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坐在二年級的教室上課。她也不藏拙,門門功課成績都是優秀。班主任看著這位比班上同學們都要小三歲的女孩,真不知道如何來誇讚她。


    靜怡最好的設想是,能和婁曉娥坐在同一教室裏。但她也知道這完全就沒有可能,現坐在二年級的教室都已經是極限。


    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國慶假期來臨。這四合院中院突然就熱鬧起來,賈家西廂房的山牆下,一早就搭起了棚子。


    院子裏被擺上了七八張八仙桌,一股烹飪的香味彌漫在四合院裏。中院的大媽大嬸自發地過來擦桌抹凳清洗碗筷,何大清帶著傻柱在棚子裏忙碌。


    賈張氏是喜氣洋洋地站在廊下,一會指揮這個,一會指使那個,眼睛時不時瞟向棚子,甚怕那何大清會藏匿她家的食材。


    今天,許伍德和許大茂父子都在家。許家給了份子錢,許伍德當然要去坐席。許大茂是特地回來湊熱鬧看新媳婦,他瞅準機會準備報複賈東西。


    易中海今天是他徒弟大喜之日,他也是一身新衣服,全當是半個主人,臉上帶著笑容招呼著街坊鄰居。


    差不多到了上午十點多,一個半大小子跑了進來。他的嘴裏還嚷嚷著:“新媳婦到院門口了!趕快去看新媳婦。”


    聽見這小子的報信,院裏的少年們呼啦一下全跑了出去。靜怡帶著雨水也跑出去觀看!


    就見95號四合院門前,停著一輛掛紅披彩的驢車。新媳婦一身紅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坐在車沿上。


    身穿中山裝的新郎官賈東旭,在媒婆的指揮下,正彎腰想背新媳婦進門。


    “背上你媳婦進家門,一路上腳不能沾地。知道不?”媒婆還在叮囑他。


    賈東旭點點頭,新媳婦摸索著爬上了他的背。他抄起新媳婦的雙腿站了起來,剛走上兩步身體就一陣打晃。


    媒婆趕緊讓下車的女方兩個弟弟,一左一右幫著姐夫扶一把。這情形讓門口看熱鬧的少年們,頓時就哄笑起來。


    “哈哈!豬八戒背媳婦!沒想到比豬八戒還重。”


    賈東旭立馬漲紅了臉色!他昨晚激動的一宿沒睡,天還沒亮就趕去昌平接新媳婦。這身體實在是有點吃不消。


    他咬牙背著新媳婦,幾步上了台階進院門。拐過影壁進前院,走過穿堂進中院,沿著抄手遊廊直到西廂房門前。


    “她婆婆,讓你準備的火盆呢?趕緊拿過來讓新媳婦跨火盆進屋。”


    媒婆一見西廂房門前什麽都沒準備好,趕緊讓賈張氏進屋拿火盆。見賈東旭還背著媳婦,連忙讓他放下來,新媳婦準備跨火盆。


    賈東旭是如釋重負!他一時也直不起腰,拄著膝蓋大口喘粗氣。引得圍觀的少年們更是哄笑連連。


    突然,一隻手趁亂伸了過來,一把就揭了新媳婦的紅蓋頭。一張含羞帶怯的俏臉暴露在眾人麵前,頓時,一眾少年們都驚呆了。這女的也太漂亮了吧?


    “許大茂,你個鱉孫。我打死你!”


    賈張氏手拿火盆火鉗出來,這一幕正好全被她看在眼裏。她大吼一聲,揮舞著火鉗就要過來揍人。眾少年們哈哈大笑,一哄而散。


    身邊的媒婆趕緊替新媳婦重新蓋上,然後牽著她跨過火盆,將人送進了裏屋的婚房。


    靜怡搖搖頭!這許大茂一直被人揍,也是有他自身的原因。就他剛才那賤兮兮的做法,換成自己也要揍他!


    開席的時間到了!院裏那七八張八仙桌,頓時被人坐得是滿滿當當。四合院每家派一個坐席代表,加上賈東旭廠子裏的工友,女方從鄉下來了一桌人。


    喜酒喝得是散簍子!桌上也沒幾道像樣的菜式。但院子裏還是熱鬧非凡,四合院好久都沒如此的喜事。


    賈東旭帶著新媳婦出來一桌桌敬酒。那些沒撈著上桌的大媽大嬸們,聚集在一起開始對新媳婦評頭論足。


    “還別說,這賈家的新媳婦還真是有模有樣。”


    “她也是瞎了眼,嫁進賈家這個泥坑裏。以後有她受罪的時候!”


    “聽說她是從昌平鄉下過來,能嫁進城裏就是她的福氣。賈家再不好,也比鄉下要強。”


    “鄉下怎麽了?賈張氏不也還是農村戶口?鄉下人有土地,賈張氏的弟弟每年不都給她送糧食?”


    “…!”


    靜怡站在抄手遊廊上,那是聽得津津有味。為了名下有土地,放棄了四九城的戶口。這隻有貪小利的賈張氏才做得出來。


    等再過幾年,城裏將實行票證製度。而鄉下同時成立人民公社,土地被收回集體所有。到了那個時期,有她賈張氏欲哭無淚的時候。


    雨水被她老子何大清抱著上了席。何大清還真疼他的小閨女!可惜,這父女分別的時候就在眼前。何雨水童年悲慘的日子就快要來臨!


    靜怡在內心是感慨萬分!雨水是她兩世的朋友,她肯定會出手相幫。至少不能讓她餓肚子!


    第二天還是國慶假期,鄰居們享受著這不多的節假日,都比平日裏起床要晚。可一大早,賈家的新媳婦挽著袖子,在中院的公共水池邊開始手搓衣物。她身邊的大木盆裏,髒衣服堆得老高。


    “這賈張氏真是要被人戳後背!哪有人像她這麽幹的?新媳婦才娶回來第一天,她就差遣人家幹活?這些髒衣服賈張氏不知積攢了多少天!”


    易中海的媳婦陳淑芬望著對麵的動靜,為賈家新娶的媳婦打抱不平。


    “她就是這種人,你拿她又有什麽辦法?所以我也聽老太太的,這養老的人選是應該重新選擇。”易中海盤腿坐在炕頭上,雙眼是炯炯發亮。


    “老太太看好傻柱,我也覺得這傻小子有情有義,的確是不錯。可畢竟有他老子何大清在,他老子能同意傻柱給老太太養老送終?”陳淑芬湊上來輕聲地問易中海。


    “這事不用你操心,老太太有自己的計劃。我警告你,到時候你可不能心軟。”易中海雙目一瞪,開始敲打自己的媳婦。


    傻柱一早就站在東耳房的窗戶前,觀察著院子裏的動靜。今年他已經十六歲,正處在青春的躁動期。


    這位十八歲的賈家新媳婦,當看到她第一眼時,就讓自己徹底的沉淪了進去。昨晚一夜他都沒睡好,翻來覆去腦子裏全是那一道靚麗的身影。


    瑪德!假東西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讓他撈著了這麽一個漂亮的媳婦。


    傻柱滿腦子都是不甘心!如此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卻配給了爛泥扶不上牆的假東西,這實在是太可惜。


    當他一早就看見這位賈家新媳婦,進門第一天就要洗如此之多的衣物,真是讓他忿忿不平,為她感到不值。


    他扒著窗戶望著那道靚麗的的身影,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嘖嘖!這身材,這大長腿。簡直是絕了!小爺我啥時也能有這福氣一親芳澤?


    秦淮茹清洗完一批衣物,端著木盆開始在院中晾曬。她努力地踮起腳尖,舉著衣物將它搭在曬繩上。這一係列的舉動將自己的身體曲線暴露無疑,在那邊偷窺的傻柱,一時之間竟然是看癡了!


    晾曬完手裏的衣服,秦淮茹彎腰去拿盆裏的衣物。她一撅大腚,傻柱腦瓜子裏嗡得一聲炸響。這天地初開,腦子裏是一片混沌。


    傻柱在窗戶前站了一上午,等到秦淮茹幹完活回西廂房,他才回過神來。


    他拿著洗漱用品出來,到了靠近西廂房的公共水池邊。他是一邊刷牙一邊用餘光偷瞄著西廂房,心裏盼望著那可人兒能出來和自己來個偶遇。


    可磨磨蹭蹭了十幾分鍾,這臉是洗了一遍又一遍,見身後有鄰居過來排隊用水,隻能是拿起臉盆悻悻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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