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阮玲,今年17歲,是一個常被室友評價為胸大無腦,但又有著報效祖國,為國捐軀的偉大誌向的熱血青年。正值暑假,本想留在城裏打工,填補一下我那空剩一副皮囊的錢包,卻在我老媽的威逼利誘下回到了老家。


    我家並不富裕,在看到同村的那些父母陸陸續續的都為自家孩子在城裏買了一套房子後,心裏不免會有些失落。所以我的畢生目標就是在城裏買一套房子,房子不用大,夠用就行,而且在我看來,房間太大會讓我沒有安全感。


    回家後我竟然發現我表弟也在,頓時有點詫異。


    表弟叫顧之川與我同歲,比我小三個月,是我幺姨的孩子。幺姨也就是我媽的妹妹,幺姨是放高利貸的,又開了家茶館,名義上是茶館,實際上就是賭博的地方。那裏魚龍混雜,所以幺姨從不會讓我們久留。


    這些年她也賺了不少錢。她家在外省,又很忙,沒什麽特殊情況一般是不回來的,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靜,可我隱約覺得,家裏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


    將行李提進大門客廳旁的房間後,幺姨從廚房來到了大廳,可能是太久沒見的緣故,我勉強地擠出來一個笑容,乖乖的叫了一聲“幺姨”。幺姨對我很溫柔,從小到大都這樣,不過她並不是一個脾氣好的女人,相反,她的性子很急,對人也很霸道,但她的溫柔卻是我的專屬。


    幺姨告訴我,她回來是因為我家要裝修房子了,她是回來幫忙的。我突然想起從前年開始,我媽就開始嘮叨的裝修計劃。突然眼前一亮----我早就想裝修了。


    因為我們家實在是太破舊了----三層高的農村“小別墅”,每扇窗戶,或大或小的都是洞,沒一扇完好的。屋內也是一片狼藉,大廳和客廳還好一點,特別是廚房和廁所,煮飯的時候必須得蓋鍋蓋,不然冷不丁什麽時候,就掉一塊土灰在鍋裏,簡直是“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湯”。廁所就更別提了,晴天還好,可一到了刮風下雨的時候,就會有小雨滴在你麵前,滴答滴答地落個不停,仿佛是上個廁所,還會有人吹口哨似的給你伴奏。


    和幺姨一番客套的寒暄後,就該吃飯了,有我最喜歡的幹鍋魚。雖然我爸媽沒啥本事,賺不了什麽錢,但做菜的手藝卻堪稱一絕,在村裏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氣。哪家有什麽紅白喜事、請客吃飯,總少不了請我爸媽去幫忙,這樣也可以賺點外快。


    狼吞虎咽後,我屁顛屁顛地搬了一張姥爺椅,在壩子裏美滋滋的來了個日光浴。應該是坐車太累的緣故,酒足飯飽後,隻覺得困意襲來,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來到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那裏有著蔚藍色的天空、翠綠色的草地,以及那漫山遍野白色與淡黃色的水仙花,它們融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麵。


    說實話,我愛水仙,它冰冷,傲嬌,讓我神往----“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暗香已壓荼靡倒,隻此寒梅無好枝”。這首詩完美的呈現出了水仙的氣質。


    正當我盡情遊玩時,一陣陣琵琶聲傳來,似玉珠走盤,悅耳清脆。我尋聲而去,隻見一女子,正抱著一琵琶,背對著我,忘情地彈奏。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還有我這麽一位聽眾,她的皮膚白璧無瑕,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身形綽約多姿,但卻穿著素雅的旗袍,就像水仙一樣。不張揚,不嬌貴,卻又給人清秀絕俗。


    當我正準備走過去搭訕時,琴聲戛然而止,我心生疑惑,卻見她緩緩地轉過身。


    “姐,姐,你快點起來”,我強忍著睡意,努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我那表弟一臉欠揍二逼樣。本來就不怎麽愛和男生打交道的我滿臉殺氣,最重要的是就在我快看見神仙姐姐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容貌時,這個死逼娃子居然把我叫醒了。就在我準備提槍上馬,破口開罵的時候,他卻一臉邪笑著說:“姐,你看,這是什麽?”


    隻見他抱著個兩個手掌大小的木盒子,像是古代女子用的首飾盒,盒子上刻滿了水仙花,以及一些雕文,我連忙從他手中搶過盒子,仔細品閱。上麵寫著一句詩“水中仙子來何處,翠袖黃冠白玉英”。


    “我靠,怎麽這麽巧!”我死死地盯住盒子。


    我弟根本沒發現我有什麽不對,還在那裏沒心沒肺,自顧自的說:“怎麽樣?好看吧?喜不喜歡?我可是在三樓那些雜物堆裏翻了好久才找到的,你要是給我一點好處費,我就讓給你了”。然後在那裏板著手指,給我比劃著他的要價。


    我本來心情就不好,聽到他這麽說,更是火不打一處來。我猛地轉過身,指著他的鼻子咬牙道:“顧之川,你想錢想瘋了吧!這本來就是我家的東西,你居然還想敲詐”。


    顧之川被我罵得麵紅耳赤,想要反駁,但又意識到,再這麽吵下去也是無果,就憤憤地說了句:“我好男不和女鬥,畢竟我在眾多女性的心目中,也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知識淵博、見多識廣、尊老愛幼、心地善良,尊重女性的紳士”。然後用手撩了撩他那寶貴得不行的前劉海。我竟無言以對,真是自戀得昏天黑地,無與倫比呀!最後我特別真誠的送給他一個白眼。


    就在我打開盒子的一瞬間,那個死不要臉的顧之川又湊了過來,“顧之川,你想幹嘛?”我一臉謹慎地看著他,他卻滿不在乎地說:“切,有什麽了不起的嘛?不就是一張紙麽!”


    “啊!?不會吧?隻有一張紙?你打開看啦?”我邊說邊打開了盒子,頓時失望透頂,還真特麽的是一張紙。不過那紙表麵泛黃,周圍還有點殘破,看起來年代有些久遠。我將折好的紙小心翼翼地打開來,隻見上麵畫著一些彎彎曲曲的線條。我轉頭問:“這是什麽?”他一臉不耐煩地答道:“我腫麽知道,我還想問你呢!你不是說這是你家的東西嗎?”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裏,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地盯著這張紙。


    好吧!我坦白,我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這娃子吼了一聲:“呀!姐,你看這像不像一塊地圖?”聽到這樣的話,我忙用我為數不多的腦細胞,向著地圖方向發展邏輯性思維,你別說,還真有點像,而且是越看越像啊!我不由得從心裏敬佩顧之川的腦洞麵積。


    霎那間,我與顧之川精神抖擻,仿佛看見了一座金山在向我們倆跳迪斯科。我轉頭看向顧之川,調侃道:“我靠,看你那財迷的小眼神,哈喇子都快掉下來了”。他不屑地瞪了我一眼:“你還不是不一樣啊!”


    就這樣,和大人們打過招呼後,我們心照不宣地踏上了尋寶之路。


    一路上,我幻想著以後的富貴生活。哼!還裝修什麽房子啊!馬上給老娘拆了,重新蓋一棟別墅。在城裏買一套房子算什麽?直接給我來一打。哈哈~哈哈哈……


    正當我得意忘形的時候,小川推了我一下,“幹啥呢?做白日夢啊!走吧,倒地兒了”。


    這個地方叫做“外天池”,我也聽說過,別說,名字還挺好聽,風景也不錯,反正離我們家不遠,就半個小時的車程,是個偏僻的山卡卡。我們今天來就得今天回去,不然可能派出所都得以“失蹤兒童”立案調查了。


    我們下車後,按照地圖指示,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就來到了一個無人區,這裏的樹木,挺拔茂盛,與其它的植物一同組成了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色海洋。


    又往裏走了幾十分鍾,一條石頭小路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沿著往下走,畫風突變,四周的樹木都化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夢境中的水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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