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


    忘記調輕力道了。


    然後下一秒,沐清婉再度開始舉劍,這一次還是之前的問題。


    晏平看她還想繼續,便不留情,又是四顆花生米打到同樣的位置,才把她問題說出來。


    “小臂抬高,重心向後,腰部和腿部一起發力。”


    如此反複幾次,她的這一式劈,總算能看了,雖然達不到完美,但晏平沒繼續挑刺。


    他今天重點放在鬱天虹身上。


    一天到晚想東想西,還敢想到他身上,一看就是太閑了。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晏平悠閑品酒,那邊三個光是揮劍就已經是汗如雨下。


    晏平看了看沐雲曦,將小魚幹往她那邊推了推。


    這東西在青洲是稀罕貨,但他在元洲已經吃膩了。


    “吃點東西。”


    晏平對她的態度還算和緩,再加上那張在靈燈微光下稍微柔和些的臉頰。


    沐雲曦緊張的態度放鬆不少。


    不過看著那邊三個在練劍,她在這吃東西,沐雲曦有些不好意思。


    晏平瞥了那邊一眼,順帶一顆花生米丟過去,漫不經心道。


    “看他們做什麽,他們罪有應得。”


    一個編排他,兩個來他房間裏裝模作樣。


    晏平突然冷笑一聲。


    練劍的三人裏,聞野沐清婉神色不變,鬱天虹明顯的心虛起來。


    沐雲曦默默坐到小魚幹麵前,大氣不敢出一聲。


    她就是稍微想了一下,應該問題不大吧。


    晏平看著沐雲曦的動作,眯了眯眼,突然開口。


    “你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沐雲曦唰的一下站起身來,神色通紅,但她敢做敢認,非常誠實。


    “我,我之前以為前輩想替我姐姐指婚,所以那時候心裏有些怨念。”


    “後來知道前輩是為了姐姐好,我卻誤會前輩,我覺得很對不起前輩。”


    那邊練劍的三個眼神不約而同的投了過來。


    晏平陷入沉默。


    他不傻,沐雲曦沒多說,不過他聯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話,思維再散發一下。


    晏平就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件蠢事。


    以他在人前的影響力,有些話確實不能說,對他沒影響,對別人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比如今天這件,被某些人聽到,那沐清婉就要倒血黴。


    而要是讓特定的某人知道他這樣說話,那他要倒血黴。


    晏平察覺到那邊三個的分神,他頭也不抬,幾道厲風裹挾著花生米直接砸在他們身上,冷聲道,“集中精神。”


    沐雲曦站在一旁氣都不敢喘,別說像原著裏的溫柔解語花,說她像隻被嚇到的小鳥都沒差。


    晏平察覺到她的緊張,周身氣勢放緩,想了想,他從自己的儲物空間及掏出一顆藍瑩瑩拇指大小的珠子。


    拿出來的一瞬間他就用極為濃鬱的靈力將其包裹,再分成兩瓣。


    晏平操作完這一套,臉色明顯又蒼白了一個度,他閉了閉眼,鎮壓下經脈裏的劇痛,然後操控著這兩顆珠子。


    一顆飛到沐雲曦麵前,一顆飛到沐清婉麵前。


    沐清婉停手,有些困惑的打量著眼前的珠子,旁邊兩人也停下了動作,看著她倆麵前藍瑩瑩的珠子。


    雖然被花生米打的生疼,但現在這種情況也不適合練劍。


    沐雲曦有些不安和不解,他們離得遠,但她很近,還能看到晏平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晏平緩過一陣經脈裏的疼痛後,才出聲。


    “拿著。”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你們倆姐妹一人帶一顆,遇到無法抵抗的危險就捏碎。”


    “堅持一段時間後,到時候會有人來救你們。”


    沐清婉意識到晏平的意思後,眼中劃過一絲震驚,隨後她抿了抿嘴唇,一把將那顆懸浮在她身前的珠子抓住,來到晏平麵前。


    沐清婉第一次將她身上溫婉的氣度收斂,神情嚴肅,乍一看有些陌生,她將那顆藍瑩珠子雙手奉回,深深鞠躬。


    “前輩,您不需要這樣,我們並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傷害。”


    沐雲曦終於理解晏平這是在做什麽了,她心頭一震。


    這件事說到底不過是她的臆想。


    可晏平卻在為此道歉!


    那兩顆藍瑩珠子就是歉禮!


    沐雲曦看著眼前的藍瑩珠子,隻覺得它格外灼眼,連帶著她眼眶濕紅。


    沐雲曦將其抓在手裏,雙手舉過頭頂,深深鞠躬將其呈現在晏平麵前。


    她聲音雖然小,但已經有了哽咽。


    “前輩,我們真的不需要,那是我自己的問題,和您一點關係都沒有。”


    聞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看向晏平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訝。


    平心而論,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晏平自己怎麽算。


    畢竟當事人沐清婉完全沒想過,沐雲曦還因為自己亂想而羞愧。


    但晏平這次用的靈力這麽多,足以看出晏平很注重這件事了。


    鬱天虹不太能理解,極度缺乏信息的情況下,他現在隻能勉強得出結論。


    除了他,沐清婉和沐雲曦也得罪晏平了,但是為什麽晏平要拿東西給她們?


    晏平單手撐著額頭,經脈疼的過分,冷汗一陣又一陣的浸出來。


    他疼的聲音都有氣無力的,“讓你們拿著就拿著,這事就算徹底翻篇,不然我問心有愧,對我傷勢沒好處。”


    修行到後期,主打一個問心無愧,今天這事不解決,他不止問心有愧。


    還得擔心以後被人收拾。


    沐家兩姐妹僵硬的抬起頭,此時兩人隻覺得手裏的珠子,堪比燙手山芋。


    聞野看著晏平額頭上疼出的細汗,暗地裏歎了口氣,他收起劍,走上前去。


    “他給你們,就收著吧。”


    “他的傷不能再拖了。”


    晏平動用靈力後,經脈裏的傷就會跟著發作,拖了這麽久,不能再拖了。


    聞野說著,來到晏平麵前,將桌子上的吃食全部收起,準備將柳清鵬給的靈珠倒出來。


    沐清婉意識到什麽,拽著沐雲曦向後騰出位置。


    鬱天虹剛走過來,就看到聞野從儲物袋裏嘩啦嘩啦倒出數以萬計的靈珠。


    鬱天虹眼睛瞪大,“你怎麽隨身帶這麽多靈珠?”


    下一秒,原本散發著微光的二十萬靈珠,瞬間變成灰燼,靈珠裏的靈氣被釋放出來,空中的靈氣濃鬱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然後化作一股洪流,瞬間朝著晏平的身體裏湧去,那種衝擊和迅猛,哪怕是個化丹境也得死在這股洪流之下。


    而更壞的消息,靈氣洪流形成的一瞬間,他們四人的靈力也失控了,無數靈氣從他們身體裏衝刷而過,將自身的靈力裹挾出去。


    聞野臉色微變,他沒想到晏平動真格吸收靈氣時,竟然會這麽誇張,連他們身體裏的靈氣都會不受控製。


    但隻過了一息,那股靈氣洪流大半湧入晏平身體裏後,吸力驟然停止。


    而這個時候,鬱天虹他們才從自身靈氣被徹底換了個遍的震驚中蘇醒。


    晏平吸收了那麽多靈氣,但臉色並不比之前好,“趁現在調息,不要浪費。”


    剛才靈氣衝刷他們的身體時,有不少殘留在身體內,比起平時修煉還得冥想,此時這個相當於白撿的豪華大餐。


    他們如果能在靈氣逸散出去前,將這些靈氣煉化,足夠他們漲上一截修為了。


    機遇並不常見,人造的機遇更是少之又少。


    聞野最先反應過來,觀望了一下晏平的神色,便直接開始調息。


    剩下三個也是,沒有一個人忸怩,不顧地上靈珠的灰燼直接進行調息。


    這種可以煉化靈氣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浪費了就太可惜了。


    晏平看他們都閉上眼時,才蜷縮著趴在桌子上,埋頭壓製著經脈裏的疼痛和需要靈氣的強烈渴望。


    就像一個人在沙漠渴了很多天,嘴唇幹到冒煙,好不容易看到一瓶水,還不能喝的痛苦。


    哪怕他剛才已經吸收了一波,補充回之前用出去的靈力。


    但一直幹涸痛苦的經脈得到片刻滋潤,就一發不可收拾,從頭到腳都傳遞著想要靈氣想要靈氣想要靈氣!


    和他在清遠城失去理智的時候有點像,但又不一樣,因為他現在是清醒的承受這份痛苦。


    晏平現在有一種衝動,管他青洲元洲未來是死是活,他現在就想回元洲,青洲的靈氣太低了。


    但現在根本回不去!


    一想到這種痛苦以後還得熬很久,晏平忍不住頭撞桌子。


    等他好了,他遲早要衝回無妄海裏,再把那隻死掉的八爪巨獸的親戚全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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