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整個仙山的結界都檢查完畢,亓真用過午膳,吩咐幫中兄弟去封仙台幫忙。自己回到屋子裏,打開木盒,掏出藍色紙鶴往空中一扔,那紙鶴立刻有了生命忽閃著翅膀跟著亓真來到書案前,在亓真頭頂盤旋,亓真拿起宣紙和毛筆給黑衣師傅簡單的匯報了今天上午檢查結界之事,和他想的差不過,望仙崖邊的結界最為薄弱,想了想二哥的安危,還是把紫衣的存在略帶了一筆。並詢問師傅如何與爹爹一同前往,需不需要自己的接應。停筆將信件卷了起來喚了一聲藍鳶,那紙鶴叼起信件,亓真打開最近的窗戶,藍鳶扇著翅膀飛走了。


    黑衣人依然被一團霧包裹著,藍鳶衝進朦霧中,黑衣人正痛苦的半跪在地上,兩隻手緊抓著胸口,斜眼看見藍鳶銜著信吃力的爬到魚筐邊,抓了條魚生吃起魚肉來,才吃了兩口,胸口便不再疼了,起身接過那信,打開看過之後,仰頭狂笑,自言自語起來“這麽多年,我等了這麽多年,白澤,我定叫你生不如死。!”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那黑衣人用力扯掉臉上遮住的黑布,慢慢走到船頭邊,看著水裏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張被火焚燒過的臉,其醜無比,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眼睛,其他的五官都已扭曲。頭上光禿禿的隻長了幾根頭發。女人跌坐在船頭的甲板上,又是哭又是笑的,隨後朝著自己水麵的倒影狂拍起來,整個船身都跟著搖晃起來。黑衣女人忽然停下動作,猛地吐了口鮮血,血色發黑,融入到海裏四散去了,隻是不多時,幾條死魚浮上水麵,黑衣女人用衣袖擦了擦嘴邊的鮮血,輕蔑的哼了一聲回到船艙裏吃起魚來,想來這魚應該算是他的救命良藥,隻是傳聞幾條赤尾魚便可解毒治病,她卻間隔一會就要吃掉一整條魚。究竟是多大的內傷才會這般,又究竟是多大的仇恨支撐著她。黑衣女人望了望上引仙山望山崖的方向,抽出腰間的小匕首,坐在桌子邊,把整條魚一個個切成魚片,大約切了二三十條魚,中間腹部疼痛,又吃了幾條魚,魚簍裏的魚都快見底了。黑衣女人將魚片全部裝到一個木盒裏,又在船艙的角落裏掏出一個紫色的包裹,打開來裏麵是二件衣服,衣服上麵放著一個玉瓶,裏麵不知是什麽液體,黑衣女人拿起來打開紅色的蓋帽將那玉瓶裏麵的液體一飲而盡,隨之他身形開始有了變化,她痛苦的捧著自己的臉,真個人變得高大起來,頭頂也長出了頭發,黑衣女人痛苦的嘶喊著,身形變了將衣服撐破了好幾處,約莫十分鍾的樣子,她終於不再痛苦,想來那玉瓶裏裝的定是變形漿,那女人此時變成了一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模樣,隻是衣服破爛不堪顯得有些頹廢,女人將衣服脫下,換上了包裹裏放著一件的衣服,是件青綠色長袍,上麵鑲著玉蘭花的圖紋,映襯著整個人幹淨溫文爾雅,隻是臉色略白了,包裹裏衣服底下還放了一塊人皮,公子拿出人皮附在了自己左手臂內側,是個複雜的朱砂紅圓形圖騰,像是什麽標誌,隨後又在自己曾經穿的黑袍裏取出來一隻炭筆,走向船頭邊低頭看著水裏的倒影,在左側眼底處用剛才的炭筆畫了一顆黑痣,和亓真臉上的痣很像。這顆痣是遺傳了蓬萊仙島亓掌門的夫人,相傳他的二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有這顆獨有的痣。


    男人隨後進了船艙,將剩下的一件衣服和裝魚片的盒子打包背在自己身上,又撿起開始那件黑色長袍,運了運氣,衣服立馬燃燒起來,藍色與紅色的火光交織而來,衣服片刻間燒毀,她心滿意足的重新做到椅子上,伸手抓了條魚筐裏的魚,咬了一大口魚肉,嚼完喚了個決,船漿自己動了進來,往上引仙山的方位劃去。那霧緊緊跟隨著船的方向一直移動。


    另一邊上引仙山,這幾日白澤都忙著應付各大門派的到來,隻有抽空才會去看看紫衣。這幾日各大門派都陸續到了。整個上引仙山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亓真也很安分的等待著,等待著父親與黑衣師傅的到來,他們究竟會以什麽方式一同前來呢,屋子裏,亓真披了件玄色的鬥篷,是那日第一次見紫衣時穿的那件,臨出門前拿了包裹裏躺著的玉笛,往望仙崖方向走去。


    遠遠的看,紫衣搖動著葉子,幾粒小石子隨著她的葉子在空中飛舞,她的心訣越來越精煉了。竟以仙草的姿態可以控製石子,亓真看的很開心,拿起玉笛便吹奏了起來,紫衣聽見笛音,以為是師傅來,更加表現著,將石子控製的更高,跟著自己翩翩起舞。


    亓真一點點走近,停住笛音,“你跳的真美。”紫衣一聽原來是亓真一緊張忘記了頭上的石子,全部砸了下來,打在葉子上疼的很,哎呦了一聲,“原來是你,亓真。你來看我了。嗬嗬,好疼。”


    亓真緊張的蹲下身去看紫衣的葉子,幸好沒有被石子劃破,手指劃過葉片紫衣的心裏有種酥酥的感覺,以前師傅經常為其擦拭葉片也並沒有什麽多大的感覺。每次亓真的到來紫衣又開心又有些許緊張,這是對師傅不一樣的情愫在裏麵。隻是那時候的紫衣還不懂。亓真卻懂,才幾日的接觸,他想著這顆仙草,念著她,剛看見石頭砸下心裏緊得很,生怕砸疼了紫衣。砸疼了她,倒不如砸了自己。


    亓真回過神,說了句“你的葉子還真暖。”說完紫衣心跳更快了。像是發燒一樣隻咯咯的傻笑。“咯咯咯咯,你的笛聲真好聽。很輕很柔,以前師傅也總給我吹笛子聽,但是他的曲子都很有力量,又很哀愁,有時聽得都想哭一鼻子。”


    亓真鬆開伏在葉子上的手,起身拍了怕膝蓋的灰塵,走向崖邊。每次紫衣有意無意的提起白澤,他心裏都有些不開心。“也許是煩惱比較多吧,像我倒希望永遠給你快樂。”亓真衝著紫衣擠出一抹笑容。又抬頭望向自己家鄉的方位。


    紫衣也順著看去。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根葉子碰了碰亓真的腿。“對了,這幾日發現了好多好玩的事情,前幾日,崖下忽然飛上來一個球,周身帶著一團黑氣,衝到天上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又給彈了回去。著實嚇了我一大跳。今早在你南麵天空中飛來一隻老鷹,像撞了什麽一樣周身都冒起火來,後來又來了好幾隻老鷹,也被灼傷了。看的我好生害怕。隻聽師傅講過滿山都步了結界,隻沒想到這麽厲害。那些老鷹也是很可憐的。”


    亓真聽後眉頭緊鎖,那日的魔煞球是他所謂,那幾日老鷹又是怎麽回事?正常的老鷹不會被結界所傷。難道還有其他人窺探著上引仙山,定是羅刹門。亓真望向最南麵一片黑壓壓的山。”可有和白掌門講起。“紫衣驕傲的立起葉子”當然了,師傅叫我不要擔心。“亓真想了想,要想辦法將此事告知黑衣師傅。”紫衣,我還有事情,不能陪你了。我下次來看你。“說了便下了山。紫衣無奈的耷拉著葉子,每次都是這麽著急就走。很是失落。


    亓真下了山回到東房。就聽爹爹很大聲的在說著什麽。看來是爹爹已經到了。進了院子,看著爹爹在和一個青綠色長袍的人擁抱,好像很是開心。


    亓英天看見三兒子趕來大喊著上前兩隻手扶著亓真的手臂很是激動。”亓真快來,你二哥回來了。我們中途被羅刹門的妖魔攔了路好在你二哥即使趕到,才脫困。原來你二哥沒死。是被一個世外高人收留做了他的徒弟。哈哈,咱們一家人團聚了,你娘這次知道一定開心極了,快,快,亓真。快來拜見你二哥。”


    爹爹說了一大頓,亓真開心的睜大了眼睛,望著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二哥比他還要高了半頭,比自己瘦點,臉色略顯蒼白。黑衣師傅果然沒有騙他。真的放二哥回家了。亓真激動的撲向亓昇,眼淚不自覺的了流了出來“二哥這麽多年,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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