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慌裏慌張從正房過來,先將手上的一件嶄新棉大衣,讓棒梗穿上,然後往他的口袋裏塞錢票。


    “這裏有三百塊錢和幾斤糧票,這個包袱裏還有吃的。趕緊走!我送你出去。”


    秦淮茹將包袱往棒梗手裏一塞,拽著他就往外麵走。就連賈張氏跟在身後嚎喪著怒罵,她也不管不顧。


    棒梗從沒見過她媽如此緊張,他頓時也感到害怕起來。不用他媽硬拽著,他也自覺得快步往外走。


    兩人剛走出穿堂,在前院迎麵就碰上了街道辦的王主任,帶著幾名荷槍實彈的民兵。陝北那邊的知青辦,早就將電話打到了東城區,關召一定要將人給送過去,他們陝北那邊的公社,將樹立棒梗為典型來進行批判。


    “居然敢破壞國家的政策,給我抓起來!”


    王主任一聲令下!幾個民兵上前就將棒梗扭住,繩索往脖子上一套立刻五花大綁起來。


    “不要啊,王主任。我家棒梗知道錯了,這不正打算要回去呢。您再給他一次機會!”秦淮茹趕緊上前對著王主任求饒道。


    “你和我說這個沒用!處置權也不在我手上,這要看陝北那邊的建議。帶走!”


    王主任手一揮,幾個民兵押著棒梗出了四合院。秦淮茹哭哭啼啼拎著個包裹跟在後麵,而此刻的賈張氏坐在穿堂,拍打著大腿開始哭嚎。


    “我乖孫棒梗隻是想家了,難道回來看看也不行?你們不能這麽對他,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四合院有的鄰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紛紛出來打聽消息。前院有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便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


    傻柱聽見外麵哭鬧的動靜,也從易中海廚房裏出來。隱約聽見自己的兒子在家裏啼哭,他趕緊跑過去查看。


    家裏現在是空無一人!秦淮茹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就留下他兒子在床上哭得是小臉通紅。他急忙過去將兒子抱了起來,心裏是泛起了一股怒氣。


    他將兒子何曉抱去東廂房交給了易大媽,自己怒氣衝衝去找秦淮茹。可到了前院聽鄰居們的議論,他的心裏也有點懵了!


    棒梗剛偷跑回來就被民兵給抓走了!這個兔崽子簡直就是膽大妄為,在農村吃不了一丁點的苦。簡直是和當前的政策唱反調!


    聽說秦淮茹也跟著去了街道辦,傻柱也不去管她,轉身就回了中院東廂房。今天是大年三十,他才不去觸碰這晦氣。


    等他一桌菜做完,將聾老太從後院背過來。秦淮茹紅腫著眼睛,空著雙手也從街道辦回了四合院。


    據她透露,棒梗被關進了小黑屋。等過完年四九城有一批去陝北的知青,到時候棒梗會跟著被遣返回米脂縣。這幾天,她要一天三頓給棒梗送飯。


    她找來兩個飯盒,開始往裏夾飯菜,再用何曉的小棉被包裹保溫,抱著又往街道辦而去。連小兒子都沒空去看一眼!賈張氏現像個沒事人似的,大大咧咧的坐上了飯桌。


    傻柱忍住心頭的怒氣,招呼著小當和槐花過來吃飯。今晚,靜怡去父母家過年,不可能帶上小槐花。等傻柱他們年夜飯吃完,秦淮茹才拿著空飯盒回來。


    傻柱也不和她置氣,隨她自己去熱飯菜吃,他抱著兒子就回了自己的家。


    一進家門才發覺到不對勁!家裏被翻得是亂七八糟。他將熟睡的兒子塞進被窩,自己開始檢查少了東西沒有。


    自己剛買的大衣不見了蹤跡。櫃子上許月玲送給他兒子的兩罐奶粉,也消失不見。家裏的錢票都是秦淮茹掌管,估計也損失了不少。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裏的怒火,跑去東廂房質問秦淮茹:“何曉是不是你兒子?你憑什麽拿小孩子喝的奶粉,去給棒梗?他多大的人了還喝奶粉!”


    “棒梗也需要增加營養!他去陝北才四個月,你看他瘦成這個樣子。他和何曉一樣,都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顧此失彼!”


    秦淮茹卻十分委屈!棒梗喝點奶粉又咋得啦?何曉也快滿一周歲,現在能喝粥吃飯。自己又不會讓他餓肚子!


    “兩罐奶粉是許主任出差從香江特地帶回來,那是她送給何曉的。你憑什麽一聲不吭就拿走給棒梗?還有我的新大衣哪去了?”


    傻柱是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在易中海的東廂房,他早就將飯桌給掀了。這婆娘還滿不在乎地吃著飯!


    “柱子,好好說話。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夫妻倆別吵架。”易大媽過來勸說道。


    傻柱拔腿就走!回到自己的正房他是關門上栓,將秦淮茹關在了外麵。既然你一顆心全在賈家,那就回你西廂房去過日子。


    等到秦淮茹吃完飯歸置好東西,回到自己的家門口,一推房門發現從裏麵被拴上。她敲了一會也沒有動靜,一跺腳轉身就去了西廂房。


    “怎麽了?那傻子不讓你進屋?我說就不能給好臉色他。你冷落他幾天,到時候讓他來求著你。”


    兩人吵架,賈張氏全看在眼裏。她見秦淮茹落寞地回西廂房,便挑撥離間道。


    秦淮茹沒說話,走進裏屋開始鋪床。她心裏也帶著忿忿不平,覺得傻柱拿棒梗根本就沒放心上。既然如此對待棒梗,自己是該將他晾在一邊再說。


    兩人從正月初一開始冷戰!西廂房又重新開夥。秦淮茹一天三頓往街道辦送飯,對中院正房都不帶瞄上一眼。


    何曉出了月就滿周歲,傻柱趁著這個機會給他斷了奶。煮一點小米粥,燉一碗蛋羹,飯菜煮爛一點他也能吃。他才不會去求秦淮茹!


    這春節假期轉眼而過!棒梗被人押著,登上了回陝北的列車。他的這種逃跑行為,自己將為之付出代價。


    一回到陝北米脂縣,先在縣裏開批鬥會,然後是所在的公社。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剝奪知青的稱號,跟著那幫老右住牛棚,接受勞動人民的監督和改造。


    傻柱和秦淮茹兩人冷戰已經一個多月。見傻柱不慌不忙根本就無所謂!他去上班兒子由易大媽帶,下班回家也能將兒子照料得很好。秦淮茹心裏有點慌了!


    傻柱家裏就算沒有她,照樣日子過得有板有眼。那她還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這豈不是便宜了傻柱?不行!自己得想辦法哄好那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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