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教這一次了,日後殿下可要自己來了。”


    這會兒放鬆下來的五皇子哪聽得進去她說了什麽,儼然一副事後的飄飄欲仙感,眸子半眯著,靜神了許久才提起她剛剛的話頭,“阿音你想要出宮?”


    柳拂音也不閑著,笑著幫他捏肩,學堂坐了一天難免疲乏,早已掌握力度的柳拂音捏的男人一副飄飄然的表情。


    “是啊,奴婢從前不是同殿下說過。”


    五皇子思前想後了許久,一陣懊惱,“阿音從前明明也說過要一直陪著我。”


    “可是殿下如今也長大了,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就好比殿下如今看中的沈姑娘,奴婢在不在的其實也無所謂了。”柳拂音的聲音很輕,就隻是直白的敘述,五皇子聽著卻很不是滋味,就好像要有什麽離他而去似的,心裏空落落的。


    他忽然拉過了柳拂音捏肩的手,使兩人麵對麵看著,她臉上一直掛著笑,配上天真爛漫的杏眸顯得格外真誠。


    “哼,什麽叫我長大了,阿音你這話總感覺你把我當做小孩子看待,明明你也隻比我大了一歲。”這話頗有些氣惱的意味,當即就有些炸毛的意味。


    柳拂音有些無奈的再他頭上揉了一把,“殿下可不是小孩子了,”她的眸光狡黠,話語滿是揶揄。


    順著她的目光,五皇子臉色唰得一紅,“你,你不要臉!”


    被說不要臉的小姑娘直接噗嗤一笑,索性也搬了小凳坐在他麵前,雙手捧著臉笑眯眯開口:“殿下要在這裏談心,怎麽能說奴婢不要臉,何況還是殿下先坦誠相見的!”


    說起來兩個人這幾年來確實經常談心之類,他身上哪一寸柳拂音沒看過,真要說還曾光屁股玩水嬉鬧過,也就如今到了年歲才少有了羞恥心,但不多。


    不過他也不是真的不知道男女有別,隻是缺乏些生命大和諧的常識,至於讓她做那種事有沒有覺得對不起心上人似的,不好意思,答案那必定是沒有。


    宮裏的丫鬟伺候人是很正常的,尤其兩人這種完全赤裸的關係還是柳拂音刻意營造的,隻是五皇子這個人羞恥心強,能如此貼身服侍的也就隻有她一個罷了。


    就算兩個人這行為在旁人看來是越界又如何,一個是這方麵懵懂的皇子,一個是早早被賣到宮裏更沒有接觸過的小宮女,他們能有什麽壞心思呢?更何況,這些行為也是私底下做的,哪裏有人會知道呢~


    五皇子的手指緊緊抓著浴桶,臉上的紅意已經蔓延到了耳後根,整個人又往水裏埋了埋。


    “殿下這是要練習鳧水麽?奴婢記得上一次學的時候殿下還把自己淹到了!”


    這赤裸裸的嘲笑讓臉皮薄的小皇子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的,最後氣惱的吼道:“柳拂音!”


    被叫到名字的女子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連雙手捧臉的動作都沒變過:“殿下,我在呢。”


    “哼。”五皇子又繼續哼哼,倒沒在意她的自稱,繼續開口:“阿音當真想要出宮嫁人?”


    他這探究的神色一來,柳拂音就知道他在寫什麽,明晃晃的那句“你不是沒有家人了嗎”就差寫在臉上了。


    這小皇子可太好懂了,開心不開心疑惑探究什麽的全寫在臉上了。


    “沒有家人不還有殿下撐腰嗎?”模糊的說完到底沒有回複他那句“出宮嫁人”的話,反而試了試水溫,“水都涼了,殿下再不出來又要成了那個沐浴把自己弄生病的皇子了。”


    “哦。”五皇子隨口應道,卻壞心眼的在柳拂音遞來擦身的方巾時用力一扯。


    十五歲的少年正是牛勁正大的時候,五皇子也隻是易生病不是身子弱,習過武自輕而易舉的將人扯倒了。


    柳拂音也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下,跌進去衣衫直接濕透了,她壞心眼用著巧勁打了他一下,“真要把殿下砸壞了就不鬧了?”


    看到她生氣五皇子內心的那點鬱氣好似消散了般,也不用她服侍,大咧咧的就開始擦身穿衣。


    這會倒不說什麽她不要臉的話了。


    嗯,最後還好心的將她給扶了出來。


    隻是衣衫濕透了頭發也濕了一半,五皇子表麵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實際上滿手心的汗。


    “殿下睡前要再喝一碗薑湯。”


    原本有了眸中感覺的隱晦神色瞬間收起,哪還有心思想別的,嘴上又說著軟話:“好阿音,那什麽薑湯實在是太難喝了,今晚都喝了兩碗了。”


    “把衣裳先穿好。”


    屋子裏縱使燃著炭,他隻穿單衣到處跑怕也會著涼,沒聽到強製的話就是有戲,所以他瞬間乖覺了起來。


    一直到入睡前,看著端來的黑漆漆的薑湯,一臉的心如死灰。


    “這是奴婢改良過的,沒那麽難喝。”


    “那我就勉強喝些,總不好費了阿音一番苦心。”


    “殿下照顧好自己就是對奴婢最大的認可,再貧嘴也是要喝的。”


    五皇子不情願的喝了一口,接著眸子一亮,露出了興奮的神色,“真的不難喝了!”


    今日本不是柳拂音守夜,但這麽一遭她索性又留了下來,不過她和那些普通小宮女不同,說是守夜其實就是打個地鋪睡在五皇子榻旁。


    夜裏炭火燃得極旺,倒也不冷,還鋪了兩床被子,睡起來也還算軟。


    都快要睡著了,又被這小祖宗一聲聲的“阿音”給吵醒了。


    被吵醒之後柳拂音慵懶的聲音中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嬌俏,“唔,怎麽了?”


    “我暖不熱被子,我想抱著你睡。”


    柳拂音打了個哈欠,雖說這抱著睡是她之前一次搞的,可這大冷天的她也實在不想挪窩,“喊小福子進來給你抱好不好,好困啊。”


    “我不要,你香香的,要抱你。”


    “真拿殿下沒辦法,但是你……”


    五皇子笑眯眯的掀開了被子,“我知道的,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要保密的。”


    柳拂音直接上榻將被子掖好,然後就被手腳冰涼像個八爪魚的少年給抱緊了。


    五皇子得償所願也終於消停了,這會兒是帶著笑傻乎乎開口,“果然還是要抱著阿音才安心!”


    *


    哈哈哈寫著寫著怎麽有種照顧好大兒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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