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見到雪姐就是那個晚上,我到現在都無法忘記雪姐那晚看著我不幫她的絕望眼神,還有躺在沙發上的空洞眼神,以及趕我走的時候憤怒的眼神。


    這麽多年來就像是烙印一樣刻在我腦子裏麵,我以為雪姐搬走以後,我再也碰不上她了,或許她因為那件事早就離開了這個城市,沒想到她一直都在!


    現在的雪姐比起當年更美了,多了一份成熟的韻味,長發披肩,仿若熟得裂開口的水蜜桃,十分誘人。


    我死死的盯著雪姐,雪姐也發現了我,說話都頓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撇過頭去,這一切落在我眼裏,讓我的心裏涼了半截。


    我心裏苦笑,她一定很恨我吧,如果當時我可以堅強哪怕一點點,阻止我爸的暴行,現在或許是兩個結局。


    吳傑看著我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以為我是看呆了,眉飛色舞的問我新來的班主任是不是很漂亮,我機械的點點頭,他一下子來了精神,滔滔不絕,說那身材真好,要是他女朋友就好了。


    聽他這麽說,我心裏說不出的別扭,又想起來那晚的事情,仿若夢魘,猛地打斷吳傑的話,命令他不許這麽說,吳傑很不解的看著我,說楊誌你瘋了啊。


    我沒瘋,這點我可以確定,可是我不許吳傑用這種齷齪的念頭去侮辱雪姐,下課的時候,我朝雪姐辦公室走去,我想跟她說聲對不起,更想知道這些年雪姐過得好不好。


    可是站在雪姐辦公室門口,我心裏又開始猶豫起來,雪姐會不會怪我,將我罵一頓趕出來,就想到當年讓我滾出去一樣,又或者再一次失蹤……


    “楊誌,你惡不惡心啊,又在偷窺。”林詩詩厭惡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我回過頭看到她滿是鄙夷的臉。


    “我沒有。”我搖搖頭,心裏卻是一陣緊張,裏麵的雪姐肯定也聽到了。


    “沒有?你少狡辯,你是什麽人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比你爸還惡心,敢做不敢當。”林詩詩冷冷的諷刺我,我想要跟她解釋,可是剛靠近一點,林詩詩就嫌惡的後退,嗬斥我離遠點。


    我氣的臉色通紅,這時候雪姐打開門,再一次麵對雪姐,我各種心情都湧現出來,複雜無比,心跳都快要跳出來了,不敢去看她。


    雪姐問我們怎麽了,林詩詩鄙視的指著我,說我在辦公室外麵偷窺,還說我平時就喜歡偷窺,很不要臉。


    被她這麽羞辱,我臉上火辣辣的,昨天晚上我的確是在偷看她,我一時間沒有否認,雪姐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敢跟她對視。


    一見我心虛的樣子,林詩詩更樂了,抓住我的小辮子對我大肆嘲諷,“程老師,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楊誌心裏特別變態,腦子裏麵齷齪的很,他自己都默認了。”


    聽著林詩詩的冷嘲熱諷,我紅著臉瞪了她一眼,讓她別說了,可是林詩詩卻偏偏說的更凶,大肆渲染我的惡心程度。


    我試圖開口辯解,但是一看到雪姐那張熟悉的漂亮臉龐,我又開不了口了,隻能低著腦袋被罵。


    “詩詩跟我進來一下。”雪姐點點頭說道,林詩詩明顯一愣,指了指我說我怎麽辦,很明顯她想讓雪姐惡狠狠地罵我一頓然後讓我滾,我心裏也覺得雪姐會這麽做,可是她卻當沒聽到一樣。


    我愣在原地,林詩詩瞪了我一眼,厭惡道:“哼,這次算你運氣好,你給我等著!”


    林詩詩的話被我當做耳旁風,我心裏滿滿的都是雪姐,隨即苦笑起來,雪姐這是在幫我,還是說她根本不願意跟我多廢話?


    我失落的回到教室,林詩詩過了一會兒也回來了,一臉的開心,站在講台上宣布下個星期天班主任要帶我們班出去野炊,要報名的就去她那裏報名。


    林詩詩是班長,剛剛宣布完這個消息,班上就沸騰了,吳傑這家夥不斷嚷嚷,班費的事情都被他忽略了,跟他同桌三年,每一次他交班費都拖拖拉拉,這一次卻跟趕著投胎一樣。


    我轉念一想,如果能夠野炊的時候跟雪姐說聲對不起,或許雪姐會原諒我也說不定,想到這裏我也很積極的報名了。


    因為之前勸詩詩回來,詩詩還打了我一巴掌,我不敢再去跟她提這件事,晚上詩詩又沒有回來,飯桌上我看到林叔的臉色越來越臭,拉的老長,晚飯又詩詩最愛的粉蒸肉,我剛要伸筷子,林叔就很不爽的掃了我一眼,我心虛的低下頭,夾了一口青菜。


    這頓飯我吃的很壓抑,林叔看了我不少次,雖然沒開口,但是那種不爽是顯而易見的,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媽的關係,林叔肯定會將我趕出去。


    “小誌啊,待會媽拿兩百塊錢給你,你帶給詩詩,她昨晚出去的急,飯錢忘拿了。”吃過飯我媽跟我說,又拍拍我的頭,說勸勸詩詩。


    我媽的語氣有點苦澀,我聽了很不是滋味,我媽不想離開林叔,可是也不想失去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被趕走。


    我點點頭答應下來,說我一定會去勸勸詩詩,至於我被詩詩當著全班人的麵扇了一巴掌的事情,我隻字未提!


    第二天到了學校,我看到詩詩過來,我問她昨晚怎麽又不回家,誰知道林詩詩猛地抬起手,我嚇得往後躲,生怕她又打我,林詩詩鄙視的看著我,“楊誌,你要是再敢靠近我,別怪我不客氣。”


    我心裏窩火,如果不是因為怕我媽難做,你以為我要靠近你啊,我想跟她解釋我的意圖,伸手去掏那兩百塊錢,林詩詩卻很厭惡的嗬斥我,讓我滾。


    林詩詩小吼了一句,班上的人又盯著我看,我頓時心虛的離開了,心裏將林詩詩罵了一遍,一想起她對我媽的惡劣態度,我就很不想將錢給她。


    不過我是不敢違背我媽的意思的,如果我不給,林叔知道了也會給我好看的,既然明的不行,那我就悄悄的塞到詩詩的包裏。


    跑操的時候,同學們都離開了教室,我的機會來了,來到詩詩的座位上打開她的小書包,拉開她書包,把我媽拿給我的那兩百塞了進去。


    “楊誌,你在做什麽?”可是當我將詩詩的書包放回原位的時候,詩詩的同桌張雨卻從外麵走了進來,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林詩詩的書包。


    我說沒什麽然後就離開了,心裏也踏實下來,不管怎麽說我媽交代我的事情我也做了,希望詩詩看到錢以後能夠消消氣,每天晚上回去,我也就燒高香了。


    跑完操,吳傑說熱死了,就拉我去買冰激淩,一邊吃一邊回到了教室,回來之後我看到詩詩的位子上麵圍了好幾個人,詩詩臉色難看的很,她的同桌正在跟她說著什麽,我剛進去,詩詩的同桌就指了指我,嚷嚷道:“他回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愣在那裏,心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詩詩陰沉著連走了過來,瞪著我冷冷道:“楊誌,你跑操的時候動我書包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原來詩詩的同桌張雨都看到了,我點點頭,想跟她解釋我放了兩百塊給她。


    啪!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臉上就是一疼,林詩詩臉色冰冷的看著我,狠狠地甩了我一個巴掌,喝道:“惡心的東西,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了,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我怒了,又一次被林詩詩當眾扇了巴掌,我聽到有人在笑,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心裏卻窩火,衝著她吼,“你打我幹嘛,我隻是把你的生活費帶給你,哪有拿你的手機。”


    我越想越氣,我好心的帶生活費給她,低三下四的去求她回去,我已經夠卑躬屈膝了,她憑什麽動不動就打我,我做錯了什麽?


    “還敢狡辯,不是你難道是鬼拿了啊,隻有你一個人動了我的書包,你怎麽這麽惡心啊,偷東西。”林詩詩罵的很難聽,當著所有人的麵羞辱我,我氣得不行,覺得想自己太冤枉了,明明是做好事卻被誤會,我動了林詩詩的包的確沒錯,可是他的手機我是真的沒拿啊。


    “我沒有,我真的沒見到。”我解釋,我說我自己隻是拿了兩百塊生活費給她。


    誰知道林詩詩臉上的厭惡之色更濃了,紅著臉罵道:“少找借口,什麽兩百塊,我一毛錢都沒見到,你比你爸更惡心,你爸弓雖女幹了女人至少還敢承認,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你就是個沒膽的孬種,廢物。”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道道驚呼聲,開始議論起來,說楊誌他爸是強奸犯?


    我呆住了,感受著周圍人鄙視的目光,心裏的怒火跟火山一樣即將噴發,難以抑製,一衝動狠狠地抬起手,想要給林詩詩一個巴掌。


    “你敢動我試試!”林詩詩冷冷的說道,我一下子頓住了,如果這一下子打下去,林詩詩肯定不會放過我,林叔要是知道我打林詩詩,肯定會將我趕出去。


    我不甘放下手,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兩巴掌扇死她,可是我真的不能打,打下去我就完了。


    “人渣,你就不配做男人,臉皮跟你那不要臉的媽一樣厚,都是賤人!”林詩詩見我不敢動她,罵的更凶了,對我冷嘲熱諷,再一次狠狠地扇了我一個耳光,拿過我手裏的半個冰激淩狠狠地按在了我的臉上,刺骨的冷。


    我大腦一片轟鳴,天旋地轉,眼淚水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周圍人的笑聲讓我無地自容。


    當著全班同學的麵連續扇了我兩個耳光,將冰激淩按在我臉上,還侮辱我的父母,對我更是百般羞辱,可是我卻不敢動她一根頭發。


    我氣得不行,拳頭死死地捏著,手指甲掐進了手心都渾然不覺,林詩詩還在不斷的罵我,可是我卻無法解釋。


    “怎麽回事?”就在這個時候,雪姐捧著兩本書走了進來,看著我和林詩詩皺了皺眉。


    我不敢去看雪姐,我心裏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雪姐,因為現在的我跟當年一樣慫!


    “程老師,楊誌偷翻我書包,把我手機偷走了,蘋果5s幾千塊一個呢,張雨可以作證。”


    一見到雪姐,林詩詩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告狀,那個叫張雨的女生也是點頭,說親眼看到我翻林詩詩的東西,手機肯定是我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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