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就像看不見柳拂音臉上的無語似的,又化身了蹦蹦跳跳的小金毛,興奮的說道:“一個不夠,最好是多來幾個,我一想到和阿音長得一樣的小寶寶就興奮的不得了!”


    他的歡喜太過於直白,還有些蠢蠢的。


    “殿下,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您到底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奴婢若真是把身子給您,別說生不生孩子,屆時皇子妃進門奴婢如何自處啊!給殿下做妾嗎?”柳拂音滿臉憂愁的推了推他。


    “殿下是皇子,別說是奴婢,哪怕再睡些旁的人最多也被說一句風流,可是奴婢不一樣,他們會說賤婢狐媚惑主,奴婢雖有幸得了皇後娘娘看中,如今也算是高家旁支的女兒,但也隻想出宮嫁個老實人平和過一輩子便是。”


    柳拂音說的時候五皇子有好幾次要打斷都被她硬生生的攔了下來,“何況殿下心悅的是沈家姑娘,又不喜歡奴婢,何必留奴婢在身邊做那個通房最後別說殿下高不高興,那沈姑娘定然是不會高興的!”


    五皇子原本那滿腔熱血一瞬間被澆滅了,他沒想那麽多,也不知道她說的那些,他隻是覺得阿音很好很好,和她待在一起什麽都不做就會很開心,隻想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這是和沈清都沒有過的強烈願望。


    可是阿音說的沒錯,他喜歡沈清,但這也不能讓他的阿音做妾吧!


    想了許久,五皇子硬生生憋出來一句,“阿音,我才沒有不喜歡你的……”


    柳拂音歎著氣搖了搖頭,“殿下不必說了,您喜歡沈家姑娘,奴婢也不是那種無恥爬床的人,奴婢不願意摻和做那什麽人事宮女,也不想做一個無名無分的通房,您愛沈清,就不要拿奴婢亂說話了。”


    這再三的強調他愛沈清倒是讓五皇子本人都有些疑惑了。


    他為什麽會喜歡沈清呢?


    好像是當初她像個大英雄似的救下他,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女子,一開始是感激,後麵進了書院,兩個人相處的日子就多了起來。


    他一開始功課很不好,那些兄弟們會嘲笑他,那些世家公子們雖不說但也是看不上他,隻有沈清會幫她說話,會安慰他,偷偷陪著他,還用了法子讓功課較好的世家公子幫他補。


    總之他就覺得,那沈家姑娘真是個大好人。


    也因此就這麽開始了少年懵懂時的喜歡,他覺得,他應該是喜歡沈清的。


    可他不能沒有阿音。


    五皇子的腦袋亂糟糟的一片,那糾結的小表情可可愛愛的,柳拂音趁此又添了句,“其實我也挺喜歡殿下的,隻可惜殿下喜歡的是沈家姑娘,她可真幸福啊,居然能得到那麽多人的喜歡。”


    說完柳拂音又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背對著他躺下去了。


    這下子五皇子別說躺了,腦海裏不斷在“他到底喜不喜歡沈清”以及“阿音說喜歡他”之間不斷思考,最後還傻乎乎的得出一句——


    要是他不喜歡沈清就好了。


    *


    許家小公子這幾日又新收了幾個美婢,日子過得正滋潤呢,剛踏進下節課的房中,就瞧見角落裏悶悶不樂的沈清。


    美婢雖別有一番滋味,但哪裏比得過沈清這個心頭白月光,這會兒瞧見也是一臉擔心:“沈清,你怎麽了?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是那些家夥又騷擾你了嗎?”


    “沒有,是五皇子……”


    “五皇子他又強迫你陪他賞花了?”之前沈清和他說過好幾次書院裏總有些人騷擾她,尤其是五皇子,偏生她無權無勢拒絕不了。


    這一點在五皇子表露愛意當場被拒的時候表現的格外明顯,他甚至以為,沈清喜歡的是他!隻可惜他早早的就定了親,對方家世和自己沒差多少,是不可能亂退親的,每每想到自己不能回稟她的心意就愧疚,也隻能送些金銀珠寶來緩解了。


    “不是,”看著許小公子急著就要出去找五皇子,沈清連忙拉著他的胳膊攔住了,“不是這樣的,五皇子他很好的,這和他沒什麽關係,是我自己不好和他吵架了罷!這才寧願和個宮女打打鬧鬧都不願給我個眼神!”


    她這哭訴身子就不自覺的往許小公子身體那邊靠,五皇子過來之後看到的正好就是這幕。


    他又在心裏不由得確認,沈清果然是有喜歡的人了!


    “殿下,別難過,這是帕子,您要是真難受可以躲起來擦擦眼淚。”自打那次離宮再回來,五皇子就和看寶貝似的走哪把她帶哪,她這幾天這天天跟著他來書院,不知吃了多少次沈清那眼刀子。


    那邊的許小公子也是瞧見柳拂音貼著五皇子說話的模樣,心底也更加確信沈清說的話。


    他眸中滿是不屑,一個婢女,空有張臉罷了,哪裏比得過玉潔冰清的沈清!


    ……


    五皇子在裏麵讀書,柳拂音依舊坐在廊下打著瞌睡,空氣中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幽香。


    等柳拂音回過神來已經中了招,身上莫名湧著層火氣,嘖,來了,沈清帶著她的暗害來了。


    柳拂音索性捂著頭佯裝難受,沒一會兒就有個婢女過來詢問:“阿音姑娘,您這是頭痛嗎?可是受寒了,不若奴婢扶您到那邊亭子裏?”


    裝難受的柳拂音可沒能回答她,而這宮女直接扶著她往那亭子去。


    這婢女眼生的很,雖穿著宮女服飾但不像是宮裏人,估摸著是哪個世家帶來的貼身丫鬟。


    如今冬日還未過,宮裏有些亭子就會圍上一層紗簾擋風,這婢女領著柳拂音過去的那個亭子便是。


    剛走近隔著薄紗她就瞧見一個長相猥瑣的太監,看到她過來那嘴更是咧了起來,露出了一口大黃牙。


    柳拂音掩下眸中的那抹嫌惡,不動聲色的撒了一把粉末……


    天氣冷的時候一般下學都比較早,這會兒也差不多到了時間,教書的老夫子還在為一名學生解惑,三三兩兩的學生往外走,一個滿臉憤慨的宮女突然跪了下來:


    “殿……殿下,奴婢要揭發那邊亭子有宮女藐視宮規,居然和一個太監……和一個太監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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