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著隻掛一絲的肖博生,眼中滿是敵意,上下打量一番,又上手捏了捏肖博生的胳膊:“呀!還怪壯實的呢!”


    老者將身上 的單衣脫了下來自己光著膀子,用單衣 將肖博生的下身給包裹住:“這孩子咋不穿衣服啊!”


    南湘看著赤膊上身的老者羞紅了臉:“爹!他可能是個傻子!”


    老者點了點頭:“正好 我也沒兒子,等你出嫁了就讓他給我養老。帶著大傻子回家。”


    南湘拉著肖博生,一蹦一跳的跟在老者身後,老者好像心情很不錯,回去的路上還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海邊的小漁村還算是富足,家家戶戶門口都晾著鹹魚,一股鹹腥的 海鮮味飄散在空中,此時天色已晚,大部分的村民都回家吃飯了,這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麽人。


    老者將肖博生拉回家,看他全身髒兮兮的打了桶水就淋了上去。


    老者笑嘻嘻的幫肖博生搓著澡,而肖博生則是一臉木訥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南湘俏臉紅彤彤的從草屋中走了出來:“爹!吃飯了!”


    老者笑嘻嘻的拍打著肖博生的後背:“這後生可真壯啊!走!跟我進屋吃飯。”


    走進房間,老者將肖博生按在了小馬紮上,一臉欣喜的將玉米粥端給了肖博生,還將桌上的一條小鹹魚放在了肖博生的碗裏。


    “來!大傻子!你吃!”


    肖博生有些疑惑的 看著老者,隨後又看向南湘。


    南湘瞬間就明白了,直接端起碗來美美的喝了一大口,仿佛這就是世間的珍饈,而肖博生學的也很快,包括表情都是一模一樣。


    老者看著肖博生的模樣被逗得哈哈大笑,隨即問道:“你叫啥啊!總不能震撼你叫大傻子吧,哈哈哈...”


    肖博生疑惑的 看著南湘,南湘心領神會直接示意老者喊她的名字。


    老者也明白了過來:“南湘!”


    “哎!爹我在呢!”


    南湘的聲音很甜,不斷的引導著肖博生說話。


    肖博生依舊木訥,歪了歪頭就是不說話。


    “爹,你給哥哥起個名字吧!”


    南伯笑嘻嘻的:“當年你娘懷你的時候,咱家也不知道是個男女,所以去鄉裏找人給起了個名,不如你就叫南蟬吧!”


    “咦~爹這名難聽死了!什麽難產啊!一點都不吉利。我看哥哥長得好看,又是在海灘上撿的,不如咱叫他海生吧!平時就叫他生哥!”


    肖博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站起來:“哎!”


    他的動作直愣愣的,差點掀翻了麵前的小桌子。


    原本家中的老人最在乎禮節,可是看見肖博生這個樣子竟然有些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這傻小子啊!看樣子還真喜歡這個名字呢!就叫海生吧!”


    這時候小妮子臉蛋又是一紅:“那海生哥姓啥啊!”


    老者又捏了捏肖博生的胳膊:“還能姓啥,跟我老南姓唄!以後我還靠他養老送終呢!”


    南湘嬌羞的跺了一下腳:“不理你了!”


    老者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異常,隻是不斷的拍打著海生的胳膊,眼中滿是笑意,就連南湘已不記得了,有多久南伯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漁村小院非常拮據,隻有一個十幾步就能走到頭的小院,院子裏也隻有三間茅草屋,一間是南湘的,一間是南伯的,還有一間是雜物間,肖博生來了,老者將自己的房間床榻拓寬了一些,就這樣二人擠在一張床上沉沉的睡去。


    南伯這一夜腦海中充滿了未來的幻想,沒想到到了這個年紀竟然兒女雙全。他看著滿院子的孩子追逐打鬧,肖博生帶著妻子跪在自己的靈堂前,也看到南湘帶著丈夫,在院中叩頭,這一刻他覺得值了。


    漁村中的公雞很準時的叫太陽起床,海邊泛起了魚肚白,天空放亮後南伯才緩緩醒來。


    隻是一睜眼發現旁邊竟然沒有人,這給南伯嚇了一跳,趕忙起身衝到院子裏,他昨天太開心了,這種開心讓他忘了危機,他這才想起他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隻是一出門便看見肖博生手中拿著一把柴刀站在院子中曬太陽。


    明明是驕陽初升,南伯心中泛起了徹骨的冰寒,南伯跌跌撞撞的向著南湘的房間跑去。


    “砰砰砰~湘兒!湘兒!你還好嗎?”


    南湘不明所以,聽見父親焦急的聲音也趕忙回道:“爹!咋啦啊!”


    南湘拉開門 ,映入眼簾的竟是肖博生的身影,肖博生赤膊上身,手中拿著一把柴刀冰冷的看著南湘,但是南伯好像沒有注意到肖博生一樣,不斷地單手按壓胸口給自己順氣。


    “啊!”


    南湘嚇得大叫一聲。


    南伯一驚趕忙回頭 :“啊!”


    南伯一把推在肖博生的肚子上,可是肖博生卻像是一個鐵塔一般巍然不動,反倒是南伯跌倒在南湘的房間中。


    肖博生歪了歪頭 很明顯不知道這父女二人在做什麽。


    南湘趕忙擋在南伯的身前:“你想幹什麽!不許傷害我爹!”


    肖博生撓了撓太陽穴,隨後指了指小院中的一堆已經劈好的柴火:“那...”


    南湘一愣,看著已經工工整整擺放整齊的柴火垛噗嗤一笑:“你嚇死我了!”


    南湘上前一把奪過了肖博生手中的柴刀:“以後你不許 拿著 這玩意嚇人!”


    漁村的生活就是如此單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兩餐,趕上大潮還能將海鮮送到鎮上去賣,換回一些果蔬改善生活,但是大部分的錢都換成了糧食 ,漁村中的人大多都沒有農田,所以隻能像倉鼠一樣囤積糧食準備過冬。


    南伯為了讓肖博生有一個自己的身份,每天都要出門跟自己的老兄弟一起聊聊這個遠房的“侄子”,村子本就不大,而村裏人很快就都知道了,南伯遠房的哥哥過世了,他的侄子過來投奔他。


    每日南湘都像一個大姐姐一樣照顧著肖博生,天黑了南湘就坐在小院中給肖博生講故事。


    肖博生學習速度很快,一天就已經能夠好好說話了。


    “生哥!你說這世上真有仙人嗎?”


    肖博生看著天空中的明星,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啥是仙人啊!有鮁魚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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