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哥哥一出現,表姐都是最快撲上去的,哥哥第一個看到的也是表姐,有時候甚至會忽略我,兩個人關係好的是無話不說,一些不告訴我的事情卻獨獨告訴了表姐……”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這話合理,好像他們兩個的關係真的比自己好,好幾次有禮物都是讓柳拂音轉交,這麽一對比她反而像是那個表小姐。


    衛淵毫不猶豫回道:“音音脾氣好說話溫柔,你不喜歡嗎?”


    這說的倒是真的,從柳拂音入府之後,就沒聽到過她大聲吵鬧過,說起話來一般都帶著笑,還特別愛撒嬌,聲音婉轉動聽,讓人心裏勾勾的,隻想把人攬到懷裏揉捏。


    不管他們再怎麽吵,她也隻會輕聲的安慰,從不說一句重話,就連急哭了也是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不像她哭得驚天動地的豪放,就怕旁人聽不見了。


    “誒?說來也是,”想開了瞬間笑逐顏開:“難怪我們是親兄妹,連愛好都一樣啊!”衛瀅樂樂的再次埋胸,還朝衛淵挑了挑眉。


    似乎在說我可以貼貼美人,你不可以。


    “瀅瀅,你怎麽這麽可愛。”看到小姑娘得意的模樣,柳拂音嘴角微勾又笑了起來。


    “哪裏有表姐可愛,還香香的,今天晚上我要和表姐一起睡。”


    看著兩個妹妹相處融洽,衛淵心裏也高興,倒沒有上前,隻是在一旁看著兩人。


    偶爾柳拂音被衛瀅好色般的行為纏的受不了了,也隻會往衛淵身後躲,嬌嗔般的開口:“哥哥你看她!”


    這一幕,被徐靜姝身邊的大丫鬟秋月看得清清楚楚。


    去廚房拿完點心,是氣衝衝的回了後院,春華看到了奇怪的開口:“你怎麽回事,毛毛躁躁的!”


    “還不是那個狐媚子!什麽表妹啊!哪個表妹和男主子在花園裏調情的,依我看就是咱們姑娘太心善了,作為當家主母,就該給她找門親事嫁出去,省得在家裏勾人!”


    秋月是當真心疼自個打小就伺候的姑娘,開口頗有怨氣:“這柳姑娘明麵上是表小姐,其實和少將軍一點關係都沒有,能在將軍府錦衣玉食的住下便已是恩賜,她倒好,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和勾欄的女子似的學著勾引主子,也不知道少將軍怎麽想的,每每都不聽姑娘的話偏要護著那個狐媚子,依我看他就是變心了!”


    秋月這越說越憤慨,到後麵竟編排起主子了,春華連忙製止:“你這話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要是讓旁人聽到了定是不饒你的,姑娘本來心情就不虞,你也莫在她麵前說這些事了。”


    “我知道,我就是有些氣不過。”


    徐靜姝在屋裏的軟榻上小憩,聽到動靜知道是秋月拿了自己愛吃的糕點回來,剛要出來就聽到這麽一番話。


    她死死的咬著唇,臉上全無血色,指甲近乎嵌入血肉。


    柳拂音決不能再留在將軍府了。


    *


    三月初五,春色俏然,正是棲山寺熱鬧的時候。


    “聽說棲山寺在求子方麵很靈驗,你們正好去拜拜。”


    “還有音音和瀅兒,也跟著去看看,給我和老爺求個平安符。”說著又看向了衛淵:“你這個做哥哥的可要照顧好她們。”


    都說心誠則靈,隻是棲山寺在山頂,幾千階台階,走上去怕是腳都要磨破了。


    他們這些甚少出遠門的閨閣女子還未走過這麽遠的路,沒走一會兒便覺得累,想要歇息。


    “哥,真的不可以坐轎子嗎?”衛瀅已經顧不得什麽女子禮節了,直接坐在了半山腰的石墩上。


    柳拂音也是一臉無精打采的,“是啊哥哥,可以歇一會嗎?”


    因為是在外麵,徐靜姝才強忍著給了她們幾分好臉色,不然就直接陰陽上了:“不如你們在這裏歇著,我和淵哥先上去,畢竟按照你們這走法正午怕是也到不了,也省得耽擱時間了。”


    衛淵不太讚成的搖了搖頭,“如今在外麵,還是不要分開為好,省得出什麽事。”


    “這能出什麽事?天子腳下難不成還能有什麽意外,實在不行就讓她們兩個坐轎子上去。”徐靜姝表麵帶著笑意,說起話來卻夾搶帶刺的,聽得衛瀅又想上去幹架了。


    隻是前些日子她剛吃了虧,這次被柳拂音拉了衣角倒是忍了下來。


    “都說心誠則靈,我們可是來給姨母姨夫求平安符的,怎麽能坐轎子,就算再累我們也要上去,哥哥你說對吧?”柳拂音眼角彎彎,俏皮的朝男人露出了一抹笑容。


    看著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徐靜姝臉上的笑意瞬間裝不下去了,直接上前站在了兩人中間:“淵哥,我也覺得有些累了,不如我們去旁邊的涼亭休息一下。”


    棲山寺建在山頂,沿途山腰倒是有不少供休息的小亭子,甚至有農戶在這裏開辟了小院子,倒是也有歇腳地。


    三個女眷都喊累,衛淵自不會繼續走下去,也就遂了她們的願。


    “哥哥你嚐嚐這個桃花糕,味道很不錯!”說是讓嚐嚐,柳拂音直接笑眯眯的塞到了衛淵嘴邊。


    衛淵從前不嗜甜,平日裏甚少吃這些糕點,但柳拂音愛吃,時常會給他送一些,吃的多了便覺得味道也還可以。


    徐靜姝剛想上前阻止,就被衛瀅一屁股擠到了一邊,然後湊到了兩人跟前,有些吃味:“沒有我的份嗎?”


    當然有了,柳拂音也是遞到她的嘴邊,對兩個人的無差別待遇讓人挑不出什麽錯來,就好像真的是吃到好吃的東西單純想要分享。


    感覺到灼熱的視線,柳拂音似剛反應過來般:“哎呀,怎麽忘了姝姐姐呢,姝姐姐要吃嗎?”


    衛淵回答:“我記得她同以前的我一樣,應是不愛吃這些甜點的。”


    徐靜姝表情一滯,什麽不愛吃,不過是從前為了接近他故意營造兩人味口相同的借口罷了。


    柳拂音微微搖頭,順手又喂了衛淵一塊:“那真是遺憾呢,不過我看哥哥你倒是挺喜歡的,不如剩下的都給哥哥吧。”


    小表妹笑眯眯的,一副我對你好吧的驕傲表情,實際上怕是這丫頭吃不下了才給他的呢。


    衛淵無奈:“還不是被你這小丫頭帶的,從前第一次拒絕不吃還跑到母親那裏哭鼻子。”


    “哪有!分明就是哥哥太凶嚇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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