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東西到底是沒退回去的,天子送來的東西哪有退回去的道理,柳拂音是寵妃鬧個脾氣也就罷了,他們這些為奴的哪能置氣拿回去啊,這說說好話不就過去了。


    內侍們正把東西往屋裏搬,崔含章一個人承受著柳拂音的“冷言冷語”。


    搬東西的內侍們都感動壞了,畢竟這東西要是被退回去他們不說被罰那肯定是要被遷怒的。


    崔掌印果真大義啊!


    連他這般情緒不表露於色的臉色都氣得通紅,想必是被蕙妃娘娘給為難狠了的!


    崔含章這紅臉還真是被氣的,內侍們前腳剛走這女子就往他衣服裏摸,換誰不生氣。


    被冷眼一瞪,柳拂音微微癟嘴,“大人真小氣,那天晚上抱著本宮來可是攔都攔不住,今日倒是摸都不讓摸了!”


    內侍們最多進去擺個東西,柳拂音這是見縫插針的調戲,偏生外人在他隻能冷臉掩飾。


    柳拂音則是順著杆子往上爬,那話是一句比一句露骨,弄得崔含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他們這邊鬧的開心,貴妃那邊正惆悵呢,畢竟宋氏沒了,一個廢人說大也不大,可到底曾是陛下妃嬪她也不能隨意處理。


    這事她一早就讓人通知了陛下的,陛下什麽也沒說,隻交代讓她別當著柳拂音的麵提這事,這弄得成了她一個人私下處理了。


    心裏除了埋怨,另一方麵則是覺得陛下心狠,這宋氏怎麽說也是入後宮好幾年,也有過些小寵,如今人沒了不說過問,這後事都沒個安排,話裏話外那意思都是一口薄棺材抬出去便算了。


    陛下是真狠心啊,對她也是。


    另一邊,送完了東西崔含章就回了紫宸宮複命,當然,他說出來的話也是經過潤色的。


    “嘖,脾氣還是這麽大。”雍德帝早知她會是這個反應了,隻是吩咐著袁高義傳個信他晚上過去。


    本來吧,他一個皇帝去哪裏都是正常的,隻是和妍兒的事瞞著,這突然爆出來柳拂音心裏定然是不好受的,她那般愛他,性子又厲害,他要是不把人哄好受苦的就是妍兒了!


    一想到這些雍德帝就有些心煩,到底是柳家權勢太大了,不然他一個帝王何苦要哄一個女子。


    一邊的崔含章回了話就一直神遊,他的手指不自覺摸了摸隨身攜帶的那抹帕子,上麵的香味已經散了許多,遠不及今日她靠近時的那股濃烈。


    “含章,含章?”


    “陛下。”崔含章回過神來行禮。


    雍德帝有些稀奇的看了他幾眼,這崔含章跟在他身邊八年了,做事認真又死板,甚少見他走神的時候。


    “今日是怎麽回事?朕還未見過你這般心不在焉呢。”


    崔含章再次拱身作揖,“陛下恕罪,約莫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


    “你和朕什麽關係,哪裏有什麽怪罪的,”雍德帝輕笑著,“隻是朕覺含章年歲也不小了,沒個貼心人照顧是休息不好,不若朕做主給你賜婚,再賜個府邸搬出宮住也好。”


    這下崔含章直接跪了下來,“臣深知陛下待臣之真心,臣也隻想跟著陛下一輩子,做陛下的手中刀,何況含章一個殘缺之人,怎好禍害了清白姑娘。”


    “不若朕廣征天下神醫,隻是傷著了,總是有辦法治好的。”


    “陛下已經賜了臣太多了,如今崔家的榮耀皆是陛下賜予,臣感激不勝,至於這診治,太醫已說了無根治可能,何必再勞民傷財。”


    事實上崔含章那傷是可以治好的,這麽些年也好的差不多了,隻是他為了崔家才甘願自詡“不行”,久而久之他便沒了那方麵的想法。


    柳拂音是個變數,他不曾想他會突然有了想法,更是恢複如初。


    不過這些自是要瞞著雍德帝的,他若是想給他治早就尋了神醫何苦等在現在,崔家曾經太過耀眼也太得民心,他到底還是忌憚的。


    如今的崔家就是個空殼子,也就剩他這個子嗣不行的男丁和一些女兒家了,所以皇帝才能放心用他。


    崔含章如此說,雍德帝不知心裏如何想,反正麵上感動的是泣涕漣漣,就差拉著他結拜了。


    皇帝如何你麵上看看就行了,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盡忠了。


    崔家世代忠誠,可他心胸狹隘,原本的道德猶豫也都在那一夜過後被欲望占有。


    既然君先背信,他又為何再為著那些虛無縹緲的祖訓而忠!


    “含章啊,近日西北又出了岔子,柳二將軍被突襲受了重傷,好在是退了敵,不過怕是不能再戰了了……”


    說完貼心話雍德帝就又提及了政事,一臉的歎息,說著擔心卻瞧不出幾分真心實意的擔憂。


    再想到當年的崔家,一時間他的心更冷了,就如同如今這立了秋之後的天,越來越涼般。


    說起秋日,柳拂音最愛的便是秋日了,她嬌養慣了,怕熱又怕冷的,也就這個時節最舒心了。


    “這個也要洗一些。”


    這會兒的長樂宮上上下下正熱鬧著呢,柳拂音雖然脾氣不好,可對自己人還是很好的。


    大家忙起來也都是在準備吃鍋子的各種菜色,之前天氣熱也不適合吃,念叨了許久這天氣涼了下來可不就指揮著人準備多一些,好一起熱鬧熱鬧。


    “這料要調的辣一些。”這些年在宮裏沒研究出別的愛好,反正是在吃的方麵越來越講究,也是親自盯著底下的人做。


    “娘娘,陛下一早就說了晚上要過來,陛下不喜辣,全這樣準備會不會不大好。”紫蘭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誰說陛下要過來了,本宮自己用當然要準備自己愛吃的了。”


    這意思紫蘭瞬間懂了,得,娘娘又要開始作了,這怕不是想著把人往外趕。


    不過陛下也確實過分,騙娘娘說忙卻和旁的女人私會。


    等食材都準備的齊全了天色也不早了,雍德帝就是這會兒過來的。


    一進殿門就聞見股香味,“怎麽不等著朕?”


    “等著?等陛下來責罰妾身嗎?林婕妤同陛下說了嗎?說妾身動手打了她!”為了避免林青妍拿這事在背後賣弄裝可憐,柳拂音自然是要主動說出來的上眼藥的。


    雍德帝隻微微皺眉,“不是朕偏心,怎麽說林婕妤有了身孕,再惹你不高興也不該動手。”


    “你說妾身動手?陛下知不知道林婕妤她說了什麽,她若是單單罵本宮也就罷了,可偏偏她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裏!”


    柳拂音將他們白日裏的對話稍微潤色之後全然說了出來,尤其貼心的強調了那兩句“陛下做什麽她不能拒絕”、“又不是離了男人不能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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