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打掃一下,一個半小時過去了,溫然累個半死,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看紅果還跟個小蜜蜂似的忙忙叨叨。


    也招招手,“來來來,不著急那一會兒,先歇歇。”


    “姐,你歇會兒,我不累!”


    溫然:“……”


    唏噓啊,年輕,真好。


    她目光忽然就落在院子角落的那個包裹上了。


    在大隊長家取包裹的時候,她看見了,上頭確實是寫自己的名字。


    可……


    她還有別的親人?


    好奇不如行動,三下五除二拆了包裹,這才發現,裏頭裝的東西,可真不少。


    一套嶄新的棉衣棉褲,一頂絨帽子。


    餅幹裝了兩三斤,還有三斤臘腸。


    抖落抖落,又從衣裳的夾層扒拉出來一封信跟一個小紅包。


    紅包裏封了十塊錢。


    大手筆。


    溫然更懵逼了。


    接過信一看,好家夥,一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


    陳婉。


    她就是賣給了陳家一個工作,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念著自己,說心裏不敢動那是假的。


    陳婉應該是很喜歡寫字兒,信紙寫了五張,那密密麻麻的字兒。


    光是看見,溫然都覺著有個小麻雀站在自己個兒的肩膀頭子上嘰嘰喳喳。


    陳婉在向自己問好。


    順帶著更新了一下袁梅等人的現狀。


    其實溫然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隻是陳婉又補充了一點。


    兒子死了之後,無處可去的袁梅打算一頭撞死在街道辦。


    街道辦也怕攤上事兒,好不容易把袁梅勸下來之後,給她找了個工作,掃廁所的,一個月省吃儉用,也能過活。


    就是日子苦。


    溫然覺著挺好的,袁梅這也算是找到自己個兒的組織了。


    臭味相投麽!


    提到這兒,陳婉還不忘更新自己的好消息。


    她嘰嘰喳喳的吐槽,說會計實在是太難了,她娘又尋摸了關係,加了三百塊錢,給自己換了一個廣播員的工作。


    當然,順嘴說了一句那小姑娘腦瓜子不靈光。


    自己的工作幹的好好的,非要把工作換給自己男人……


    看完了信件,紅果也忙完了,湊過來,“姐,這上頭寫的啥啊?”


    “寫的啥?”


    溫然折起信件,笑著,“說來話長,等回家,我跟你慢慢說,咱們先去嬸子家吃飯。”


    肚子餓了。


    “好,”望著空落落的狗窩,紅果還有些擔心,“姐,核桃還沒回來,咱們要不要出去找找?”


    “不用。”


    給狗盆裏添了水,順帶著兌了點泉水,往狗窩前一放。


    溫然就知道,核桃不用找,一會兒就自己回來了。


    姐妹倆關了門,溜溜噠到蕭家蹭飯去。


    路過包文萱家,溫然還特地瞅了一眼,門窗緊閉,應該是回去探親還沒回來。


    在蕭家吃飽了,回來的時候,還不忘帶回來倆苦力。


    蕭辰野跟蕭晨星。


    “沒事兒,就房頂上那點雪,我自己就能收拾了。”


    “我來吧,”蕭辰野看著溫然,“你手上的傷還不一定能好利索。”


    其實還行,傷口結痂了都。


    但是,男人上趕著要幹活兒,她也沒必要打擊人家的積極性。


    蕭辰野掃雪,蕭晨星跟紅果就撅著屁股,把家裏的雪,吭哧吭哧往外運。


    溫然沒事做,就翻出來紙筆,打算給陳婉寫信。


    是的,她要求陳婉辦事兒了。


    弄些教材、輔導資料之類的來。


    照舊是先問好,而後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又解釋了一下為啥回信這麽晚……


    一封信寫完,想要麵麵俱到,也是洋洋灑灑三張紙。


    溫然甩了甩手腕子,已經開始琢磨著送點啥禮物了。


    衣裳就算了,她沒那個手藝,而且照著陳婉的家庭條件,人家也不缺穿的。


    那……


    就整點好吃的寄過去。


    先前弄的鹿肉來五斤,野豬肉整十斤,羊腿來一根,兔子肉、野雞肉,那都是成隻成隻拿的。


    山上采摘的蘑菇幹,搖下來的香核桃……


    有一個算一個,統統打包進去。


    另外還包了五張大團結。


    求人辦事兒,那就得有求人辦事的態度。


    這邊剛收拾好,那頭蕭辰野就端著搪瓷茶缸進屋了。


    回來這麽久,也就是現在,二人才得了個能肚子說話的機會。


    “咳,”蕭辰野清了清嗓子,“那什麽,忙著呢?”


    “咋了?”


    收起信件,溫然順著窗戶探頭往外瞅,“外頭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蕭辰野解釋道:“房頂上的雪都掃好了,那倆往外頭運呢。”


    “哦。”


    溫然坐下,姿態相當自如,上下打量了一圈蕭辰野,納悶的,“有事兒?”


    “也沒啥事兒,”蕭辰野摸了一把鼻子,“咳,就是想問你一下。”


    “問啥啊?”


    “那個公安,”蕭辰野看著溫然,心虛,支支吾吾的打聽,“我看著,跟你挺熟的啊。”


    溫然:“……”


    她眨眨眼,“啥熟不熟的,就見過一次。”


    “就一次?”


    “對。”


    蕭辰野心裏瘋狂打鼓。


    同樣都是男人,邵平那眼珠子裏裝的啥,他心裏跟明鏡似的。


    真刺激啊!


    得虧是下手早,再晚點,指不定就有那些個捷足先登的了。


    “行吧,”蕭辰野還想說點啥,外頭蕭晨星已經開始嗷嗷叫喚了,“蕭辰野,你偷懶不幹活兒,回家我就告訴娘去。”


    蕭辰野:“……”


    真是造孽,他怎麽有這樣沒眼力見兒的妹妹。


    溫然捂著嘴偷笑,蕭辰野喊道:“知道了,馬上出去。”


    忙忙叨叨的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夜幕降臨,核桃還沒回來。


    紅果點著燈,擔憂的,“姐,你說核桃不會是出事兒了吧。”


    “沒事,”溫然給小鬆鼠造了個窩,讓它住在房梁上,拍拍手,“玩夠了會自己回來的。”


    “那行吧。”


    睡了香甜的一覺,第二天早上,溫然上大隊長家搖人了。


    “真是沒個消停時候,”大隊長一邊套牛車,一邊吐槽,“剛回來,也不知道消停點。”


    “嘿嘿嘿,消停啥啊,”溫然笑的跟朵花兒似的,“年輕就是得躁起來。”


    大隊長瞄了一眼溫然,言簡意賅,“大隊今年養了三十頭豬。”


    溫然:“……”


    已蔫,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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