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子妃又讓人傳了話過來。”


    門外的田忠順不敢再進來一次了,隻是戰戰兢兢的開口。


    太子不舍的離開紅唇,不耐的吼道:“田忠順,你還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人!”


    一下吼完,太子不耐的揉了揉眉心,柳拂音揚起頭在他喉結處落下一吻,企圖用情欲轉移他的注意力:“殿下別生氣,妾身幫您降降火。”


    這會兒火氣在,難免控製不住自己,太子也不是那麽個禽獸的人,倒沒有動手動腳,隻是抱著人親了一會兒,才欲求不滿讓田忠順滾進來說話。


    這進來了,田忠順就低著頭,慫了!


    太子冷臉厲聲道:“啞巴了,她讓你傳什麽話了?”


    田忠順惶恐的跪了下來,“太子妃說,您忘記和她的承諾恩情也就算了,總不能還忘了……忘了和她父親的承諾。”


    他這是越說越小聲,幾乎不用想就知道太子會發怒。


    “好,好得很!”太子是怒極反笑,聽著更滲人了:“她陳綰君當真是好極了!”


    整日裏以愛之名做著傷害旁人的事便罷,如今竟也威脅上他了。


    “殿下……”柳拂音小聲開口,溫柔的撫著他的後背。


    “音音早些休息,孤去太子妃那裏一趟。”


    “好,隻是殿下要保重身體,不要再自己生悶氣了。”柳拂音嬌滴滴的開口。


    太子離開之後,柳拂音臉上的笑瞬間帶了抹譏諷,她恨陳綰君沒錯,可她最該恨的還是太子啊!


    既要又要,想要柳家助力又苛待原主,這樣的男人就該去父留子才是,最好是把自己氣出個好歹,到時候她等孩子大些了下手也不惹人懷疑。


    關雎殿。


    看到太子過來,陳綰君臉上終於出現了抹笑意,高高興興的就要迎上去,結果就對上了太子那張黑臉。


    “陳氏,你真是好樣的!”太子這些日子可謂是對陳綰君全然失去了耐心。


    畢竟這一而再再而三的連續作死,任誰也受不了了,情誼再重也是耗費完了的!


    陳綰君沒想到他會發這麽大的火,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又變成了質問:“殿下這是何意?”


    從骨子裏就高傲的女子從不會認為自己有錯,就好比陳綰君現在,哪怕她把自己陷入了難堪局麵,也隻會想著,都怪柳氏勾引,太子又難以自持這才變心了,她才沒有錯。


    “太子妃用著什麽借口請孤過來還要孤再說的明明白白嗎?”太子冷笑,“孤從前倒是不知,太子妃竟也是一個挾恩圖報的人!”


    “不,不是這樣的,妾隻是許久沒有見到殿下,實在沒有辦法才用了這個借口,”陳綰君搖了搖頭,“可是,妾又沒說錯,殿下答應過父親會好好照顧妾的,可如今呢?殿下做了什麽也不用妾再說了,這些時日,妾的心當真是被傷透了,每每午夜夢回當年初識的那段時光,枕邊都浸濕了。”


    “那個時候崖底相伴數日殿下說定然會對妾負責,後麵殿下也確實應了承諾,我們的成親宴雖不盛大,可足夠溫馨,沒有旁的女人來打擾,那個時候殿下也滿眼都是妾,就像民間普通的小夫妻那般恩愛,明明我們那麽相愛,可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好似走散了般!”


    陳綰君盡量說的美好些,隻希望太子聽了可以想起他們曾經的情意。


    愛的時候回憶過往是美好的,恩情也是好的,可太子對她的愛意感激早就隨著一次次爭吵散了,所以這會兒他聽著不但沒有覺得懷念,而且還有幾分厭煩。


    太子冷聲開口:“那些都過去了,太子妃何必再拿著過去說事!”


    “這如何過得去?殿下拋棄我們二人之間的諾言情誼也就罷了,如今難不成還要忘了妾的父親嗎?”


    江州刺史是為了救太子才去的,太子因而陷入了愧疚,並在其臨死之前應了他會好生照顧他的女兒。


    可這愧疚歸愧疚,也不能總是提,畢竟這愧疚多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甚至因為無法彌補可能會厭惡上對方,太子本就對陳綰君有些不滿,她這麽一提,可不就怒了:


    “陳氏!你當真是不可理喻!”


    陳綰君失望透頂,隻靜了靜心,又情意綿綿的望著男人,“殿下,你還愛我嗎?”


    陳綰君如今隻覺有什麽要失去了,她很害怕,所以就迫切想要得到一個答案,想要一個男人還愛她的證明。


    可太子無情,輕嗤道:“孤曾經如何不愛你,是你,是你陳綰君親手摧毀了孤所愛的你,變得惡毒,成日裏和個深宮怨婦似的隻會抱怨吵鬧,你這樣如何讓孤愛你!”


    “陳綰君!孤曾經多次和你保證過,唯有你是愛人,可是這是你親手摧毀了這一點,孤從未變心,隻是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曾經我愛的那個你了,又讓孤如何去愛!”


    不得不說,男人渣起來會有無數理由反駁你,從某種層麵上看,這兩人甩鍋的技能當真是一模一樣,從不認為自己有錯,聽起來還真是天生一對,絕配啊!


    真正得到明確的回答,陳綰君根本受不了,她激動的想要去抱他,“不,不殿下,您不能這樣對妾,說好了要和妾身恩愛到老的,您不能這樣食言,沒有殿下您的愛,妾該如何活啊!還有沅沅,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也會難過的……”


    太子最煩她拿孩子說事,這一聽她說這話,氣得當場就走了,這麽一弄也沒心思想別的,直接歇在了前院。


    次日早晨,太子交代完東宮的各項事宜就進了宮,陳綰君這麽一鬧連進宮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太子是讓蘇良娣跟著的。


    早上走的時候柳拂音還過去送了,準確的來說是她聽說了太子心情不佳,早膳的時候就讓人做了湯水糕點過去送溫暖。


    “好了,回去吧,也不遠,孤晚宴之後回來陪你。”


    雖然陳綰君被禁足了,但這也是十五,太子就明晃晃的說要去陪她,一時間不少人臉上出現些豔羨。


    “妾知道了,”柳拂音幫他整理好衣袖,又朝蘇良娣眨眨眼,“殿下近日有些疲憊,蘇妹妹可要好生照看了。”


    本來隻以為是簡單的宮宴,可當天晚上,別說回來了,宮門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封鎖了,太子沒了信,隻是蘇良娣第二日被送回來。


    這事也不好亂說,蘇良娣看著擔憂的柳拂音隻模糊道:“陛下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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