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斬我主身又如何!”


    “紅蓮不滅,我便不滅!”


    “業火存,我便存!”


    紅蓮仙王聲嘶力竭的咆哮,他的身軀一次次被伏淵的拳頭洞穿,乾坤內世界與不朽神魂天都被打穿,已然處於隕落的邊緣。


    “殺你主身,我尚需要費一番氣力。”


    “磨滅你的因果,再簡單不過。”


    伏淵十分平靜,十八色的拳光蓋世而璀璨,每一拳落下都足以滅殺巔峰大仙王,修出乾坤內宇宙與不朽神魂天的仙王都扛不住幾拳。


    蓋世仙王的生命力太恐怖,太難殺,在某些方麵可以比肩最弱的第三步。


    “連仙君都難殺我,你算什麽東西。”


    “也敢口出狂言。”


    紅蓮仙王連連怒吼,仿佛要從另一處戰場取得勝利。


    此刻的他,已然沒有剛複活之時的蓋世英姿,如同被逼入絕望,走到末路的狂徒,逞著口舌之利。


    “斬你以震懾當世。”


    伏淵很平靜,蓋世璀璨的拳一次次又一次次砸下,每一次都帶走紅蓮仙王的部分生命力。


    他如今很強,第三步之下幾乎無敵,甚至未必不能短暫搏殺第三步存在,但他隻是一人,有諸多顧慮。


    需要斬一個足夠強大,足夠有分量的生靈來震懾當世。


    先天混沌生靈的數量有些多,一旦開戰,會引發巨大的混亂,甚至可能會打崩三千界。


    他不想動用元始仙尊留下的大道字,那是最後的手段。


    他隻需要震懾住這些堪比蓋世仙王的存在,讓他們心懷忌憚,不至於無所忌憚。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會越來越強,當他強到可以輕鬆斬殺蓋世仙王之時,可以不懼第三步生靈之時,他便是這個時代的主宰。


    那時他將為這方天地,這個時代定下新的規則與秩序。


    紅蓮仙王的生命本源堪稱恐怖,數十倍甚至百倍於不朽仙王,伏淵足足轟殺了半日方才徹底磨滅其生命本源。


    最後時刻,他動用了斬神經,直接滅殺其神魂。


    他需要留著紅蓮仙王的部分軀體來震懾當世心懷叵測的生靈。


    “結束了!”斬仙感歎,這一幕恍如隔世,兩千年的歲月對他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罷了。


    可就是這樣短暫的時間,竟讓一個人成長到可以斬殺蓋世仙王的地步。


    “這一日之後,淵尊將再度被世人提起。”


    “他將取代不滅天尊。”


    “也將慢慢取代萬滅仙君、元始仙尊成為新的主宰。”


    “成為眾生心中高不可攀的天!”


    登幽幽長歎,激動莫名。


    證仙王,是伏淵的崛起路。


    斬紅蓮,便是向當世宣告名為伏淵的少年徹底崛起,開始無敵。


    “若他生在仙古紀元那該多好。”


    “仙尊大人不會獨行,會有幫手。”


    “他們會殺穿萬古,鎮壓一切。”


    “仙域不會被埋葬,仙古也不會逝去。”


    “一切都將朝著光明與美好的方向發展,未來璀璨而輝煌。”


    斬仙顫抖著發聲,他甚至想要流淚,若這是真實該有多好,所有的故人都不會逝去。


    “大敗之世出大妖孽,這樣的生靈怎會在一個時代齊聚。”


    登發聲,語氣之中充滿著遺憾,仙古的輝煌深深刻在他們的腦海之中,無法揮去,每每回憶,都是充滿哀傷。


    ……


    斬殺了紅蓮仙王的伏淵解開從紅蓮天中走出,提著紅蓮仙王的肉身,命運大道浮現,一條又一條因果線在其屍身之上浮現,或明亮或黯淡,或大或小,數不勝數。


    這是所有修行紅蓮經,點燃紅蓮業火的生靈。


    在三千界中的也好,在三千界之外也罷,所有生靈的因果線都浮現。


    “世間焉有免費的午餐。”


    “先因後果,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償還。”


    伏淵平靜莫名,以命運掌控因果,他要斬斷紅蓮仙王在當世的所有因果,磨滅所有的業火紅蓮。


    命運之力洶湧而去,所有的因果線都在大震動。


    “怎麽回事,我內世界中的業火紅蓮熄滅了。”


    一尊大帝驚駭,緊接著更為恐怖的事情在發生,他的內世界直接崩塌,大道樹也開始潰散,境界急速跌落。


    數息時間,從大帝跌入聖境,再從聖境丟入真一,連跌兩個大境界。


    “怎麽會,怎麽會!”


    他怒吼,想要運轉紅蓮經,想要再度修出業火,再度凝聚出紅蓮,可他突然愣住了,因為他忘卻了紅蓮經的經文。


    明明所有的記憶都在,可他就是無法想起。


    從伏淵動手開始,三千界三分之一的生靈都駭然,他們修行的法在散去,他們點燃的業火紅蓮在散去,他們開始極速跌境。


    “發生了什麽,我明明已經證道,已然擁有數千萬年的壽元,為何會連跌兩境。”


    “為何,為何!”


    “難不成一切都是一場幻夢,成聖是幻夢,證道是幻夢,如今才是真實嗎?”


    哀嚎聲在三千界的每一處響起,他們修行到了極高的境界,這是靠他們的天賦、血脈遠遠不能達到的境界。


    山巔之下的生靈一旦開始上山,見到了山中的風景,見到了山巔的景色,野心與欲望便再無法控製,他們會渴求更高的山巔,會渴求更高的風景。


    可一瞬之間,他們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失去,如同從美夢中驚醒,又回到了最初那個平庸的自己時,再難以接受。


    “我是聖王,修出業火紅蓮的絕世聖王,我的未來會成就大帝,會成就仙王。”


    數不清的生靈難以接受,陷入瘋癲,不願意從美夢中醒來。


    井底的青蛙得到了翅膀,見識了遼闊的星河,可突然有一天失去了那雙翅膀,又被困在井中,他會盯著井上的天空與星河,渴望著再度擁有翅膀。


    “是誰!是誰斷了我的長生夢,是誰斷了我的修行路。”


    “業火焚燒,紅蓮璀璨,我願死在高位,不願甘於平庸。”


    聲嘶力竭的咆哮循著因果線傳入伏淵的耳中,他無喜無悲,平靜至極。


    “錯的路,再美好也是錯的。”


    “這是紅蓮的道,你們不過是他的種。”


    “免費的東西往往有著高昂的代價,能否接受都要付出。”


    伏淵十分平靜,拎著紅蓮仙王跨越星河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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