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天虹看他這樣,連忙湊上前。


    “祖父,冷靜,這不是還誤打誤撞用出別的效果了嗎。”


    鬱天虹說著,從儲物袋裏掏出一顆火紅色的靈草。


    “現在有前輩為我清除魔氣,我暫時也用不到,祖父可以先找人試試它的效果。”


    宗主百思不得其解的看了他一眼,養大的女兒朝外拐,外孫也朝外拐。


    可女兒他娘也不是這種性格啊。


    宗主放棄思考,看都不看那烈心蘭一眼,他將放置在一旁的藥鍋拿走,把那瓶藥液放回去。


    “你留著吧,如果晏平需要,你就給他。”


    “我去找人問問。”


    宗主說完,都不問鬱天虹走不走,便化身成一道流光離去。


    木屋裏瞬間陷入寂靜。


    鬱天虹不像之前那般失神。


    宗主來過這麽一遭後,鬱天虹先前的失神和忐忑化為烏有,麵對昨晚發生的事,他重振旗鼓。


    隻要沒讓晏平厭煩他就好,拜師指日可待!


    他終將成為青洲最強的人,然後殺回去!


    鑒於晏平的話,水潭那邊鬱天虹暫時不打算過去,將庭院重新收拾好後,吃飯時他猶豫的看了一眼水潭,然後放棄。


    然後開始練劍。


    天生劍骨可不是用來偷懶的借口,不練劍,遲早要泯然眾人。


    ……


    如果說劍峰的地盤大部分都是光禿禿的,那法峰的範圍裏,滿是樹林。


    一眼看去,便是蔥鬱的顏色,盡顯靜謐與生機。


    一道人影落到某個洞府外,俯首行禮。


    “長老,查清楚了。”


    洞府門口處的封禁打開,來人低頭走進去,便感受到了一股濃鬱的靈氣,他心中升起豔羨,卻不敢抬頭亂看。


    若是抬頭,他就能發現洞府頂上,鑲滿了靈珠,擺成一個繁瑣的陣法。


    濃鬱的靈氣正是由此而來。


    一道蒼老陰冷的聲音傳來。


    “程浩怎麽樣了?”


    來人幹脆利落,“他死了。”


    隱藏在上方的蒼老人影皺起眉頭,“可有人查到我們?”


    來人搖頭,“所有和清遠城有關的東西,全部被傅天成隨身攜帶,屬下無法打探到。”


    “但屬下還得到一個消息,程浩入魔了。”


    蒼老人影一震,“他入魔了?”


    “是,據弟子們傳言,傅天成還抓到了一個魔修,但提前被柳清鵬帶回來了,屬下無緣得見。”


    蒼老人影聽到此處,恢複平靜,沉思片刻後,搭在膝蓋上的手指緩慢敲動。


    “看來這蠢貨私底下接觸過那些魔修。”


    “正好,這些年不好藏下來的事,都推到他頭上。”


    “讓那些魔修來背鍋。”


    來人:“是!”


    隨後來人有些猶豫,還有一件事他不知該不該稟報。


    蒼老人影準備繼續修煉,看到他的遲疑,“還有何事?”


    來人:“屬下回宗門後,聽到有弟子議論,說徐平昨夜被帶到刑堂去了,至今沒有出來。”


    隱藏在上方的身影一時沒說話,來人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兒,才傳下那道蒼老的聲音,聲線中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怎麽回事?”


    來人:“據說是他去弟子考核處找一個叫聞野的麻煩,結果反被那人坑了一把。”


    “當時傅天成在場,徐平便直接被帶到刑堂去了。”


    蒼老人影眯了眯眼,“傅天成為什麽會在那?”


    來人:“根據屬下觀察,他應該是為聞野而來,在清遠城時,屬下也曾聽過這個名字。”


    “他約莫十六七歲,如今才煉氣期大圓滿。”


    蒼老人影陷入沉思,再聯想起弟子入門時的流程,他突然冷笑一聲。


    “難怪他敢對法峰的人出手,原來是身後有靠山。”


    修煉天賦不行,但如果陣法天賦好,就能解釋為什麽傅天成會出現在弟子考核處了。


    蒼老人影陰森道,“他不是還在煉氣期嗎,趁著弟子考核還沒結束,給他幾顆築基丹,再給他一些築基期的修煉資源。”


    “想辦法讓他盡快築基,參加這一輪的築基期弟子曆練,到時候殺了他。”


    來人對此並不意外,“是。”


    “那徐平怎麽辦?”


    蒼老人影:“法峰縱容他多年,是時候讓他吃點苦頭了。”


    來人心領神會,潛在意思就是不用管。


    洞府裏重歸寂靜,唯有洞頂浩瀚的靈珠熠熠生輝。


    ……


    深夜。


    水潭邊上。


    月亮升到高空。


    晏平還是清晨時的姿勢,盤膝坐在石頭上。


    月光傾灑到他的發絲上,從碎發間穿過,落到沒有血色的臉頰上。


    如鴉羽般的長睫微顫,隨後緩緩睜開,眼中的疲倦褪去不少,但還有所殘留。


    身上的冷汗,也已經被風吹幹,沒有黏膩,也沒有酸臭的感覺。


    晏平索性站起身,半閉著眼緩緩朝木屋的方向走去。


    在這坐了一天一夜,他還是比較想躺在柔軟的床上。


    一路穿過桃林中的小路,某人練劍的聲音越來越大。


    晏平途經某片空地時,便看到某個天生劍骨正在熱氣騰騰的練劍。


    渾身濕透了,又在靈力的作用下蒸發,很刻苦,很努力。


    晏平半闔著眼想著,就看見鬱天虹停下了,然後頂著滿頭的煙,滿臉激動的跑了過來。


    “前輩!”


    晏平:“……”


    他悄無聲息的往旁邊走了一步。


    好在鬱天虹沒有很過分,靠近一點後就收斂下速度,笑的燦爛。


    “前輩現在怎麽樣了?好點了沒?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問題太多,晏平懶得連話都不想說,非常簡潔。


    “我很好。”


    晏平說完,轉身就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鬱天虹也沒練劍了,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個不停。


    “前輩你餓不餓?”


    “想不想吃飯?我下午做了好幾個菜溫著。”


    “我還備了幾種其他地方酒,前輩也可以試試。”


    晏平覺得這小孩,好像比昨天更吵,也更殷勤了。


    但他現在實在不想被打擾,晏平突兀的停下,麵無表情的轉身,看向鬱天虹。


    月光落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像是天上不可觸碰的明月。


    鬱天虹下意識的停下喋喋不休的話,靜靜看著他。


    晏平看著鬱天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我不收徒。”


    說完晏平轉身就走。


    徒留鬱天虹在原地待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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