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說話間,那個漩渦已經穩定,沒有一滴水進入漩渦裏。


    與此同時,下方看著像土地的地方,忽然出現一抹華光,憑空顯出一個空洞。


    晏平看到這一幕,在他們進去之前,便先帶著聞野進去了。


    一眨眼,眼前的世界就變了一個模樣。


    清新的水汽在在此時化作潮氣,還有悶熱。


    聞野皺了皺眉,回想起晏平披風上的陣法才又展開眉眼,看向四周。


    這一看,他便愣了一下。


    進來的洞口很小,但進來後,就發現這裏麵的空間大的離譜,而且這裏麵給了聞野一種熟悉感。


    很像火靈城裏的那種山洞。


    聞野眼裏劃過一絲異色,他剛想說什麽,左護法和那個女修便進來了,他們走過一個拐角,女修才低聲道。


    “左護法,最近抓的修士都在這裏了。”


    聞野掃眼看去,約莫有幾十個修士的樣子,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各個昏迷不醒。


    視線一一掃過,聞野眉頭皺起,“梅燦不在這裏麵。”


    梅燦不在這裏,那他會在哪?


    晏平嗯了一聲,眼神幽然,“不在就…”


    聞野眼神一直在看著他,突然再次開口,打斷他要說的話。


    “前輩,這個山洞有點問題,我需要看一下,你能不能在他們身上留下追蹤人的術法,到時候我們解決完山洞的事,再過去看看。”


    晏平眼神幽幽掃了過來,半晌後,才將眼睛閉上,隔絕開眼裏的惡意。


    “可以。”


    聞野目光落在晏平眉眼間。


    他能感覺到,晏平是在意梅燦的,但晏平不太想承認。


    平時一些親近點的關係,晏平也會視之為洪水猛獸,好比他曾經對晏平短暫的占有欲,就讓晏平對他用了攝魂,下暗示。


    晏平以前遇到過什麽事?才會是現在這樣。


    聞野回想起剛才那種粘稠的惡意,那種東西好像在晏平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出現。


    他眼裏不自覺的帶上了一抹困惑。


    “看什麽,要做什麽事就快點。”


    晏平忽然開口。


    此時那些修士全部被左護法用一張網全部篼走,空洞裏重新安靜下來。


    聞野目光沉靜,打了個直球,“我在想,前輩以前遇到過什麽事。”


    晏平掀開眼皮,露出漆黑的瞳孔,目光幽然,“你問這個做什麽?”


    聞野身形不動,“好奇。”


    晏平涼涼看了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問。”


    聞野第一次給他糾正了一下這句話。


    “我今年十七,放在凡人裏,我或許已經當爹了。”


    晏平嗤笑一聲,惡意退減些許,“放在修士裏,你就是毛都還沒長齊的崽子。”


    聞野看了晏平半晌,忽然開口,“那前輩今年多大?”


    聞野知道自己心思現在不太正常,他對晏平的過往,多出了一種探究欲。


    那是一種隱密欲望下的窺探,夾著他不想讓人知道的欣喜。


    聞野情緒藏的很深,深到讓晏平認為他隻是隨口一問。


    晏平眯了眯眼,便隨口一答,“240歲。”


    他說完,臉上便升起一股陰森的笑意,“我這張臉和我年歲不符吧。”


    “這可是我殺了許多人,找了他們臉上最好看的地方,一點一點拚接而成。”


    “為了保證能得到最好的效果,我在他們臉剝下來之前,讓他們都活著。”


    晏平一邊說,一邊恐嚇聞野。


    聲音陰厲,聽起來就讓人感覺到恐怖。


    聞野還感受到了惡意,卻沒放心上,起碼晏平從來沒當著他的麵亂殺過人。


    身上惡意那麽濃稠,卻從來沒做過出格的事。


    相比起晏平現在說的話,他更傾向於晏平在胡編亂造。


    所以晏平說的那個年齡肯定也是假的。


    聞野索性不看晏平,也不管這個話題是不是他先開啟的,直接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被忽視的晏平:“……”


    他總覺得聞野最近不聽話,還有點放肆了。


    嚇不到人,他便不再出聲。


    聞野上次在火靈城看到那座山洞裏的紋路,是因為鮮血落在了那特殊的柱子上,但在這個空洞裏,沒有一點多餘的東西。


    他打量許久後,忽然閉上眼,開始思索上一次在柱子上見到的符號,找到對應目標後。


    他便用靈力勾勒出一個陣紋符號。


    剛想找個地方拓印下來滴血,他忽然間看到了,一抹淡金色的光輝。


    從他手中的陣紋延伸出去,探向了空洞的某處石壁。


    想觸碰的一瞬間,聞野便看到那些淡金色紋路再次出現。


    它們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一次又一次的組合,隨後不斷向上延伸。


    聞野眼底深處,投射著這一次的金色紋路,曾經記憶下來的陣紋,在此刻被徹底了解。


    他不斷與眼前勾勒的金色紋路進行印證,玄妙的陣紋終於在此時被他徹底了解並掌握。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晏平目光落在聞野身上,靜靜等待著。


    等聞野再次清醒時,有種今夕何夕之感,他看著晏平,忍不住晃了晃頭。


    “前輩,過了多久?”


    晏平上下打量著他,眼裏帶上一點疑惑,“隻過了一炷香,你以為過去了多久?”


    聞野忍不住抬手按著眉心,“白雲蒼狗,滄海桑田。”


    晏平揚了揚眉,“進入頓悟狀態了啊,正常,習慣就好。”


    聞野眼神落在晏平身上,旋即又強行收斂下去。


    之前不覺得,現在他卻真的有了一種很久沒見到晏平的感覺,眼神恨不得黏在晏平身上。


    聞野不想暴露,免得讓晏平一招暗示或者其他的,把他心思再次攪亂。


    他將心思放在這次的收獲上,忽然抬手織出一條陣法環。


    瞬息之間,陣法環成型,結構比他以前的簡單許多,並且已經徹底成為一個整體。


    晏平看到這一幕,眉眼瞬間亮起,靠近了幾步。


    “這次成了?”


    聞野看到他的接近,沒有避開,任由晏平靠近過來,臉上帶出一絲笑意,“這次在這個空洞裏的收獲。”


    他說著,貪念地看了一眼晏平的眉眼,才移開視線。


    “這裏是關水城內被魔修用來祭祀地點,那些金色紋路也是殘缺的。”


    “但依舊比火靈城的完整,我這次得到的很多。”


    “梅燦被關押的地方,應該也是這種地方,我們現在可以去找找。”


    晏平眉眼微動,感受了一下剛才留下的術法痕跡,還沒停下來,不過沒關係,跟在後麵也一樣。


    他一把抓住聞野的肩膀。


    “走,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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