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定親宴取消吧。”


    也就這幾個字再加上他給的那張房契。


    孟執玉看著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他也不知道該怪什麽,是怪他自己欺騙人家如今不過是被識破罷了,還是怪他出現的太晚。


    阿音是什麽時候知道,他並不知道,可以確定的是,她真的早就知道了,那天醉酒後說的話不是亂說的,可為何知道了還要配合他演戲,還親了他。


    那是不是說明阿音也喜歡上他了,可是這樣的話她又為何突然要斬斷關係。


    孟執玉想不通,他現在隻想趕回去解釋。


    “公子,馬上到宵禁的時候了,您還是不要出去了。”


    “我很快就回來的。”孟執玉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他隻想過去和柳拂音解釋一下,或是問問她為什麽。


    是因為謝雲華要回來了嗎?


    等他趕到的時候不用說,大門已經鎖了,想翻牆但被人攔住了。


    最後還是芙蓉來攔才給攔住了,“孟公子,您快些回去吧,姑娘她不想見你,她還說您若是執意闖入她……她會報官的。”


    “可是為什麽?”她如果早就發現了的話為什麽這個時候忽然要和他撇清關係。


    芙蓉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那信還是當時梳妝的還是姑娘讓她幫忙寫的,她當時也很震驚的好不好。


    為什麽,她也想知道為什麽啊!


    不過也沒關係,左右公子也要回來了,本來就是他們做錯了,姑娘不過是回歸以前的生活罷了,所以芙蓉哪來的閑工夫和他扯什麽為什麽,她還要去和姑娘請罪呢。


    “為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還不是你們自己之間的問題。”


    撂下這麽句芙蓉也懶得理他了,徒留孟執玉在牆頭吹冷風。


    可吹這麽一會他腦子顯然也清醒了不少,眼瞧著宵禁的時間要到了,巡邏隊的也快來了,他也隻能悶著臉回了府,又交代自己的人明日去查查是怎麽回事。


    這日子依舊是一成不變的,隻是少了個鬧騰的人。


    也不算是真清淨了,隻是他過來柳拂音不讓放進來,又冷言冷語的男人也不敢翻牆,連著五六天天總算是清淨了兩日。


    “姑娘,您真的不見他了嗎?”新年期間連著下了幾天的雪,這兩日化雪正是冷的時候,主仆兩人都鑽到屋子裏不出門。


    柳拂音這會兒也無聊,畢竟看不見也不能看書之類,不過她也沒和芙蓉細說,“這事你別管就是。”


    “行,奴婢不問了,左右公子也快回來了。”


    不僅是快回來了,昨日還收到了寄過來的一封信,也就是問問柳拂音的情況,讓她不必太擔心之類。


    一想到這些芙蓉就覺得心虛,她居然還幫著外人挖她家公子的牆角。


    好在姑娘沒有怪罪她。


    “現在也不餓,你也不必讓他們忙活。”有時候太閑了就容易東想西想的。


    就好比現在,沒什麽事,畢竟這眼睛看不見也做不了什麽事,那兩個男人都不在,坐在這兒她就總想起以前的事。


    想起她被關在那四方的小院多久,想起那些人的樣子,每每都覺得惡心難過。


    她這樣在芙蓉眼裏反倒是糾結了,能糾結什麽,約莫就和那孟公子有關,莫非是姑娘也對孟公子有了意?


    如果真是這樣芙蓉其實覺得也正常,畢竟公子哪都好,就是人太冷漠了,這府上哪個不知道姑娘對公子有意,公子對姑娘也好,隻是太過死板了,和缺了情絲似的。


    而孟公子呢,人溫柔有趣,話還多,還總是哄著姑娘,換誰不喜歡!


    “姑娘,再過兩日就是元宵了,姑娘想要什麽新奇的可以吩咐奴婢們提前準備,去酒樓吃個飯也是可以的,畢竟這還是姑娘在這邊過的第一個節日,說起來那天還是姑娘生辰呢,可要好好置辦一下。”


    芙蓉不說連柳拂音自己都快要忘了,巧合的很,這個身體的原主和她是同天生辰,都是元宵那天。


    不過她一個人也沒什麽好過的,柳拂音也不在意:“就按往年的來就行,我也不算是你們的主子,一起聚一聚用個膳便是。”


    芙蓉本來是想說個開心的逗逗她,可說了這些見她沒提起什麽興趣也就噤了聲,索性去準備些水果拿過來。


    這邊的柳拂音或許隻是閑得慌傷時,孟執玉則是真的鬱悶了好些天。


    他原本都和好友炫耀了一圈,還說了要和“表妹”定親的事,結果日子快到了,他那麽大一個表妹沒有了,簡直要碎掉了。


    尤其他讓自己手底下那幫人查居然發現他娘去找過阿音,也不知道期間到底說了什麽。


    可是他娘一直以來也沒有表現出反對他和阿音什麽,所以他也是糾結的不得了。


    最後還是破罐子破摔去了正院,打定了主意後他說話便格外直:“娘,你是不是背著我去找阿音了?”


    孟母依舊是一臉淡淡的神情,“什麽叫背著,你娘我聽你念叨那麽久,好奇還不能偷偷看去了,怎麽了,和你那姑娘鬧別扭了,來質問你親娘了?”


    她這一臉淡定詢問的模樣倒是讓孟執玉有些不確定了。


    “您是不是和她說了什麽?”


    “我是你娘,不說讓你日日敬著,你倒好來質問起來了,我還能說什麽,就正常的和她說了幾句話,說我們孟家不注重女方家世,隻要你們互相喜歡,隻要是清清白白的女子便好。”


    孟母是實話實說,她這話確實說的沒問題,清白的女子,在孟執玉眼裏柳拂音那是再清白不過了,可是在旁人眼裏就不是這般了。


    孤女來投靠親戚不錯,可她不是住進謝家,而是住到了謝雲華的私宅。


    不過這也不能怪謝雲華,他和謝家關係其他人一般,也不在府內住,她又單單隻是他的表妹,還算是從教坊司救出來的,怎麽也不可能住到謝家去。


    如今這個時代的就是如此,他們兩個單獨住在一個府邸,上麵又沒個當家人,哪怕什麽都沒有也會被說閑話的,所以這外麵才都傳她是謝雲華的外室。


    謝雲華也解釋過,隻是那些不聽的人怎麽解釋都是無用的。


    “真的?”先前他們都好好的,除了他騙她的事,總不可能母親隻是去看看她就翻了臉,孟執玉還是有些不信:“娘你真的沒說旁的?”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到底是兒長大了,連娘的話都不信了,當時我帶著嬤嬤一起去的,你要是不信就問問她,我騙你做什麽!”孟母故意做出副難受模樣。


    她做事向來是滴水不漏的,甚至連一個不字都沒說過,隻是用態度壓人,至於那柳姑娘會如何想就和她無關了。


    孟執玉笑著撓了撓頭,“娘,我也就是問問,您不是希望我早些成婚嗎?我也就是問問看,您也別在意啊。”


    “怎麽了?你們真鬧矛盾了不成?還是因為我?”孟母這一反問倒是消了孟執玉的懷疑。


    如果不是母親的緣故,那阿音突然翻臉很大的可能就是因為他騙她的事,可這也不合理啊。


    孟執玉是越想越煩躁,隻覺得奇奇怪怪的,最後索性也不想了,還是要先去賠罪。


    時間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那天,孟執玉早些天就聽芙蓉說了今日是她的生辰。


    這些天除了來堵她想解釋一下就是到處給她選禮物,選來選去還是拿了陛下賜給他的那堆,有夜明珠還有上好的雲錦等等,她能用的都拿了過來,再加上他這些日子準備定親的事買的讓人尋的,除了個別奇珍異寶都是些穿的用的戴的。


    甚至那些戴的有些還是從老爹那私庫拿的,畢竟他是男子,基本上沒買過這些,得了的那些好的都送給了母親,其他的那些他隻覺配不上阿音。


    基本上是十五早上用了早膳,又告知了老爹不去宮宴,孟執玉就來柳拂音那住處等著了,她這些天基本上就沒出過門,不然他也不會弄到現在都還沒賠罪。


    都說夜長夢多,他總覺得不快點說清楚以後怕是難說清了,所以今日若是等不到她出來,他幹脆就翻牆進去好了,哪怕她生氣罵他都要闖進去。


    這還是阿音在京城的頭一個生日,就連謝雲華都還沒陪她過過呢,他定是要陪她的。


    京城的正月是非常冷的,尤其是十五之前的日子,隔三差五的都要下場雪,之後便很少了。


    他這會兒站在大門口還能看到院牆裏那棵挺拔的石榴樹,枝葉早就落光了,禿的一片,枝丫上還有些雪沒化,早晨溫度又低,也不知是昨夜下了雨還是雪水化了留下來,房簷下還有幾個小冰錐。


    孟家的馬車早就讓回去了,幾個禮物箱子放在簷下,他就是望妻石似的立在門口。


    隔著房屋的另一片街道就有叫賣的小販,覺得冷了他就會去買些熱湯過來喝。


    來來回回跑了幾趟,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門前的雪上有了新的腳印,約莫是婢女出去采買之類。


    他剛往門上一靠,門忽然從裏麵打開,若不是他反應的及時怕是又摔了。


    一抬眼果然來開門的是芙蓉,他依舊和以往那般樂嗬嗬的打招呼。


    這樣子都不知道該說是沒心沒肺還是堅持不懈了。


    芙蓉無奈歎氣:“孟公子,您這般奴婢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您還是回去吧,姑娘她不會見你的,估摸著沒多久我們家公子也回來了,您日後還是別來了。”


    謝雲華這三個字果然是讓他嘴角垮下的最快方式,孟執玉都要笑不出來了。


    他指了指地上放的那個大箱子:“芙蓉,我沒想糾纏的,隻是今日是阿音的生辰,我來給她送這個。”


    “東西奴婢會送到姑娘麵前,孟公子還是請回吧。”


    “我在這也沒有影響誰,你不用告訴她我又來了,我就在外麵等她,你瞧,今日的太陽暖暖的,我曬曬太陽。”


    芙蓉抬頭望天,找了圈都沒看到一分一毫陽光,雲層把太陽遮得嚴嚴實實,今日就算不下雪但這風也是很大的。


    “你怎麽這麽倔呢?”


    “我就是想問問她為什麽,再好好和她道個歉。”孟執玉於她的喜歡是一眼心動,且愈來愈強烈,從未吃過情愛的苦哪裏能這麽容易放棄。


    就算她真是謝雲華外室他都要試試,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根本沒有突破那層關係。


    他這般執拗,反正芙蓉是勸不住人,隻是提醒了句:“姑娘大概是不準備出門的,你這等怕也隻是空等。”


    他沒吃過愛情的苦,芙蓉更是連情愛什麽樣都沒見過,就更不能理解了。


    芙蓉進去沒一會兒就帶著兩個人來搬他帶來的那口箱子了,幾個婢女搬著還略顯吃力。


    芙蓉不由得吐槽:“你莫非是裝了箱石頭不成,怎這麽沉?把家底裝來了?”


    孟執玉老實的搖頭,“其實我裝了好幾口箱子,還有許多,隻是一起拿過來怪怪的,和求親似的,所以我就隻帶了這一口過來。”


    芙蓉:……


    她懷疑不是像求親,這家夥就是想求親吧!


    “這大氅你披著,別染風寒了,到時候怕是要怪在我們姑娘頭上。”


    “怪我自己,是我自己在外麵瘋玩凍到了,”孟執玉迅速反駁,接過之後還悻悻的問:“是阿音知道了讓給我送的嗎?”


    芙蓉又沒忍住白了他一眼,怎麽感覺這孟公子和自家公子一樣的年紀看起來傻那麽多?也沒聽說情愛使人降智啊!


    “不是姑娘讓送的你還不穿了不成。”


    孟執玉一聽還真把大氅還給了她,“不是的話我就不用了。”


    芙蓉:……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無語的瞅了他好幾眼,芙蓉突然想到什麽連身份也不管了:“你小子該不會是想上演苦肉計吧?那你可打錯算盤了,我們姑娘她是不會知道的!”


    孟執玉連連擺手,這下芙蓉是真沒理他了,進去也不知道多久,天上又開始飄雪花了,瞧瞧,上天都開始可憐他了。


    孟執玉正惆悵,身後的門忽然又打開了,伴隨而來的還有女子的嬌聲:


    “你來多久了?”


    一看見她孟執玉那嘴角就情不自禁的上揚,眼睛都亮了幾分,在外麵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扔了,就連打好的要解釋的腹稿也忘了,倒像個第一次相看的毛頭小子磕磕巴巴的亂回著話:“阿音,我好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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