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在這吵旁的也不管,若是雍德帝真得了什麽大病怕是在他們爭的這會兒功夫人都沒了。


    不過隻要不扯到她身上,自也是樂得看熱鬧。


    太後沒說幾句就想給林青妍安個以下犯上的罪名罰她,好在,雍德帝及時製止了正要說什麽,不過太後心裏肯定是對她更不滿了。


    雍德帝醒了,太後正要說什麽,就見那挺著大孕肚的蕙妃健步如飛撲到了他懷裏,眼角還泛著淚花:“陛下,您都要嚇死妾身了。”


    在場的其他人……


    雍德帝輕咳了兩聲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朕病著,你懷著孩子就不要靠太近了。”


    他頭還有些疼,隻是聽著母後在外麵對林青妍喊打喊殺這才出來阻止。


    隻是這柳氏,當真是愛他,也是時刻注意著才第一個衝了上來詢問。


    雍德帝覺得心裏暖暖的。


    “皇帝還病著怎麽就下床了,你要嚇死母後了!”太後一個眼神過去袁高義連忙扶著人到了屋裏。


    “朕無事,隻不過是受了涼,喝些藥便好了,母後何必這般大動幹戈,怎生還要對朕的妃嬪喊打喊殺?”


    “皇帝,哀家這是為了你好。”太後好不容易把兒子養大熬到了這個位置,哪裏見得皇帝為了個妃嬪忤逆自己。


    可皇帝到底是她兒子,還病著,也隻能把氣撒到旁人身上了,“罷了罷了,皇帝你好生休息,你是哀家唯一的孩子,哀家年紀大了,隻要你好好的,哀家什麽都不在乎。”


    她話音剛落,那按著林青妍的嬤嬤就鬆了手,隻是林青妍平白挨那幾巴掌是不可能討回的。


    “母後……”雍德帝還想說什麽,但他頭也確實疼的厲害,“袁高義,去送送母後。”


    柳拂音表麵上滿目愁容,實際上目光在這幾人間來回流轉,看來沒有她這個擋箭牌,這女主過得也不是很順心嘛!


    “林婕妤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雍德帝一發話,柳拂音告退前又嘴上關心了幾句,瞧著若不是懷孕恨不得留下照顧呢,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生怕雍德帝想不開真讓她留下來照顧。


    “妍兒,你受委屈了。”雍德帝有氣無力的開口。


    林青妍見人都走了,這才痛痛快快的哭出了聲,淚眼朦朧的望著他:“陛下,我想出宮了。”


    這不是林青妍第一次這麽說了,她每每受了委屈都要這麽說。


    讓她留下不過是雍德帝難受的厲害,又想起當年不求回報救她的樣子,瞧著她就覺得心裏舒服,可是現在明顯不是當年了。


    林青妍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受的委屈,不為追求什麽情啊愛的,她已經放下身段用那些狐媚手段,可是根本沒用,陛下根本不能護好她。


    這宮裏實在是太可怕了。


    “妍兒,朕自認為沒什麽對不住你的,可你為何……咳咳咳……”


    雍德帝是頭難受心裏也難受,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一次次的縱容她為她頂撞母後,可她卻總想著出宮。


    林青妍聽見控訴終於回了神:“陛下,您還難受嗎?”


    她這句還算溫柔,雍德帝的思緒恍惚,仿佛到了當年昏迷幾日後醒來,善良的小姑娘溫柔詢問“公子,您還難受嗎”。


    “朕有些累,你回去休息吧。”雍德帝無奈歎了口氣,不管林青妍現在如何,可放她出宮是不可能的,就算死,她也是他的人。


    第二日便是新年了,林青妍宮宴依舊稱病,也沒有因為她那句“想出宮”得到任何冷待,反而是流水的賞賜往她宮裏送。


    而林青妍哪裏還有想出宮的委屈模樣,舒舒服服的接受底下人的伺候。


    就連她身邊的秀雲都忍不住感歎:“娘娘,陛下現如今對你還真是好啊!”


    “走吧,去看看陛下。”林青妍說這話時臉上閃過抹笑意。


    果然,不再強求陛下的愛之後過得比之前要好多了,隻需裝裝可憐就什麽都有了。


    隻是她侍寢這麽多次,肚子始終沒再有動靜。


    不過沒關係,她如今也算是個“寵妃”,陛下來的次數多,總能懷上的。


    林青妍的想法是沒錯,可關鍵要陛下能生才行,陛下不行她真懷了那才是見了鬼了。


    柳拂音倒不關注雍德帝如何,反正她這裏明麵上的東西就沒少過,暗地裏更是有人不斷的添補。


    “崔含章!你說話不算數!”


    今個兒是十五,新年的時候崔含章說好了今天帶她出宮的,白日裏倒也算了,晚上她更是拿了養胎做借口推了宮宴,左等右等都不見這人來,可不是生氣嘛。


    生氣的時候眉眼都在挑著,眉飛色舞的昭示著心底的不平,沒有任何解釋,隻聽男人豔靡的笑著:“抱緊我。”


    柳拂音還以為他要用什麽絕世神功帶著她飛簷走壁,連宮婢都沒帶呢,可到底不過是到他的住處坐了馬車出宮的。


    宮門口也不知是打點好了還是他的馬車不用校驗,這出門還是很順利的。


    趕車的是柳拂音沒見過的內侍,臉白白淨淨的瞧著年紀不大,不過看他這不遮掩的樣子就知道是他的親信。


    “阿音今日穿的很是低調。”皇城下的街道還是很熱鬧的,尤其是元宵夜,到處都是吆喝叫賣的小販,還有些年輕男女逛燈會猜花燈,熱熱鬧鬧的看著就覺開心。


    “崔含章。”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柳拂音就忍不住也喊一聲。


    “怎麽了?”崔含章疑惑看她。


    柳拂音擺了擺手,“沒什麽,就是喊喊你。”


    “阿音,到了,人多的很,可記得抓緊我。”下了馬車崔含章就站在了側邊,似不放心要抱他下來。


    他這稱呼倒是變得快,一口一個阿音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夫妻呢。


    柳拂音搭在他的手上被他抱了下來,雙臂勾著他的脖頸,突然饒有趣味的瞧著他:“含章哥哥?”


    俏麗的小臉上還帶著幾抹調笑,本就是個稍親昵的稱呼,她穩穩站好後卻瞧他臉紅了大半。


    怎麽說呢,柳拂音以為這男人應當是個臉皮薄的,喊完該別扭許久,可她剛想順著人流往前走就被男人抓住了手,還有些埋怨:“不是說抓緊我嗎?”


    柳拂音沒說話隻捏了捏他的手,崔含章對上她一向沒脾氣,冷臉也繃不住,隻歎了口氣給她戴上了麵紗。


    晚上頭頂的彎月亮堂,街道上圖案繁雜的花燈又高掛,四處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或黏糊的牽著,或羞答答的並排隔著距離走著,臉上都帶著笑。


    四下戴麵紗的女子不多,少有幾個戴的也是未出閣,家中無兄弟獨自帶著侍女閑逛的,本朝民風也還算開放,隻是他們這偷情的能和人家小夫妻比麽?


    柳拂音看了兩眼拉著他就要往人群走,崔含章這高大的身軀正好派上了用場,擋得四處的人流還護著她那肚子。


    “崔含章,感覺好刺激啊!”柳拂音壞心眼的揪著他的衣角,想要親他。


    男人自然是配合的低下了頭,不過大庭廣眾終歸不好,也隻是悄咪咪的親到了下巴。


    見他不說話,柳拂音有些不高興,大咧咧道:“我們在偷情誒,你不覺得刺激嗎?怎麽都沒有一點反應!”


    崔含章配合她咧了咧嘴,笑得實在是不好看,這諷刺也沒聽:“娘娘若是想讓旁人都聽到我們是偷情,便再說大聲些。”


    柳拂音……


    “你真是,不解風情的!”


    不能說是不解風情,人流量大,一下不小心就可能會被人流衝散的,這女子還頂著個大肚子,他全身心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哪裏去解風情。


    腰間的手掐他的生疼,當真是無奈的歎氣,“阿音,小心點走。”


    柳拂音不在意的哦了一聲,下巴朝遠處的花燈抬了抬,“我也要那個!”


    元宵嘛,賣的最多的就是花燈的,也有烘托節日氣氛猜謎得花燈的,一般都會放盞頂漂亮的當噱頭。


    崔含章覺得,她大概不旦旦是想要他買一個,眉心咯噔一跳問道:“想要什麽形狀的?”


    “我就要那個,台子上放得最高最漂亮的那盞,既然要當然要最亮眼的!”


    那是一個圍滿了人猜謎的攤子,燈是少見的蝶狀,確實新奇好看,但說珍貴也沒什麽珍貴的。


    “想要新奇亮眼的你不如去那邊。”崔含章指了指另一邊擺滿了花燈販賣的閣子,那裏麵的都是用上好的玉石啊做的,可比這空有個造型的貴不知道多少。


    “我說這個最好看。”柳拂音撇嘴看他。


    崔含章果斷拉著她到了攤販前:“我也覺得。”


    他們這私會沒帶婢女小侍,所以什麽都要親力親為,人群中那猜謎的正在白熱化圍得緊,崔含章帶著她也不敢湊太近,不過到底也是去參與了的。


    那結果自不必說,崔含章一個粗人哪裏比得那些文人書生,別說贏得大獎了,哪怕是一盞普通的都沒贏來。


    對了幾個飛花令的男人們也算是混了個眼熟,瞧他什麽也沒贏得也是大笑:“兄台,你這也不行呀。”


    “瞧你這娘子和肚中孩子都看著呢,怎生空著手回去!”


    男人哪聽得不行,崔含章那泄了氣頓時恢複,再硬著上場也沒贏來一盞,惹得圍觀的哈哈大笑。


    最後還是老板見柳拂音大著肚子說了幾句喜氣話送了盞普通的蓮花燈。


    贏不來沒關係,金錢的力量是強大的,隻要砸錢都是能買來的。


    柳拂音也是笑得肚子疼:“崔含章,你也是真的厲害……”


    她笑的時候捂著肚子花枝亂顫的,崔含章想去扶她還不讓碰,結果笑著笑著就瞧見她撫著肚子臉色大變的。


    “怎麽了?是肚子不舒服嗎?”崔含章作勢就要將人橫抱起來。


    柳拂音身材纖細,懷了孕之後也就隻有肚子發生了變化,抱著倒也不重。


    “崔含章,他們好像踢我了。”這還是孕期以來懷裏的人兒第一次回應她,順順當當這麽些天沒什麽動靜,她都要以為懷了個假崽呢。


    “娘娘,這真是……”


    還不等他吐槽,手就被抓著放到了她那肚子上。


    不輕不重的鼓起,他能夠感受到,是新生命在躁動,在歡呼。


    那是他的孩子。


    他還在樂嗬嗬的笑呢,柳拂音又抓著他的手往前跑了起來。


    雍德帝看起來好說話,其實還是那種傳統的男子,妃嬪入宮無大事一般不可出宮的,最多也就是得寵的家裏出了事能看看。


    連帶著夏日別墅狩獵之類的,柳拂音這出宮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最多也就是家裏的女眷入宮來看看她,所以這偷摸出來一次可不就高興的和個孩子似的。


    “要進去嗎?”


    金色的牌匾上的“柳府”二字是和這家人的性格一樣,筆鋒淩厲,瞧著殺氣騰騰的。


    說來這還是她二哥寫的,柳氏一族折了太多人在戰場上,主家也就剩了他們這房,原本家裏人沒想讓柳家兩個男丁都上戰場的,老二便被送去了讀書,這書讀了,不能說一塌糊塗,隻能說慘不忍睹,也就這字寫的還能看,後麵寫了這麽個牌匾也去從軍了。


    “不進去了吧。”畢竟是偷跑回來的,真要進去那才說不清呢。


    大門吱呀一下就要打開,嚇得柳拂音在男人腰上掐的一把,崔含章還是機靈躲的算快。


    “還好還好,這會兒二哥他定然是陪著二嫂出去了,約莫也就娘在府裏,若是讓她看到我怕是要嚇死了。”


    “說起來還真懷念啊,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和哥哥們一同遊玩了……”


    柳拂音摟著他的腰,也不是問他什麽,就是想說出來,崔含章倒是很認真的聽,不知是天邊的還是花燈上的光打下來,在她臉頰留下抹橘色光暈。


    這看著,就總有種安心似的。


    “呀,到你家了,要進去嗎?”周身的嘈雜聲仿佛都嗡嗡的失感隻有她說話的聲音。


    崔含章看著她笑,又瞧了眼眼前灰蒙蒙的大宅,和她的回答一樣。


    終有一天,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來,現在就當偷摸看看吧。


    頭頂不知何時忽然放起了煙花,崔含章忽然捧著她的臉輕啄一下,很認真的開口:“柳拂音,祝你永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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