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在天亮在殺了我!!”


    原本挺開朗的一個人如今就跟瘋了一樣。


    這個被用真氣拖拽著的年輕服務生叫作高比利。


    舜司秒姑且就叫他比利吧。


    比利說出他這一天的遭遇。


    原來。


    比利從小因為麵容不錯便被父母賣到了達官貴人家裏當下人。


    由此他認識了老家的一位女主人。


    女主人人在中年,如狼似虎,伴侶又早逝。


    於是便看中了比利,將他收為了小白臉。


    就在一個夜晚,就在那個女主人終於對他欲行不軌之時。


    女主人或許是太興奮,她卻突發心髒病猝死。


    一個女醫生趕到,得知了比利的處境,心生同情,便將他介紹到了這個神豪旅店。


    女醫生是個老婆婆,年歲一大,不過看比利的目光帶著幾分灼熱。


    這讓比利後怕不已。


    他很害怕自己是不是剛出虎口又進狼窩。


    但事實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女醫生對他是很有興趣,然而那種興趣卻不是想著將他按在身下。


    而竟然是想看著比利被一群大老爺們按在地上!


    比利很絕望,女醫生很瘋狂。


    每個月都有固定那麽幾天。


    比利會被放假,而那個老婆子便會隨意抓一個旅店裏身板精壯的客人注射迷藥,然後將其和比利關在同一個房間。


    而身為罪魁禍首的女醫生老婆子在這時候,便會在隔壁隔著著透明的玻璃窗,邊喝酒邊興致勃勃的觀看。


    於是生不如死的地獄生活開始了。


    比利還沒有見識過女人。


    卻已經比大多數女人更加清晰的認識了男人。


    自從那以後,他對於年長的女性變得抗拒畏懼。


    隨著時間變長,比利甚至發現那個老婆子醫生偶爾竟然會帶一些其它的年輕貴婦來一起觀賞。


    每每看到的那些女人嘴角勾起眼神炙熱的欣賞,而他自己卻身處無間地獄。


    他對於女性態度也變得越來越敏感而極端。


    他對於異性的美好欣賞變質了。


    他認為那些成熟的女性已經是內心腐朽的惡魔。


    平日裏他會笑語相迎,然而心中卻是怨恨咒罵。


    他對於女性的美好還停留在了兒時會陪他一起在田野裏奔跑的青梅竹馬。


    這也是他為何隻喜歡還未成熟的天真爛漫的少女的原因。


    舜司秒聽比利越說越激動,還將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或許他是真的怒了。


    當比利問起四乃的情況時,舜司秒還有些懵逼。


    不過他旋即便知道了原因。


    原來是對方的內心生病了。


    “原來那位美麗的天使是叫四乃嗎?哦!她可真是一位可愛又善良的小天使!”


    舜司秒:“……”


    這就是一個人為了逃脫殘酷現實折磨而形成的扭曲心理嗎?


    舜司秒聽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但他有一個疑問。


    “你就沒想過反抗?或者將此事告知他人。”


    比利悲從心來,無奈的苦笑了兩聲。


    “反抗?嗬,我當然試過!又有什麽用呢?前一刻還說要為我打抱不平的經理,第2天就將我的事忘得一幹二淨,就連我拿出的一些證據也都被銷毀的一幹二淨。”


    “都是那個女醫生做的嗎?”


    “不然呢?為了懲罰我,那個惡心的婆子在那天晚上直接找來了三個流浪漢……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麽度過的嗎?!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心思。”


    “……”


    比利突然抹著眼淚自嘲大笑。


    “或許我早已認命,每個月不過就那幾次,其他時光還是能好好像個人活著,然而……”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恐懼與不安。


    “然而今晚卻與之前每次都不一樣!那個老婆子徹底瘋了!平時她隻敢抓一兩個人,那些人被注射了迷藥,第2天根本都記不得晚上發生了什麽。”


    “然而今晚……嗬嗬嗬……你也看到了剛剛那一層……都是原本在那裏喝酒娛樂的住戶。”


    舜司秒捏了捏下巴。


    “可是那裏隻有男人,不應該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吧?”


    比利笑了笑。


    “女人?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沒有說,那個老婆子並非隻是她一個人,她還有一個同夥。”


    談到這個同夥,比利的神情中流露出了更深的恐懼。


    這種恐懼讓他顫抖。


    不過他已經豁出去了,此刻無論他說不說,如果沒人能阻止那兩個瘋子,那他明天之前必死無疑!


    “同夥……?”


    舜司秒拖著比利又走過了三個樓。


    這裏燈都亮了,卻是出奇的安靜。


    真氣掃過沒有任何活人。


    就連像其他幾層昏睡的人都沒有。


    比利的話語仍在繼續。


    “那個瘋婆子的同夥是一個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同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臭老頭!”


    比利越說竟然還越有種解氣的感覺。


    雖然表情仍是恐懼,但嘲笑卻是溢出眼角。


    “瘋婆子愛玩男人,那個老頭子就是愛玩女人,他也是用那些迷藥對旅店的住戶下手,就連那些跟著瘋婆子一會兒來圍觀我的那些貴婦們,也沒有一個不被那老頭子碰過的!”


    說到這裏,比利竟然十分解氣的大笑了起來。


    舜司秒則是在從對方的一段段話語中,拚湊出了這棟大廈暗中的波雲詭譎。


    一個清潔工與一個女醫生,通過不知名的手段,在夜晚將這裏的住客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們做這種事持續多長時間了?”


    舜司秒問著。


    “從我知道以來,快有兩年了吧。”


    比利說的似乎很平淡。


    舜司秒不由的回頭多看了他一眼。


    兩年時間竟然都沒能將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給折磨瘋掉,隻能說他的心性真的很不一般。


    舜司秒下意識的代入,如果換成是他……


    不行不行——


    他被嚇得連忙打斷了這個可怕的同理心。


    兩人閑聊。


    也終於來到了普通住戶的上端區域。


    果然又看見了一個巨大的舞廳。


    在這裏,舜司秒就看見了他先前一直疑惑問題的原因。


    原來女人都在這裏。


    夜光珠亮起。


    這裏和之前看到的是同樣的情景。


    隻不過這些女人的脖子上都有一個個細小且正在緩緩愈合的血孔。


    “……”


    舜司秒陷入了沉默。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之前影提到過,給四乃治病的那個仙道師女醫生身上有吸血鬼的氣息。


    如今結合比利的話,他說的老婆子女醫生應該和那個女仙道師是同一個人。


    年齡描述方麵也對應的上。


    那麽他便可以推斷確定,那個清潔工應該就是一個吸血鬼。


    而且和那個女醫生在共同密謀著什麽。


    現在未知的原因就是這個吸血鬼究竟在圖什麽。


    這裏所有女人無疑都被吸血,對方並沒有將其直接殺死。


    所以是打算無聲無息將這些女人轉化成他自己的眷族?


    “按理來說,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多,應該會有人察覺出一些端倪,可時至今日,這兩人仍在逍遙法外,比利你知道原因嗎?”


    比利的回答很簡單。


    “因為他們隻挑中下層你一般住戶下手,而且他們使用那種迷藥很神奇。”


    舜司秒也明白了。


    住在這裏中下層的人,一般情況下,其本身的實力不算太強,權勢地位也不算突出,無法察覺被迷藥迷暈也屬正常。


    而且每個月就那幾次,這裏的住戶也在一直變動。


    如果不是有心人或者像比利這樣的受害者親口告,倒真的是一個能瞞天過海的絕佳手段。


    隻可惜海鹽城最高隻有史詩級坐鎮。


    不然那是吸血鬼恐怕也不敢如此亂來。


    隻不過今夜對方確實是將動靜鬧得大了些。


    這有種像是要“卷款跑路”的感覺。


    舜司秒不禁捏了捏眉心。


    這都是什麽事啊?


    他總是被卷入一樁一樁的爛攤子麻煩。


    恐怕現在就算他不主動去找對方,對方也會來找他麻煩吧……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孟依然。


    她似乎也是這裏的住客。


    而且大概率就在中下層。


    那麽……


    舜司秒忍著不自然拿著夜光珠,大致環視了這一偌大舞池中的糜爛場景。


    這位曾經的同學,不會就在這些人之中吧……


    他也懶得多管。


    人各有命。


    他又提著比利向著上層走去。


    對方如果隻在這棟大廈中活動。


    那麽他隻要向上,遲早會遇到。


    也是麻煩。


    為了找小雪球,舜司秒這可是破天荒的用少有的耐心去主動了解一個麻煩。


    畢竟總不能直接把大廈給拆了吧?


    為了深淵老家出口氣,光靠硬實力亂來了肯定是不明智。


    過早暴露的風險自不用說。


    住在極北神城的傳說級不在少數。


    甚至有神話級的存在。


    就算是深淵的底部,也隻有深淵之主算是真正的神話存在,不過卻處於自我封印的休眠。


    燈籠小姐姐應該算是半隻腳踏入神話了。


    自從兩人第一次融合之後,那時的大量經驗對於小姐姐同樣有用。


    此刻應該是在突破的邊緣。


    不過舜司秒沒有具體細問,燈籠小姐姐也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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