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行淵沉默著點了點頭。
妖皇他們前來祭淵門便是因為邪念之事，他們怎麽可能放任勒弘夫婦帶著邪念給的物什離開深淵？
“再後來你的父母被敖烈他們追上，眼看逃離無望便選擇了自爆，隕落在了深淵之中。”
說到這裏，聞縱眼中露出一絲傷感和忌憚，說道：“而邪念在感知到了你父母隕落之後宛如瘋了一般，直接燃燒了本源之力。”
對於聞縱漫長的歲月來說，這二十多年隻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而已。
所以時至今日，他依然還記得當初那種可怕的情景。
仿佛無邊無際的深淵都在劇烈的震顫，無數悲鳴哀嚎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那副情景真是宛如末世來臨一般。
妖皇和他的弟子張辛，都是當時實力最強大的修者，但就是這兩人聯手竟然也擋不住發瘋的邪念。
“若不是深淵之中的善念及時趕到，妖皇和張辛恐怕當時就要死在邪念的手上。”
“但你父母的死對邪念的刺激似乎很大，它那時根本什麽都不管不顧了，而且最令人感到恐懼的是，不知怎麽回事，大陸與深淵之間的那道封印竟是產生了一道裂縫。”
“裂縫？”
聞縱點了點頭，說道：“那時張辛他們還在聯手善念攔截邪念，所以我便離開了深淵，試圖去彌補那道裂縫。”
“所以後來的事我也沒有親眼見到，隻是從妖皇那裏得知。”
聞縱沉默片刻，說道：“不知為何，邪念似乎是恨極了張辛，攻勢盡數是落在了張辛身上，甚至沒有理會一旁的妖皇和善念。”
“張辛雖然有機會和能力離開深淵，但為了不讓邪念離開深淵，他便選擇了自爆。”
“也就是因為張辛的自爆，導致邪念連帶著恨上了東靈山。”
蘇瀾和樂行淵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難怪邪念會選擇報複東靈山所在的涼州，原來是因為上一代人皇破壞了它的計劃。
“後來邪念趁著那道裂縫還沒有彌補完成之時，直接衝出了深淵，並且大肆破壞涼州中的一切。”
“我雖然心急如焚，但卻是因為正在彌補那道裂縫而無法出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涼州在邪念手中變成如今的這個模樣。”
從聞縱的聲音中，樂行淵和蘇瀾聽出一絲自責，也聽出了濃濃的恨意。
聞縱轉身過去，看向了那麵石壁，說道：“後來的事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在妖皇和善念的幫助下，聞縱最終將那道裂縫彌補了起來，邪念也因此重新被關進了深淵之中。
或許是因為心中的自責，也可能是因為不願意再看見類似的事情發生，後來聞縱便留在了淵門之前，一直鎮守到如今。
這些事都是大陸上最難以接觸到的隱秘，就算是一般的修者估計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其中涉及到的人無一不是當今世上最頂尖的修者，哪怕以樂行淵和蘇瀾的心境，在聽完這件事後心中也是十分的震驚。
但樂行淵很快便將這些事放在了一旁。
的確，這些事和他的父母有關，但這和聞縱之前說的那兩句話似乎並沒有什麽聯係。
樂行淵看著聞縱高大，卻顯得有些寂寥的背影，說道：“太師，您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聞縱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其實一開始認出你的來曆之後，我是有想過將你除掉，為當初在邪念肆虐中死去的人報仇。”
“然而翎曉告訴我，當初之事是你父母所為，那時的你連路都不會走，兩者之間不能混為一談。”
“再加上那時我東靈山欠了你一個大人情，於是我便聽從了她的建議。”
樂行淵神色複雜的說道：“那還真是多謝太師不殺之恩了。”
“不用謝我。”聞縱豁然轉身過來，平靜的看著樂行淵，說道：“其實這些原因都隻不過是次要而已，真正讓我放過你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你與邪念沒有關係。”
“否則就算是翎曉她們兩人求情，我也不會放過你。”
想起當初在荒城之中找到的那顆黑色的珠子，樂行淵默然無語。
而一旁的蘇瀾親耳聽見聞縱說自己不會對樂行淵怎樣，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但這種情緒還沒能持續多久，聞縱便繼續說道：“但現在我有些想改變主意了。”
他平靜的看著樂行淵，眼神幽深，似乎想將樂行淵整個人都給看穿一樣。
蘇瀾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聞縱，直接一步邁出護在了樂行淵的身前，警戒的看著後者。
無論聞縱想要對樂行淵做些什麽，隻要她還活著，那聞縱就必須先將她給解決了！
先前聞縱所說固然讓蘇瀾感到萬分震驚，但她和樂行淵一路走來，見證了樂行淵從弱小的以前到現在，心中根本不相信樂行淵會和邪念有什麽關係。
除非聞縱能夠拿出證據，否則蘇瀾是不可能讓他傷害樂行淵的。
但聞縱似乎就像沒有看見蘇瀾一樣，依然平靜對樂行淵說道：“當然這最終還是取決於你。”
在聞縱平靜的注視下，樂行淵卻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仿佛自己體內的秘密都被聞縱看穿了一般。
他緩緩張開變得幹涸的嘴唇，說道：“太師這是何意？”
蘇瀾也是一臉警戒的說道:“之前是太師說起了師弟父母之事，我們才會跟著你來到此處。”
“而如今太師你卻是顧左而言右，難不成隻想要將我們騙到這裏嗎？”
以聞縱的身份，蘇瀾和樂行淵可以說是他晚輩的晚輩，而且之前的絕龍嶺一戰，樂行淵也出了大力。
要是聞縱真的將人欺騙至此，不得不說這是一件令人感到不齒的事。
但聞縱根本不在意這些，對於他而言，隻要是和邪念有關的事，哪怕再無恥、再卑鄙，他也不會動搖。
他負手而立，高大的身軀中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等待著樂行淵的回答。
而這個回答將會決定樂行淵的生死。
周圍的礫石和塵土無風自動，圍繞著聞縱的身體開始緩慢的轉動，最後形成了一片圓圈，將三人都是圍在其中。
在圓圈的邊緣有著一片綠色的樹葉靜靜的躺在地上。
樹葉的邊緣微微卷起，方向正是樂行淵和聞縱他們所在的那一邊。
樂行淵沉默不語，根本沒有去看周圍發生的變化，似乎在考慮著什麽。
但蘇瀾卻沒有考慮，她隻是悄然運轉起了元氣。
隻要聞縱出手，她便是會立即帶著樂行淵離開此處。
雖然聞縱的確很強大，但蘇瀾卻是認為在他身受重傷的前提下，她是有能力帶著樂行淵離開的。
三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緊張了起來。
許久之後，樂行淵緩緩抬頭，看著聞縱說道:“不知太師您究竟想要什麽回答？”
說話時，樂行淵死死的盯著聞縱那張極具威嚴的臉龐，想要從中看出什麽蛛絲馬跡。
聞縱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樂行淵點點頭，那時徐無緒被聞縱擊敗，絕望怨恨之餘選擇了將所有的力量注入到了邪念本源之中，試圖將荒城毀掉。
聞縱雖然強大，但麵對邪念本源之時也是束手無策。
眼看邪氣將要把荒城毀掉，樂行淵動用逐日鴻冥，一箭將邪念本源射爆。
“那時我心中便對你有所懷疑，但因為逐日鴻冥這件帝器的緣故，我沒有細想。”
聞縱說道:“直到這一次在絕龍嶺中，我才發現了你體內的異常。”
妖皇他們前來祭淵門便是因為邪念之事，他們怎麽可能放任勒弘夫婦帶著邪念給的物什離開深淵？
“再後來你的父母被敖烈他們追上，眼看逃離無望便選擇了自爆，隕落在了深淵之中。”
說到這裏，聞縱眼中露出一絲傷感和忌憚，說道：“而邪念在感知到了你父母隕落之後宛如瘋了一般，直接燃燒了本源之力。”
對於聞縱漫長的歲月來說，這二十多年隻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而已。
所以時至今日，他依然還記得當初那種可怕的情景。
仿佛無邊無際的深淵都在劇烈的震顫，無數悲鳴哀嚎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那副情景真是宛如末世來臨一般。
妖皇和他的弟子張辛，都是當時實力最強大的修者，但就是這兩人聯手竟然也擋不住發瘋的邪念。
“若不是深淵之中的善念及時趕到，妖皇和張辛恐怕當時就要死在邪念的手上。”
“但你父母的死對邪念的刺激似乎很大，它那時根本什麽都不管不顧了，而且最令人感到恐懼的是，不知怎麽回事，大陸與深淵之間的那道封印竟是產生了一道裂縫。”
“裂縫？”
聞縱點了點頭，說道：“那時張辛他們還在聯手善念攔截邪念，所以我便離開了深淵，試圖去彌補那道裂縫。”
“所以後來的事我也沒有親眼見到，隻是從妖皇那裏得知。”
聞縱沉默片刻，說道：“不知為何，邪念似乎是恨極了張辛，攻勢盡數是落在了張辛身上，甚至沒有理會一旁的妖皇和善念。”
“張辛雖然有機會和能力離開深淵，但為了不讓邪念離開深淵，他便選擇了自爆。”
“也就是因為張辛的自爆，導致邪念連帶著恨上了東靈山。”
蘇瀾和樂行淵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難怪邪念會選擇報複東靈山所在的涼州，原來是因為上一代人皇破壞了它的計劃。
“後來邪念趁著那道裂縫還沒有彌補完成之時，直接衝出了深淵，並且大肆破壞涼州中的一切。”
“我雖然心急如焚，但卻是因為正在彌補那道裂縫而無法出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涼州在邪念手中變成如今的這個模樣。”
從聞縱的聲音中，樂行淵和蘇瀾聽出一絲自責，也聽出了濃濃的恨意。
聞縱轉身過去，看向了那麵石壁，說道：“後來的事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在妖皇和善念的幫助下，聞縱最終將那道裂縫彌補了起來，邪念也因此重新被關進了深淵之中。
或許是因為心中的自責，也可能是因為不願意再看見類似的事情發生，後來聞縱便留在了淵門之前，一直鎮守到如今。
這些事都是大陸上最難以接觸到的隱秘，就算是一般的修者估計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其中涉及到的人無一不是當今世上最頂尖的修者，哪怕以樂行淵和蘇瀾的心境，在聽完這件事後心中也是十分的震驚。
但樂行淵很快便將這些事放在了一旁。
的確，這些事和他的父母有關，但這和聞縱之前說的那兩句話似乎並沒有什麽聯係。
樂行淵看著聞縱高大，卻顯得有些寂寥的背影，說道：“太師，您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聞縱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其實一開始認出你的來曆之後，我是有想過將你除掉，為當初在邪念肆虐中死去的人報仇。”
“然而翎曉告訴我，當初之事是你父母所為，那時的你連路都不會走，兩者之間不能混為一談。”
“再加上那時我東靈山欠了你一個大人情，於是我便聽從了她的建議。”
樂行淵神色複雜的說道：“那還真是多謝太師不殺之恩了。”
“不用謝我。”聞縱豁然轉身過來，平靜的看著樂行淵，說道：“其實這些原因都隻不過是次要而已，真正讓我放過你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你與邪念沒有關係。”
“否則就算是翎曉她們兩人求情，我也不會放過你。”
想起當初在荒城之中找到的那顆黑色的珠子，樂行淵默然無語。
而一旁的蘇瀾親耳聽見聞縱說自己不會對樂行淵怎樣，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但這種情緒還沒能持續多久，聞縱便繼續說道：“但現在我有些想改變主意了。”
他平靜的看著樂行淵，眼神幽深，似乎想將樂行淵整個人都給看穿一樣。
蘇瀾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聞縱，直接一步邁出護在了樂行淵的身前，警戒的看著後者。
無論聞縱想要對樂行淵做些什麽，隻要她還活著，那聞縱就必須先將她給解決了！
先前聞縱所說固然讓蘇瀾感到萬分震驚，但她和樂行淵一路走來，見證了樂行淵從弱小的以前到現在，心中根本不相信樂行淵會和邪念有什麽關係。
除非聞縱能夠拿出證據，否則蘇瀾是不可能讓他傷害樂行淵的。
但聞縱似乎就像沒有看見蘇瀾一樣，依然平靜對樂行淵說道：“當然這最終還是取決於你。”
在聞縱平靜的注視下，樂行淵卻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仿佛自己體內的秘密都被聞縱看穿了一般。
他緩緩張開變得幹涸的嘴唇，說道：“太師這是何意？”
蘇瀾也是一臉警戒的說道:“之前是太師說起了師弟父母之事，我們才會跟著你來到此處。”
“而如今太師你卻是顧左而言右，難不成隻想要將我們騙到這裏嗎？”
以聞縱的身份，蘇瀾和樂行淵可以說是他晚輩的晚輩，而且之前的絕龍嶺一戰，樂行淵也出了大力。
要是聞縱真的將人欺騙至此，不得不說這是一件令人感到不齒的事。
但聞縱根本不在意這些，對於他而言，隻要是和邪念有關的事，哪怕再無恥、再卑鄙，他也不會動搖。
他負手而立，高大的身軀中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等待著樂行淵的回答。
而這個回答將會決定樂行淵的生死。
周圍的礫石和塵土無風自動，圍繞著聞縱的身體開始緩慢的轉動，最後形成了一片圓圈，將三人都是圍在其中。
在圓圈的邊緣有著一片綠色的樹葉靜靜的躺在地上。
樹葉的邊緣微微卷起，方向正是樂行淵和聞縱他們所在的那一邊。
樂行淵沉默不語，根本沒有去看周圍發生的變化，似乎在考慮著什麽。
但蘇瀾卻沒有考慮，她隻是悄然運轉起了元氣。
隻要聞縱出手，她便是會立即帶著樂行淵離開此處。
雖然聞縱的確很強大，但蘇瀾卻是認為在他身受重傷的前提下，她是有能力帶著樂行淵離開的。
三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變得緊張了起來。
許久之後，樂行淵緩緩抬頭，看著聞縱說道:“不知太師您究竟想要什麽回答？”
說話時，樂行淵死死的盯著聞縱那張極具威嚴的臉龐，想要從中看出什麽蛛絲馬跡。
聞縱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樂行淵點點頭，那時徐無緒被聞縱擊敗，絕望怨恨之餘選擇了將所有的力量注入到了邪念本源之中，試圖將荒城毀掉。
聞縱雖然強大，但麵對邪念本源之時也是束手無策。
眼看邪氣將要把荒城毀掉，樂行淵動用逐日鴻冥，一箭將邪念本源射爆。
“那時我心中便對你有所懷疑，但因為逐日鴻冥這件帝器的緣故，我沒有細想。”
聞縱說道:“直到這一次在絕龍嶺中，我才發現了你體內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