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她和太子的恩愛纏綿做不得假,她不信太子當真沒有一分一毫信她,曾經她救他之時明明還發誓說要對自己好的。


    太子閉了閉眼,故意不去看她,“這難道不是你能做出的事嗎,如今在母後麵前,孤給你留幾分麵子,你又想要孤如何信你。”


    “殿下!您當真這般相信裏麵那個女人嗎?您當真以為那個柳氏就善良美好嗎,她虛偽又心機,就是個賤人。臣妾才是您的妻子,您的救命恩人,您當初更是答應了妾的父親,說好了要照顧一生的人啊!殿下,您如今就這般照顧妾……”


    恩重如山沒錯,可說的久了也就真的重如山惹人厭煩了,尤其在男人心中多次原諒她已經算是抵了恩情。


    “陳氏!你僭越了!”太子的臉色被她說的越來越黑,“田忠順,太子妃以下犯上,不敬母後,禁足關雎殿,無令不得出,太子妃身邊的這個奴婢目無尊卑,不知勸誡主子還教唆,先拉下去,明日杖斃吧!”


    “不……殿下,您不能這樣對迎春,她可是從小就陪在妾身邊的啊!”陳綰君倒不是對迎春有多少感情,再親密也不過是個奴婢罷了,她隻是覺得被拂了麵子,“殿下,臣妾求您了,不要對迎春下手。”


    迎春原本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也是害怕的厲害,這會兒聽到姑娘替她說話,也是滿滿的感動,突然鼓足了勇氣,就要往柱子上撞去,“奴婢願以死明誌,太子妃娘娘她是清白的。”


    先不說雲杏就一直盯著迎春,怕她作妖,田忠順從太子說了杖斃之後也是盯著迎春,畢竟臨死之人反撲要是傷到殿下就不好了,所以他是第一時間攔住了要撞死的迎春。


    “今日可是萬壽節,殿下給了你恩賜明日處刑,你這賤婢是想借此表達不滿嗎?”蘇良娣為了和太子妃作對,這個時候就像是個顯眼包。


    太子倒是抬頭朝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還沒生出來的懷疑也因為她這句煙消雲散了,還想起了這賤婢要是真一頭撞死的後果,萬壽節的晚上殺人見血,這要是父皇真知道了,怕是以為自己這個太子對他不滿呢!


    皇後沒想到自己這兒子會處罰太子妃,之前聽說奪了這太子妃管家權她就謝天謝地了,如今這怕是算幽禁了吧,這會兒正自我震驚呢,聽到蘇良娣的話瞬間心裏一驚。


    她也明白這個道理,說輕了就是不知輕重,說重了就是她怨恨皇帝留宿貴妃宮裏,因而眼裏對陳綰君的厭惡更深,果真是主子奴婢都不是個省心的,“還愣著做什麽?給本宮堵住嘴拉下去!”


    解決了這事,皇後再看到柳拂音,那愧疚是更深了,畢竟若是沒陳綰君這個變數,這太子妃之位本該是她的。


    “好孩子,今日你又受累了。”


    “妾身這不是無事嘛,皇後娘娘要多笑笑,氣多了對身體不好。”


    “這還不是那個不省心的給本宮鬧的,”皇後意有所指的瞪了太子一眼,“日後,你管好自己便好,可不要事事好心,就像今日你幫那個毒婦到頭來自己被害了,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你找誰哭去!”


    皇後今晚上已經刷新了太子對陳綰君的態度,所以這稱呼也就隨意了些,果然,太子並沒有糾正她什麽。


    ”娘娘您可誤會妾了,妾隻是關心您的身子,可不能讓您次次被氣到,還有就是,您不是說過,東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妾也要為殿下考慮啊。”柳拂音說著還朝後邊的太子眨了眨眼,又眉目傳情起來了。


    這天之後,陳綰君是的的確確被禁足了,除了新年宴露了個麵甚至連除夕宮宴也沒能參加,這出門社交的事以及管家權直接分到了她和蘇良娣的頭上。


    畢竟這次陳綰君著著實實讓太子失望了,那管家權暫時肯定是不會歸還給她了,後院有良娣在讓一個嬤嬤一直掌家總是不太好,所以幹脆就放權給她們兩個了。


    不過大多還是蘇良娣在操心,畢竟柳拂音這懷著身孕,也不好累著。


    “柳姐姐,您是不知道,妾從前在家不說管家,可起碼看過母親管家,那賬冊打理的是井井有條,可咱們東宮這,也不知道太子妃怎麽弄的,簡直是一塌糊塗啊!”


    之前雖說鄭嬤嬤接手了,可她隻管當下的賬不出問題畢竟之前的都是太子妃在管,她要去清算不是打太子妃臉嘛。


    這會兒中饋重新交給她們兩個了,這自是要算清楚的,這一查,可不是處處漏洞嘛!


    本來還以為是太子妃中飽私囊了,結果有是有,但不多,大多都是她自己蠢得被坑了!


    “妹妹辛苦了,來嚐嚐這糕點。”不同於蘇良娣的愁容,柳拂音吃吃糕點看看雪,小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蘇良娣不高興:“柳姐姐,與其請我吃糕點,您倒不如來幫幫忙。”


    柳拂音捂著肚子就開始叫:“哎呀,肚子又開始疼了,我這要休息了,你也快回去吧!”


    蘇良娣:……


    柳拂音簡直要被她那幽怨的小眼神弄笑了,這蘇良娣剛進來時還有幾分爭寵的鬥誌,後來被太子和太子妃的愛情打擊,暫時歇了,如今這恩愛的兩人鬧成這般,她則頓悟了,也學著她該吃吃,該喝喝,反正以她的家世一個月太子總會來幾次,也不用急著爭寵。


    至於管家,她一開始確實鬥誌昂揚,結果在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爭的意思,一天天過得比她這個管事的還好之後,她就又萎了,也想跟著鹹魚。


    說起來如今這後院,不過底下那些人在爭,手段也就那樣,送送湯水香包,偶遇邀個寵什麽的。


    柳拂音這一演又把太子演上頭了,如今這胎坐穩了,就是她不主動太子也會過來,不管哪方麵來看,反正人倒是比開始溫柔了許多,就是過來的有些勤,好在這種時期也是需要的,她也樂得。


    “柳姐姐,不是我多慮,隻是那個梁承徽你也上點心,那日日學著你的風格,尤其還不要臉的在禦花園勾人,我看著都要嘔死了,偏偏還得寵。”


    如今除了她外,當屬這個梁承徽最得寵,比上麵兩個良媛過得還好,也是那四個昭訓中唯一晉升的。


    “我知道。”柳拂音嘴角閃過一抹不屑,捏著的糕點碎成了渣,這學人精,蹦噠的也夠久了。


    “主子,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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