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庾櫻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視線剛好對上了我的雙眼。


    “你幹嘛呢?”她嬌嗔道。手上的力氣不由加重了幾分。


    “哎大姐你輕點!”我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顯得有些慌亂。感受著身體逐漸恢複過來的力氣,我想了想幹脆一起身,抓住了庾櫻的手。


    “你,你能起來了?”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樣子。


    “沒事,我皮厚,耐揍!”我嘿嘿一笑。“看在你這麽關心我的份上,本大爺賞你一個香吻!”一邊說著,我將腦袋湊過去,趁著她愣神之際,唇輕輕印在她臉上。


    她反應過來,惡狠狠地在我後背上猛拍一巴掌。“讓你偷襲我!”


    沉默了一會,她眼珠轉了轉,忽然紅了臉,小聲又特別認真地問我:“剛才我扶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就能自己走路了?”


    我沒說話,微微眯著眼看向窗外。午後的陽光很柔和,照在臉上很是舒服。看著那陽光透過重重樹葉,星星點點灑在地上,我不禁有些癡了。


    “問你話呢!你幹嘛呢?”庾櫻見我不搭理她,頓時惱怒起來。


    我回頭望著她,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


    庾櫻突然又狠狠拍了我一巴掌,然後緊緊抱住我,頭倚靠在我的肩膀上。“別再開這種玩笑了,想占便宜我可以給你,別讓我為你擔心。”


    我愣住了,隨即點點頭,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回應道:“嗯。”


    忽然,醫務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中年男人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我倆一聽到聲響,當即趕緊分開。


    “老師?”我拉開簾子,看清了那男人的臉,赫然就是我的班主任。


    聽到我的聲音,男人回過頭,看清是我倆時,我明顯發現他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他走過來,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看似不經意地問道:“我聽說中午你和高亞軒打起來了?看看你被揍的這副可憐樣!你還能走吧?跟我去趟辦公室吧。用不用我扶你?”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然後在庾櫻擔憂的目光中站起身,小小地活動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差點被踢壞的小銅表,我下意識地視線落在左手腕處。


    這小銅表哪裏還有一點凹陷的痕跡!


    果真不是凡物。我暗自慶幸的同時,感受著逐漸充盈起來的體力,我頓時心思活泛起來。


    跟醫務室的老師打了聲招呼,我跟著班主任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走到門口,他忽然回過頭,疑惑地問了句,“庾櫻你跟著來幹啥啊?眼瞅著要上課了,趕緊回去。”班主任催促道。庾櫻頓時紅了臉,應了一聲,便扭頭朝著班級一路小跑著回去了。


    班主任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推開了門。我一眼看到了躺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邊啃著蘋果的高亞軒。高亞軒看到推開門進來的是班主任時眼珠子險些從眼眶中蹦出來,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手一甩,那啃了一半的蘋果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便落入了牆角的垃圾桶。


    “你剛才幹啥呢?”班主任大步邁進屋子,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指著高亞軒怒道:“欺負同學還好意思在這嘚瑟,你丫是不想念了吧!”


    高亞軒神色一滯,旋即滿臉不屑地扭過頭去,不說話。說實話我挺意外的,高亞軒家裏挺有勢力,可是看著班主任麵色如常,厲聲嗬斥的樣子,哪裏有半分害怕和趨炎附勢的態勢?那一刻我不禁心裏對班主任有些刮目相看。


    “說說吧,你倆中午幹架的原因。”班主任走到他的椅子坐下,拿起茶杯想要喝水。我下意識瞟了一眼高亞軒,果不其然,他嘴角輕輕勾起,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高亞軒!”班主任重重地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嗬嗬,你是不是往我杯子裏吐唾沫了?”高亞軒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他攤了攤雙手,無所謂地道:“老師啊,說話辦事你可得有證據!誣陷我你可得好好想想後果啊。”


    班主任大怒:“這一坨唾沫就擱水麵上浮著!你當我瞎是怎麽著?咱沒得談,趕緊把你家長叫來!”說著,班主任把桌子上的座機往高亞軒的方向推了推,然後走到水池邊倒掉了茶杯中的水,隨手將茶杯扔進了垃圾桶。


    高亞軒安靜地看著班主任做完這一切,隨即把座機往回推了推,從他自己的兜裏掏出一個三星w2016的手機,還包著金光閃閃的手機殼。這手機當時市場價一萬五左右,足以讓許多工薪階層望塵莫及。他故意用手機殼的反光在屋子裏晃了幾下,在班主任憤怒的恨不得把他吃了的目光中戲謔道:“你確定要我家裏人過來?”


    “對!”班主任瞪著眼睛。


    “嗬嗬,你承擔得起後果嗎。”高亞軒滿臉的不屑,輸入完了號碼,手指卻遲遲不按那個撥號鍵。


    想想也是,雖然這個年代大多數家長對於孩子的教育都特別矯情,但基本都懂得過分的溺愛就是一種變相的殘害,像什麽兒子仗著老子牛逼就無法無天吃喝嫖賭樣樣均沾的情節大多存在於小說,就算是大家族的子弟挨了欺負,在老一輩的人看來頂多算是曆練,替子孫出頭這種荒唐事能做出來的人還是極少數的。


    顯然,高亞軒的父母不在這極少數之列。


    班主任不是傻子,活了三四十年的哪個不是人精?看見高亞軒絲毫沒有要按撥號鍵的意思,他冷笑道:“你管我承不承擔得起後果,你倒是按啊,趕緊打電話,別跟我墨跡!”


    我站在一旁看著高亞軒的尷尬竊喜不已。高亞軒早該料到,不作死就不會死,是他自己的紈絝導致了他現在下不來台的窘境。


    班主任剛要說話,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嗎的,是誰這麽掃興,沒看見班主任正在批鬥黑勢力嗎!班主任眼神示意了我一下,我不情願地走過去把門打開。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男人站在我眼前,手裏還捧著個紙盒。


    “快遞不是都放在收發室的嗎,保安怎麽還給送上來了?”坐在門口的一個老師皺著眉頭道。


    沒搭理她,保安朝著屋裏大聲喊道:“誰是四班的班主任?有人送來個紙盒,說是要給四班蔡燁的。”停頓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送來的那人說這東西很重要,有急用,我就幹脆直接送過來了。”


    班主任看了我一眼,緩緩道:“我是四班的班主任,你先把東西放在這吧。”


    保安小心翼翼地把紙盒寶貝似的放在桌麵上,轉身推開門走了。我有點發蒙,最近也沒有人告訴我要接收什麽東西啊。


    趁著班主任和高亞軒扯皮,我想了想,三兩下把紙盒拆開,裏麵的東西被塑料泡沫包著,翻過來一看,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鱗片赫然出現在眼前,上麵一層白色的類似蜘蛛絲的東西將鱗片牢牢粘在紙盒中。


    我看不出個所以然,索性直接將整塊泡沫板抽了出來,從裏麵掉出了個小小的塑料袋,裝著一個卷起來的紙條和一個彈殼。當我看到彈殼,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急忙將東西都裝回了紙盒,我左右看了看,所有人都在自顧自的忙著,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我剛才的動作,我這才鬆了口氣。


    看著班主任和高亞軒扯皮,目測一時半會是結束不了了。我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靠在牆角看戲。


    與此同時,萬米高空,一老一少各自腳下踩著一柄大寶劍,在雲間快速穿梭。


    “師父,這羅盤壞了的時候什麽樣啊?”


    “別胡說,這是老祖宗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東西,壞了可是一大損失!”老者一瞪眼睛,嚇得那小童縮了縮脖子。


    沉默了一會,老者回頭疑惑地問道:“你怎麽突然這麽問?你看出什麽了?”


    小童戰戰兢兢地指著前方回答:“徒兒來過這裏,前麵就是遼市三中,在往前是市政府。除了這兩個地方,就沒有場地比較大的了。”想了想,小童弱弱地問了句:“師父,你說那照骨鏡會不會在墳地裏吸取死人的靈氣啊?”


    老者搖了搖頭,“那東西可是靈物啊。徒兒你得明白個道理,不是邪道中人使用的法器就一定是邪物。你看前段時間大鬧天界的那個淩青涯,他生於人界,在魔界曆練數百年。而秦王照骨鏡呢?秦朝距離現在可是兩千多年啊,你說淩青涯哪來的時間去蘊養這等靈物?而且但凡是靈物,大多數都不會吸收生物的靈氣。”


    “師父,快停下來!再飛就要過了!”小童指著腳下著急地喊道。


    “那還不是因為顧著跟你說話!”老者氣的太陽穴直突突。揉了揉太陽穴,一把抓起小童的衣領,老者收起了大寶劍,在小童的驚呼聲中緩緩下降。兩人最終落在了教學樓的天台上。


    看了看手中的羅盤,老者一把收了起來,還沒等他說話,小童滿臉興奮地嚷著:“師父你看,那麽多的學生!你找左邊,我找右邊?”


    啪!


    “師父你打我幹嘛!”小童捂著腦袋,委屈地說。


    “誰告訴你秦王照骨鏡一定在人身上?就算真的在人身上,咱倆這麽一個一個找,能特麽找到明年去!”老者有些無奈。


    “那怎麽辦,在這幹等著,就能找到照骨鏡啊?”小童抱怨道。


    嘎吱!


    天台的門忽然被人推開。看著眼前這個青年,師徒倆相視一笑。


    “師父我想我有辦法找到照骨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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