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自己誤殺了一個正常的人類以後,克利切就一直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殊不知克利切自以為殺掉的約瑟夫其實正在跟其他人一起討論事情。


    “我已經開始覺得無聊了,騙這個白癡,我已經累了。”戲為了需要演足,麗莎這幾天一直呆在這裏,沒有鮮花,沒有太陽,也沒辦法跟父親呆在一起。麗莎覺得有點無聊了。


    “………我同意。”沉默了半晌,約瑟夫也同意了麗莎的想法,確實,遊戲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而且我們也知道了想要的答案,不是嗎?”


    “確實。”這句話是安德魯說的,隻有安德魯知道怎麽終止這個遊戲的方法。


    至於莊園裏的人,費了這麽大的勁,演了這麽一出戲,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麽呢?


    他們當然是想要給克利切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了,也就說這與其是一場遊戲,倒不如說是一個測試。


    其實仔細想一想就能發現了吧,藏在房間裏的武器,故意挑起的矛盾都是為了測試克利切的反應。


    在這樣的極端環境下,如果克利切能夠堅守本心的話,眾人願意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但可惜……克利切沒有,那麽也不需要對他客氣了。


    …………………


    “long long ago, a tale was born.


    很久很久以前,一個故事誕生了。


    in the mist, monsters roam.


    在雲霧中,怪物四處遊蕩。


    and of mystery, a hunting ground.


    這是一片神秘之地,一個可怖的獵場。


    wele to the dentist''s swamp.


    歡迎來到牙醫的沼澤。


    ‘darling, don''t run. i’ll never hurt anyone.’,


    “親愛的,別跑。我永遠不會傷害任何人。”,


    the evil dentist’s lurking around.


    邪惡的牙醫潛伏在附近。


    children, don’t stray. this is not a ce to y.


    孩子們,別迷路了。這不是任由你們玩耍的地方。


    the evil dentist’ll take your teeth away.


    那邪惡的牙醫會把你的牙齒拔掉。”


    這是安德魯現在站在走廊裏唱的歌,也是終結這場遊戲的方法。


    其實想要徹底的終結這場遊戲,很簡單,克利切隻要能想起一切都可以了,但是有莊園主的能力在的話,克利切不可能會想起這一切的。


    所以在遊戲開始前,莊園主就告訴過安德魯,想要終結這一場遊戲的話,那麽你就唱歌,唱那一天你追捕克利切和杜克神父時唱的那首歌。


    隻要聽到這一首讓克利切害怕到骨子裏的歌的話,他就會回憶起一切。


    而事實確實如莊園主所說的一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的克利切,在聽見房間門外的騷動以後,他還在好奇這種情況下,怎麽還會有人唱歌呢?


    但當他聽清楚了歌詞以後,他突然感覺有一股寒氣,瞬間湧上了大腦。


    克利切聽到這歌詞以後,害怕的渾身發抖,仿佛就像是刻進他靈魂裏的本能一樣。


    然而,更讓克利切害怕的是,在他腦海當中,逐漸清晰的記憶。


    克利切想起來了,他確實是一個孤兒院的院長沒錯,但是有一天有個白色頭發的惡魔來到了他的王國將一切都毀了。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克利切想起來了,一直以來,那個叫安德魯的家夥,不正是那個時候毀掉這一切的惡魔嗎?


    然而,更糟的還在後麵………


    隨著歌聲越來越清晰,克利切知道那個白色頭發的惡魔已經站在了自己的房間門口。


    克利切手忙腳亂的拿起了自己藏在身上的那一個手槍,對準了房間的門,他保證隻要那個惡魔一打開大門的話,他覺得會一槍崩了他的腦袋。


    “children, stay away. listen to what people say.


    孩子們,趕緊走開。聽聽人們都在說什麽。


    the dentist’s waiting for his next prey.


    牙醫正在等他的下一個獵物呢。


    heed the warning, let it be known.


    記得注意警告,讓它神秘的麵紗揭開。


    don''t e here, don''t wander alone.


    不要來這裏,不要獨自徘徊。


    behind the red bricks, blood’s been shed.


    在紅色的磚頭背後,鮮血在肆意流淌。


    take no chances, as evil unfolds.


    不要冒險,因為邪惡正在到處蔓延。”


    歌聲還在繼續,那個惡魔並沒有立馬打開房間門,仿佛是為了想要讓克利切再次品嚐到絕望的感覺。


    克利切害怕的雙手發抖,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手槍了,但是他還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似的將手槍對準了房間的門。


    突然,在克利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間門砰!的一下被打開了。


    “啊啊啊啊啊!!!”伴隨著克利切尖叫聲的是連續好幾次的槍聲。


    按理來說,幾發子彈下去,對麵的人不死也該殘了,但可惜的是……如果槍裏麵放的真的是子彈的話。


    克利切徹底絕望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扣動了洗發板機,槍管裏噴出的根本就不是子彈,而是紅色的彩條。


    克利切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明明之前他還拿著一把手槍誤殺了約瑟夫,他明明親眼看著約瑟夫倒了下去,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其實克利切會感到迷茫是正常的,因為打從一開始這把槍裏的每一發子彈都是紅色的彩條,然而當時克利切喝了會造成幻覺的酒,再加上當時他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他就誤把那些紅色的彩條以為成了是約瑟夫腦袋裏噴出的血液。


    但是克利切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原本還不死心的又翻找出了他之前在房間裏找到的匕首和鐵棍。


    但可惜的是,匕首隻不過是兩條樹枝,而鐵棍更是一節細的,隻有筷子粗的長條木棍而已。


    克利切絕望的跪倒在地,看著自己麵前的木頭,他終於明白過來了,現在的一切,不過都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而安德魯早就已經悄悄的摸到了克利切的身後,他甚至感覺有一點無聊了,安德魯更喜歡會掙紮的獵物,而不是呆呆的坐在這裏。


    安德魯高高的舉起了自己手裏的鐵鍬,就要拍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什麽東西蒙住了他的眼睛。


    是克利切,他隨手拿起一旁的床單,朝著安德魯就砸了過去,當然不可能砸傷安德魯了,但是可以給克利切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你這個惡魔!”安德魯隔著的床單隻聽見了克利切的怒吼,然後當他把床單從自己身上拽下去的時候,克利切已經跑走了。


    安德魯拿著手裏的床單,沉默了一瞬,因為他搞不懂了克利切這麽做,就是為了罵他一句?(;一_一)?


    但其實安德魯完全搞錯了,因為莊園主是上帝擁有神力這件事,對克利切來說太玄乎了,在克利切的角度裏來看就是他和其他的幾個人被這個叫做安德魯的惡魔綁到了這個地方來進行一場實驗。


    而現在呢,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安德魯的實驗終止了,他需要逐個殺死在這裏的每一個人了,先前死去的奈布,安東尼奧和約瑟夫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克利切絕對不能死,他要跑出去,告訴剩下來的人這一件事情,讓他們趕緊逃離這裏。


    “盧卡斯!”克利切是按照遠近順序來逐個喊人的,他率先跑到的是距離他目前最近的盧卡斯的房間,他已經來不及敲門了,幹脆直接一腳踹開了盧卡斯房間的大門。


    “!!!”但是踹開開門以後便是震驚,因為盧卡斯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光憑著幾乎將半個房間的地板染紅的鮮血可以判斷出盧卡斯已經活不成了。


    其實這裏是因為盧卡斯覺得他是科研人員,並不擅長戰鬥,索性就往自己身上弄了點假血,然後躺在地板上麵裝死了。


    至於為什麽不是直接離開這裏,而是躺在地上裝死呢。


    因為盧卡斯表示,他最後了還是想要繼續去嚇一下克利切這個家夥,看看他會有什麽反應。


    但是這一切,克利切不知道。在克利切的眼中就是可憐的盧卡斯先生,已經被那個叫做安德魯的惡魔給殺掉了。


    但可惜的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緊急了,克利切根本來不及為盧卡斯收屍,甚至來不及為他默哀,就立馬跑到了下一個房間裏去。


    “麗莎小姐!”克利切用同樣的方式踹開了麗莎的房間門。


    但好在克利切看見了麗莎正完完整整的坐在了房間的床上,還好…還好麗莎小姐沒事。


    “克利切,你搞什………啊!”麗莎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整個人就被突然衝進來的克利切給扛到了肩膀上。


    “來不及解釋了!麗莎小姐,等一會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現在請你不要掙紮好嗎?”


    原本還想直接給克利切來一個過肩摔的麗莎,聽到他這麽說也放棄了剛剛的想法。


    麗莎倒是想看一看克利切這個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如果……他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的話,麗莎可以選擇饒他一命。


    克利切就這樣扛著麗莎又跑回了走廊上麵,而麗莎一抬頭,正好就對站在克利切身後不遠處的安德魯來了一個照麵。


    很明顯,安德魯對現在的情況感到非常的疑惑,以麗莎的個性克利切早就被她摔成肉泥了。


    麗莎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後伸出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向上指去。


    安德魯瞬間明白了這個手勢是他們在遊戲開始前就定好的,畢竟有的時候可能不方便說話,隻能做手勢了,而這個手勢代表的意思是——靜觀其變。


    也正是因為看見了麗莎的手勢,安德魯默默收回了自己原本想要直接丟出去的匕首。


    對安德魯而言,丟匕首和丟飛鏢一樣,而他每一次玩飛鏢的時候總是正中紅心,也正是因為如此,小時候的卡爾跟安德魯鬧了不止一次。┐(─__─)┌


    專注於逃跑的克利切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扛在身上的麗莎和安德魯之間的互動,他隻想趕緊把接下來還活著的人盡量聚集起來。


    “卡爾!”同樣的叫喊聲,同樣的踹門方式。


    當克利切踹開卡爾的房間門以後,他發現卡爾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蜷縮在了床底的角落,隻敢露出一雙眼睛觀察外麵發出什麽事情了。


    不過想想看也對,剛才外麵的聲響這麽大,年齡最小的卡爾肯定嚇得不輕。


    此時此刻,克利切完全不在乎之前,大家在一起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安德魯說,卡爾是自己弟弟的這一件事情了,克利切隻覺得這是安德魯對自己做的一種偽裝,畢竟安德魯和卡爾長的一點都不像,怎麽可能(喂-_-||)是親兄弟?


    “卡爾……別怕,來我這裏。”克利切盡量溫和的說話,防止嚇到年齡最小的卡爾。


    但是卡爾對著麵前突然闖入的家夥仍舊充滿著警惕,他拚了命的往床底下縮著,完全不敢把身子探出來。


    眼看著身後追擊(散步)的安德魯越來越近,克利切索性將自己身上扛著的麗莎也放了下來,讓她一起鑽進了床底。


    “無論聽見了什麽,千萬不要說話,明白了嗎?”克利切對著藏在床底的麗莎和卡爾交代道,“我會想辦法把他引走的,一旦你們聽見聲音走遠了,就立馬出來逃跑,明白了嗎?”


    克利切說完這一切以後,就立馬站起了身,也沒管卡爾和麗莎有沒有聽明白他說的話,現在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必須把身後追擊的那個惡魔給引開,至少要讓這兩個孩子活下來。


    克利切像一個壯士一樣的衝出了房間,對著走廊上的安德魯大喊道。


    “來追我呀,你這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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