!!”白墨在虛幻的狀態中放飛自我,站在地上擺了個pose,按照白墨設定的人設進行自我調節。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因為調動了白墨的記憶玩梗,相當於加強了白墨的意識深度。


    這算是白墨延長自我意識的一個手段,也是白墨延續自身的後手……之一。


    “嗬嗬,看到你這麽精神,我就放心了。”一個有點蒼老的聲音在白墨的背後響起,冷不伶仃的嚇了他一跳。


    要知道白墨現在可是不可見的厲鬼狀態。


    能看得到他的人得多恐怖才行!


    白墨連忙飛起來掃視一周,隻看到自己原本所在的地麵上,站著一個拄著拐杖的、臉上不少老人斑的和藹老大爺,在抬著頭看著他微笑。


    原來是秦老……


    總部馭鬼者第一人。


    啊不,秦老是打娘胎裏就是隻鬼,所以秦老應該跟他一樣是個異類。


    是個擁有人類意識的厲鬼。


    處於白墨尊老愛幼的人設,白墨連忙飄到地上,跟秦老問好。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頭,而且……白墨稍微判斷了一下現況。


    秦老可以隨意發現他本體,那麽有很大概率也能直接攻擊到他,據白墨所了解到的信息,秦老已經當了一百多年的馭鬼者了……


    跟打不過的人講禮貌不吃虧。


    “原來是秦老,托您的福,我現在確實十分的精神。”白墨稍微慫了一點,“不知道您老人家找我做什麽?先說好,我可不是因為偷懶才跑來這邊的,這次沒有報備直接抵達是個意外。”


    一般來說,馭鬼者如果想要遠離自己負責的城市,是需要跟總部告知一聲。


    白墨現在是總部隊長級別的負責人,可以無視這些條條框框。


    隻是現在總部戰力最強的那個,都直接跑過來找他……唉,草率了。


    “嗯……看來,你也走上了這條道路。不錯,不錯……”秦老沒有什麽動作,隻是慈祥的的看著白墨點點頭,“回去吧,回去吧,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路,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吧……”


    說罷,秦老的身影開始慢慢變淡,似乎隨時都會離開。


    白墨歪了歪頭,看來秦老是真的,隻是閑著無聊過來看看他?


    看完就走了?


    看著秦老即將離開,白墨突然想到還有一些東西想要問他,於是連忙喊道:“秦老!您知道有多少能夠影響記憶的厲鬼嗎?我……”


    “去你親生父親那裏,或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秦老已經離開了,令白墨驚悚的是,他根本看不懂秦老是用什麽方式離開的。


    我親生父親?林家那邊?


    白墨再次歪頭,以至於脖子跟身體折成了九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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