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其前行,跨過一條又一條白色的道路,賦予他身軀之上的無雙體質在一一消散,他再度變回了最初的模樣。


    而今的伏淵,哪怕沒有重瞳、仙骨,沒有萬劫不滅體,他依舊是霸絕萬古同境之人的怪物,依舊是同境無敵的不滅帝子。


    這個時代,因他而閃耀,並不是因為重瞳、仙骨與萬劫不滅體閃耀。


    他依靠係統,依靠老爹,依靠老鄉的支持,已然走出了一條真正的無敵路。


    哪怕現在失去一切,他依然無敵。


    他是伏淵,這便夠了。


    “跨出這條路,你將無緣我家主人的傳承。”


    猴子神色第一次肅穆,十分真誠發聲,他甚至願意做出妥協,讓伏淵直接進入真正的傳承之地,去參與最終的爭奪。


    這是主人留給他的權利,隻能動用一次。


    “很好的提議,但我向來不太喜歡改變主意。”


    伏淵微微一笑,如春風吹拂而過,踏出最後的一步,回歸考驗七情十二念的山上。


    在他踏出那一步之後,身後的路與猴子瞬間消散。


    此前無路,隻能重走來時路。


    伏淵灑脫無比,拂袖下山而去。


    上山難,下山易,伏淵大步前行,從山巔走到山底。


    詫異的是,山底竟真的有一條路,並非伏淵來時的路,彎彎曲曲,綿延無邊,不知通往何處。


    “了不得的道友,竟放棄了十禁仙君的傳承。”


    有聲音從路的另一端響起啊,古老而滄桑,仿佛曆經了萬古歲月的洗禮。


    一個老者,從路的另一端走來,其身影太古老,太滄桑,仿佛從萬古之前的歲月而來,跨越時間長河而來。


    他身著一件藍色道袍,洗的發白的道袍,手持拂塵,宛若一個老道童。


    伏淵詫異,他竟對眼前之人感到十分熟悉,不隻是單純的見過,大概率相處過一段時間。


    太熟悉了,是萬仙大會的一位故人,他曾在元始仙尊的演化之下與對方有過一次跨越時空的相處。


    “道友見貧道,為何這般詫異?”


    一息藍色道袍的老者也察覺到伏淵神色的異常,發聲詢問。


    “後來者伏淵,敢問前輩道號?”


    伏淵拱手,以晚輩之禮詢問。


    “貧道一苦。”


    老道童從路的另一端走來,走到伏淵的身前停下。


    伏淵震撼,這個名字再熟悉不過,他受元始仙尊之邀,在萬仙大會中坐於其身旁之時,為其添酒的小道童便是一苦。


    那時不過才仙古紀元中期,距今世太久太久。


    “貧道的真身已然逝去,如今不過隻是一個留影。”


    一苦道人十分平靜的發聲,邀請伏淵踏上那條路。


    “敢問道兄,元始仙尊可曾跨過那座名為超脫的橋?”


    伏淵追隨著一苦道人前行,發聲詢問昔日之事。


    他心中對元始仙尊的成敗還有疑慮,若其成了,為何仙域崩毀,萬仙不見。


    可他若是完全失敗,為何這片試驗地還留有仙之遺跡,還有仙古遺族。


    “你知曉尊上與那座橋?”一苦道人腳步一頓,震驚無比。


    “我曾在界路之中見過仙尊,與他有過對話。”


    伏淵緩緩發聲,很是平靜。


    “尊上失敗了,不曾跨越那道橋。”


    一苦道人歎息,道出過往之事。


    元始仙尊強渡那座橋失敗,遭受反噬,沾惹詭異與不祥,實力嚴重受損。


    “道兄可知,仙域為何崩毀,諸仙為何全都消失不見。”


    沉吟片刻之後,伏淵再度發聲,問出了困惑許久的問題。


    “也許跟最終的那場大戰有關,有敵破界而來,要埋葬一切。”


    一苦道人緩緩發聲,表明那一戰的恐怖,尊上召集了所有的仙君與仙王,一同奔赴最終的戰場。


    他便是真身離去之前留下的一道影像,在此地等候了億萬年的歲月。


    “那一戰,敗了嗎?”伏淵詢問。


    “若是敗了,一切都將埋葬,不會有現在的你們。”


    “但若是勝了,尊上等人為何不曾歸來?”


    一苦道人也充滿疑惑,語氣之中有著無盡的悲涼。


    伏淵沉默了,跟隨著一苦道人前行,那一戰的結局究竟為何,仙古逝去的真相又究竟為何?


    仙古逝去,為何界路還存在?為何黃粱一族還存在?


    太多太多的不解與疑惑,全無半點頭緒。


    伏淵與一苦道人皆沉默著前行,走到路的盡頭,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房間之中,一個又一個光團井然有序的飄散在各處。


    “我一生都在追隨尊上,跟在他的身後,打掃道觀,挑水劈柴,自得其樂。”


    “最終一戰前,尊上問我,可有遺憾?”


    “這是一個極難的問題,我思考了許久,好似有許多遺憾,可那些遺憾又好似都不是遺憾。”


    一苦道人回憶起往事,又有幾分憂傷湧上心頭,他略微停頓後繼續發聲。


    “直到十禁道兄尋我飲酒。”


    “他修行萬世,走過萬種道,活過萬種人生,可卻有一樁天大的遺憾,不曾有過一個傳人,不曾教過半個徒弟。”


    “十禁道兄拉著我去尋尊上,尊上為他選了這黃粱洞天,讓他在此地留下傳承,若幹年後會有妖孽齊來,繼承其衣缽,發揚其大道。”


    “我動了念,跟隨十禁道兄一同前來,尋了此地放置我所創造的法。”


    “我之道與法遠不如十禁道兄。”


    “若道友不嫌棄,盡可一觀。”


    一苦道人緩緩發聲,道出這片仙之遺跡的來曆。


    “顧所願,不敢請爾!”


    伏淵拱手拜謝,越過一苦道人,觸摸向一個光團。


    瞬間,一個又一個璀璨的仙文從光團之中湧出,湧入伏淵的腦海之中。


    這是仙古紀元隻傳一人的傳法之術,可刻入其腦海之中,一世不忘。


    “與十三師弟,真像!”


    一苦道人笑了,在身軀消散的前一刻笑了。


    他的最後一念得償所願,自該消散於此間。


    消散的最後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如師如父的男人,看到了跟在男人身後的小道童。


    他人生最得意,最自在的日子是陪著尊上打掃道觀,挑水劈柴的日子。


    是為十三小師弟護道,跟著其逍遙天地之時。


    是那個威壓萬古、君臨仙域的老人叫他小一苦之時。


    是那個妖孽無雙,氣魄無窮的小師弟喊他一苦師兄之時。


    一苦這一生,好生得意,好生自在!


    好生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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