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柳拂音就想下床:“趙大夫,就是嚇到了,我這不礙事的。”


    她這被當俘虜幾日確沒怎麽吃東西,這會兒一起身腿就發軟,又摔坐在了床上。


    “姑娘,您先坐著休息會兒,我去給你熬些藥。”


    如今在這邊疆,什麽都缺一些,尤其是藥材,柳拂音不想讓他為著自己浪費,隻是這阻止的話還沒說出口,趙大夫就趕著出去熬了。


    屋子裏也就剩下兩人,柳拂音這才看向男人,沈珩不是那種特別白的皮膚,是一種很健康的黃色,肌膚看著倒是光滑,頭發高高束起,身上著普通的軟甲,身影忻長,目測比她高了一個頭。


    因著幾日沒吃好睡好的緣故,柳拂音是一臉的病態,但依舊遮掩不住那份與生俱來的媚氣。


    定定看了男人幾眼,柳拂音趕忙收回目光,娉娉婷婷的起身下床,好似要向他行個大禮般彎身,瞧她那身子一歪,沈珩再次扶住了她。


    “姑娘身子未好,暫且留下休息便是。”沈珩嘴唇微抿,見她站好就鬆了手,又揚了揚受傷的胳膊,“權當還了姑娘送藥的恩情。”


    柳拂音搖了搖頭,“那不過是順手罷了,倒是將軍今日救命之恩,小女才是無以為報。”


    “你也說了,不過順手的事罷。”沈珩並未在意她那話,隻遞給了她一方帕子,見她疑惑才指了指臉:“有些灰塵。”


    “謝謝。”柳拂臉紅著臉接過了帕子,低著頭擦臉,兩個人離得有些近,身上都是灰撲撲的,看了眼後麵的床眸中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歉意:“我的衣服沾了灰,怕是把你的床榻弄髒了。”


    也不知是性格使然還是地域影響,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江南女子的溫婉軟意,嗓音更如一汪清泉般,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無妨。”沈珩自始至終都是副淡淡的神情,似是不在意。


    似是看出了男人不大想說話,她的聲音更加小心翼翼的幾分:“帕子我會洗幹淨了還你的。”


    沈珩微微皺眉,也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與擔心,可他們到底不過是陌生人,到底也沒開那個口。


    想說不用還了,但抬眼看到女子眸間那幾分怯意,若是不要了怕又要多想,索性直接點了點頭。


    沈珩和她隔著距離站著,一陣窸窣聲過後,女子原有的容顏就露了出來,饒是不貪戀美色的他都被驚豔了好一會兒。


    不過也隻是欣賞的看了一眼,便又到了前麵的桌案前坐下,拿著一些軍中公文翻看。


    等趙大夫再過來時就瞧見兩人不發一言的,一個坐在簾子外翻看公文,一個拘謹的靠坐在榻上。


    趙大夫是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沈將軍,可是柳姑娘說了什麽不妥當的話?”


    沈珩搖了搖頭,這會兒送那些獲救民眾的魁梧大漢向暉也回來了,大喇喇的喊了聲將軍。


    “趙大夫照看著,我還有事要辦。”


    從柳拂音進了營帳開始尚嶸就在外麵偷偷往裏麵瞄,沈珩這一出來正好和他對上了眼神。


    他有些尷尬的摸頭,沈珩也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才問向暉:“如何了?都安置好了?”


    這個時代的邊疆難民都是一茬一茬的,今個兒他們也就救出了十餘人,約莫那個村子裏其他的都沒了,要安置也要先安置在平西般的收容所,等後麵緩過了再搬出去。


    “已經送過去了,隻是有兩個似乎魘住了,一直喋喋不休的胡亂說著。”


    約莫就是被東夷人吃人的作態給嚇到了,準確來說沒有一個親眼瞧見不害怕的,這樣看來,帳裏那位姑娘瞧著柔柔弱弱倒還有幾分膽量。


    “天色還早,走了,再巡視一圈去。”他看也未回頭看一眼帶著兩人就要去營地周圍轉,隻是剛走了兩步有些不放心又吩咐尚嶸:“去弄些吃的送到營帳。”


    尚嶸直呼稀奇,他們家殿下和太子妃可謂是恩愛有加,連個妾室都容不下,就沒見過他關心過旁人呢!


    或許是他這表情太誇張,沈珩瞧見了還是沒忍住補充道:“人家也算是幫了我,回個謝禮罷了。”


    尚嶸當著他的麵沒說話,隻是心底沒忍住吐槽,還謝禮呢!他家殿下都算是那姑娘的救命恩人了,人家才該感謝他家殿下呢!


    想歸想,尚嶸倒也聽吩咐,走了營中廚房見正熬粥就等著端了一碗過去。


    營中幄帳有數,除了將軍單獨住一間,大多都是幾個將士住一間的,沈珩住的幄帳就是他手底下那兩個副將的。


    他也不止是出去巡視了一圈,更是去和底下那群人對練到了現在才回來,到底帳篷裏有個姑娘,男女也不好共處一間,他也就不想回來太早。


    原想著可以讓尚嶸他們兩個在自己這營帳打地鋪,那姑娘可在他們那裏睡一晚,或者是自己睡到他們那裏去。


    可見了帳篷裏麵卻空無一人,經過案桌前可以看到最上麵的紙張墨跡約莫幹了沒多久:


    “沈將軍,今日多謝您相救,隻是天色不早了,小女便先回去了。”


    女子的字跡秀氣卻摻雜著幾分風骨,倒是和她本人一般,他甚至能想象出她寫下這句話時的溫婉模樣。


    最後落款寫了名字——柳拂音。


    柳拂音。


    一時間雖想不出什麽出處來,不過聽著也覺是個好名字。


    原本還想著看熱鬧湊進來的尚嶸瞬間褪去了激情,這姑娘怎麽就走了呢!


    這會兒約莫到了晚膳的時間,宋寅從他們這營帳前過就順嘴道:“沈珩老弟,可要一起去用膳!”


    軍營裏士兵們都會圍在一起吃飯,用些地位也可以送到營帳,不過大家都是些不拘小節的,用宋寅的話來說就是戰事吃緊的時候盛都來不及了,一人吃幾口就上戰場了,這在外麵哪弄那些細致的去!


    沈珩來這兒半月,也都習慣了他們這做派,嗯了一聲就跟著去了。


    這幾個大男人走在一起也沒旁的話題,不是如今軍中這形勢就是自己家裏的事,或者再提一嘴那位柳姑娘。


    這自然不是宋寅對柳拂音有什麽想法才一直誇,一是因為柳拂音確實很善良,隻可惜孤身一人日子清苦。


    二則是柳拂音回去前在宋寅麵前似有似無的感慨了句“沈將軍真是個大好人,隻可惜這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宋寅一聽就想起“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什麽的,忽然就覺得怎麽這兩個人有那麽一丟丟合適,於是就開始說道:


    “柳姑娘心思細膩,不喜歡麻煩旁人,早就回去了,一開始開醫館時不少心思不軌的鬧過事,這些年說來也是個苦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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