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害怕發生的事情到頭來都會發生,我擔心天哥會叫我,沒想到他就真的讓我第一個玩撕紙遊戲。


    我的心跳瞬間加快,猶豫了一會兒說,“天哥,我沒有玩過這個遊戲,我怕你嫌我笨,不如先讓露西來吧?”


    說完我就偏過頭去看露西,向她投去求救的目光。露西也知道我一直很怕天哥,當即站起來為我解圍,“哎呀,天哥,桃花可沒學過這些。不如我先和你做個示範吧,下一次換桃花,怎麽樣啊?”


    我緊張地抬起頭打量著天哥的表情,心裏祈禱著天哥同意露西的提議。


    他裝作沒有聽到露西的話,勾起嘴角眼睛彎彎地盯著我,看起來就是善意的邀請,但是我知道那溫和表情下藏著的是波濤洶湧的暗流,擺明了必須讓我上。


    如果我不答應,就是不給他麵子,保不準他會做出什麽事兒來,就算當著項南的麵忍了過去,之後也會找我算賬。


    隻是一個遊戲而已,也玩不出什麽花樣,於是我站起來走到了天哥身邊,說,“謝謝天哥不嫌棄我。”


    天哥一聽我說話就笑開了,一手攬著我的肩膀,說,“這遊戲很簡單,你這個大學生的腦子肯定學得快。看好了,像我這樣含著紙,然後下一個人用嘴撕下一根紙條,再傳給下一個人,傳到誰那兒撕不下去就算輸,罰酒一杯。”


    他離我很近,嘴唇一張一合噴出的熱氣吹在我的額頭上有些癢,而我的肩頭也正好抵在他健碩的胸大肌上。這樣的距離太過親密,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天哥好像是察覺到我的情緒,低下頭湊到我的耳邊,輕輕笑了一聲,問我,“聽明白了嗎?”


    熱氣撲散在我的耳垂,讓我原本就紅潤的臉一下子變得滾燙,仿佛整張臉都要燒起來一樣。


    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就喜歡看我窘迫得無所適從的樣子。我想推開他,但是又不敢,隻能小心翼翼地別過頭去,盡量離他的嘴唇遠一些,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懂了,天哥。”


    天哥聽到我的回答之後滿意地嗯了一聲,隨後放開了我。


    在他離開的那一瞬間,我覺得周圍的空氣都順暢了許多,緊張得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就往後退了一步。


    還沒跨出第二步,我的手腕就被天哥抓住,然後整個身體往前傾斜,差一點就撞到了天哥的胸膛。


    我連忙穩住身形,錯愕地抬起頭看向天哥,見他嘴裏叼著一張手帕紙,衝我抬了抬下巴。


    原本以為這個遊戲沒什麽花樣,這下一看才知道花樣多著呢。用嘴撕紙就意味著兩個人要挨得很近,紙張大還好,若是隻剩下一根小紙條不就得嘴碰嘴了嗎?


    這麽一想,我就更加難為情了,心裏也升起了退意,於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立馬被天哥發現。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緊緊抓著我的手腕,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桃花,你想去哪兒啊?”


    我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一定會被他發現,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逃出去,可是心裏對自由的渴望還是會讓我做無用的困獸之鬥。


    然而困獸之鬥通常都沒有成功的可能,我也一樣。


    天哥雖然臉上在笑,但是手上的力道卻很大,捏得我覺得骨頭都快斷了,這樣赤裸的警告讓我打消了退縮的念頭,戰戰兢兢地往前走了一步。


    他看到我的舉動之後揚起嘴角笑了笑,向我走了一步,好像是為了適應我的身高,特意前傾著身體,垂下腦袋。


    因為他傾斜的動作,那張原本在我頭頂的手帕紙垂在了我的眼前,隻要我踮起腳碰一下就能撕下來,可是我卻緊張得完全沒辦法動彈。


    我的手心開始冒汗,又忍不住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狠下心閉緊雙眼,對準那張紙咬了下去。


    撕拉一聲,我用嘴將手帕紙撕下,拿下來攥在手裏,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一股倔勁兒,問,“天哥,是這樣玩的嗎?”


    露西一開始提議玩撕紙遊戲的時候我沒有多想,我覺得她會提到這個遊戲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之前我還納悶天哥為什麽會答應露西的提議,現在看來他就是為了整我玩!


    我的語氣很衝,誰聽了都知道我在向天哥撒氣,可是他當做不知道,笑了笑,同時鬆開了我的手,說,“你這小腦袋瓜兒挺聰明,不過你這個玩法誰當你下家誰倒黴啊!”


    聽了他的話,我低下頭看了看手心裏的紙條,發現隻有一小塊。如果我的後麵還有人,那個人就沒辦法撕紙,所以一定會輸,也就會被罰酒。


    我才不管誰會被罰酒呢,隻要我自己不喝酒就行了,於是我沒有說話,氣氛一下又尷尬了。


    “既然桃花學會了,那咱們就玩起來唄?”


    露西總在氣氛尷尬的時候說話熱場,她這麽一說天哥也沒有再計較,揮了揮剩下的手帕紙,看著項南問,“阿南,你站第幾個?”


    “站她後麵。”項南說完抬起眼瞼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去喝了一口酒。


    項南的話讓我愣了愣,連忙轉過頭去看露西,卻見露西也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反倒是天哥並沒有驚訝,勾唇笑了笑拿起話筒吼了一聲,“那邊的都過來玩遊戲。”


    他的話音一落,包房裏的兩男兩女就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穿著天藍色襯衫的人熟稔地拍了拍天哥的肩膀,圓溜溜的眼睛看了我和露西一眼,“你今兒怎麽想著要玩遊戲了?玩什麽啊?”


    “撕紙。”天哥回答了一句,衝他挑了挑眉,“怎麽樣?沒虧待你喬少爺吧?”


    “你這小子又說什麽見外的話,項南也玩啊?”喬少爺說著目光就落在了項南身上。


    項南好像不太願意搭理這些人,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說話。


    “玩啊,怎麽不玩?就你廢話多!”天哥衝喬少爺努了努嘴,就開始排位置。


    他排得很巧妙,采取男女間隔的排隊方式讓我們圍成了一個圓,將撕紙遊戲的精華發揮到了極點。這個遊戲看起來簡單,無非就是玩的異性身體接觸而已,否則簡單的撕紙有什麽好玩的?


    天哥遵從項南的意思,把我排在了他和項南中間,露西在項南之後。位置排好之後遊戲就開始了。


    第一個開頭的是個男人,笑嘻嘻地摟著小姐的腰,將嘴唇湊到了小姐的嘴邊。


    那個小姐嬌笑了一聲,嘴上說著真壞,卻抬起腿蹭上了男人的大腿,而後微微張開紅唇緊緊貼著男人的唇瓣,親了一下之後才撕下來,傳給了第二個男人,也就是喬少爺。


    因為前麵的人都非常纏綿,傳到天哥這裏的時候還剩下了一半。


    他壞笑一聲,目光幽深地盯著我,好像很想看我的笑話一樣。那張紙還剩了那麽多,我不僅不會碰到他那張嘴,而且不會碰到他的下巴。


    心裏打定了主意,再加上之前已經試過一次,我也有經驗了,於是鼓起勇氣,閉上眼睛,大義凜然地仰起頭從天哥的嘴裏撕下一片。


    他很高,就算我踮起腳尖也就剛好到他的下巴,而且他故意挺直了後背,以至於我離紙張還有一段距離,於是到我嘴裏的紙張隻剩下了一小段。


    我的心裏一陣竊喜,不管多少好歹撕下來了不用我喝酒,不過就是苦了我後麵的項南。我轉過身去麵對項南,有些內疚地說,“對不住了。”


    項南沉默著向我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形立刻將我包圍,而後緩緩向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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