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該如此。”柳拂音的臉蛋通紅,嘴裏的話卻滿是急切。


    太子還尚存幾分理智,他突然這樣行經,心中不由產生幾分懷疑,他向來不是什麽急色的人,難道是這女子對他下了什麽迷魂藥。


    思及此,他的臉色難看至極,更多的是羞惱,他一向不是急色的人,也不知道怎麽就失控了。


    柳拂音欲拒還迎的後退了幾步到了桌前,拿起剪刀就要在手臂上劃去,太子及時的阻止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還在往外滲血。


    太子原本的那分理智消失殆盡,有些難以置信的捏著她的手臂:“不是說愛孤喜歡孤嗎?如今為了不讓孤碰居然以死明誌?莫不是你嘴裏說的愛都是裝的!”


    柳拂音麵上盡是惶恐,想要跪下請罪卻因手腕被握著無法行動,隻是簌簌的流著眼淚:“殿下怎可誤會妾的情意,妾隻是知道殿下是因為喜帕的事情剛剛才那樣對妾,妾不想讓殿下為難,隻要這樣就可以向皇後交差了,也不會惹得太子妃生氣。”


    太子是喜歡陳綰君沒錯,可他是太子,聽這話還以為這個東宮是太子妃做主,連他這個太子也要低人一頭呢,這話一出哪怕太子原本不打算碰她這會也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威信,不免冷笑:


    “孤倒是不知道,不過兩天時間,孤的良娣居然這樣善解人意,還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既如此良娣可要好生注意了!”


    他後麵那話頗有幾分惡狠狠的意味,也不管女子如何迷茫疑惑,直接堵住了人的嘴,剩下的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


    這妖精打架也不知多久才消停,瞧著有半個時辰了,最後男人還居高臨下的捏著她的下巴:“今日這事良娣可藏好了,別讓人發現了。”


    太子眸中滿是輕蔑,他可以因為各種緣由不去碰她,可她一個妾室,又有什麽資格拒絕他,不過欲拒還迎罷了。


    可是不得不承認,穿上衣衫不明顯,可是這一褪,她那身子確實是有那個資本。


    “殿下。”柳拂音強撐著起身,想要抱住要離開的男人。


    她的發絲淩亂,手腕間的傷痕還露著血絲,嘶啞的兩個字依舊是訴不清的情意,可憐動人。


    這也算是園房了,可對方卻絲毫不顧及她,所以柳拂音是緩了許久才依著規矩開口:“妾身心裏眼裏都是殿下,又怎會拒絕殿下,能服侍殿下是妾的榮幸,妾身不過因為殿下心悅太子妃才愛屋及烏的關心,因為隻有太子妃開心,殿下才會開心,妾身不想讓殿下為難,所以才……”


    她的眼淚就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說出來的話更是茫然委屈。


    “柳氏,你給孤記住,孤才是這個東宮的主人!”太子捏著柳拂音的下巴警告道。


    “是,妾知錯了,求殿下責罰。”柳拂音微微抬頭,對上太子的目光硬生生裝出了幾分欣喜。


    太子妃明豔,那她便做一朵任他予取予求的解語花,溫柔善良,純粹美好。


    早在剛剛食之味髓時太子就對她生了幾分憐惜,如今再聽她這話,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看見女子的眼淚,太子非但沒有厭煩反而心底有些不是滋味,這個柳氏怎麽就這般乖巧好欺負,怎麽就為他人著想到了這種地步。


    大男子主義下的男人就是這樣,永遠不會認為自己有錯,哪怕是傷害了你,也隻會給自己找借口。


    “疼嗎?”這不僅僅是為剛剛的一時生氣的過火,還有早上熱茶燙出的水泡。


    “妾身沒事。”柳拂音的身子搖搖晃晃,哪裏是沒事的樣子。


    太子更是愧疚心疼,一把將人抱起進了內殿,輕柔的將人放到了軟榻。


    又出了殿門交代田忠順去前殿拿些藥膏來,說是柳氏手上的燙傷惡化了。


    門外的眾人隻聽到裏麵東西摔倒的劈劈啪啪聲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尤其是雲杏雲桃兩人,也是滿臉關心卻不敢闖進去。


    “飯菜撒了一地,連孤身上都沾了味道,你們幾個進去打掃,再送些熱水進來。”


    太子簡單清洗之後,又讓雲桃雲杏服侍柳拂音洗漱。


    屏風後,雲桃直接紅了眼眶,“怎麽主子一身的傷,殿下怎可動手!”


    雲杏: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清洗之後,殿裏又隻剩兩人,太子給柳拂音的手腕以及那些燙傷都塗了藥,又要去掀她身上的被子。


    柳拂音一臉羞恥的推拒,漲紅臉蛋仿佛能滴血似的:“殿下,妾自己來。”


    “自己來?你自己如何能塗到,而且你身上哪處孤沒有看到過,你現在害羞還有什麽用。”


    柳拂音到底拗不過他,隻好乖乖躺下,隻是羞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掩耳盜鈴般。


    太子忽然覺得她竟有幾分可愛。


    掀了被子,就往淤青處抹,看到實處才知自己是真真過分了,太子眸中是少有心疼:“今日是孤過分了。”


    柳拂音搖了搖頭:“不怪殿下,是妾身子太弱了。”


    “怎麽連裝可憐都不會,都不知道多說兩句疼讓孤憐惜?”太子直勾勾的看著她,想要看看她要說出什麽來。


    柳拂音裝模作樣的撇嘴,直接順著他的話開口:“那妾好疼,殿下可憐可憐妾。”


    當真是連裝都不會裝,太子不禁在心底閃過疑慮,他怎會懷疑這般單純美好的女子?


    “孤要回前殿了,你好生休息,莫要因此就貪圖其他。”


    剛剛的柔情仿佛是錯覺般,說出這話時太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柳拂音乖巧應道:“妾身明白,能嫁到東宮妾已經很滿足了,喜歡殿下也是妾一個人的事,自不會妄想那些不該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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