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卡爾這就是你找我來的原因嗎?”聽完卡爾說的前因後果了以後,約瑟夫隻有想要揍麵前的這一坨小肉球一頓的想法。


    卡爾:約瑟夫叔叔…………,,?^?,,想哭~


    約瑟夫覺得自己可真是欠的慌,明明自己都已經知道了卡爾露出這個表情,完全就是光打雷不下雨,他不可能會真的哭出來的,但是自己每一次都中招。


    “行吧,我知道了,我答應你。”ヘ(_ _ヘ)約瑟夫真的是服了卡爾,也服了自己了。


    “嘿嘿(?o ? o?),約瑟夫叔叔最好了!!!”


    …………………


    自從那天那個叫做卡爾的孩子被何塞·巴登給帶走了以後,範無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那個孩子究竟去哪了?”範無咎有一些無聊,也有一點擔心。


    無聊是因為自從那個孩子離開了以後,整座房子裏麵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得見自己跟自己對話了。範無咎每天就除了像是幽魂一般的在每個房間裏來回的遊蕩著,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幹。


    而擔心則是因為範無咎之前過度解讀了自己跟卡爾的對話,以為卡爾是一個無父無母,並且生了重病的孩子,這樣的孩子這麽多天都不見他出現,很可能那個孩子已經……哦,天呐……可憐的孩子。


    不過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即使死了,應該也會很快就轉世投胎了吧,因為他什麽事情也沒有做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範無咎覺得如果自己死後並沒有莫名其妙的跟這一隻傘綁定,靈魂寄宿於這隻傘,而是轉世投胎了的話……自己已經六道輪回了好幾輪了吧?


    真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後謝必安怎麽樣了,自己當時留下了那一封認罪書,謝必安應該已經看見了吧,這樣一來,謝必安大概就已經安全了吧。


    不知道在那以後兄長他會怎麽樣了,他應該已經成親並且生子了吧,應該會有了一群可愛的孩子了吧。


    可真羨慕他呀………


    範無咎到現在還記得自己當時死時的場麵,其實範無咎原本是想等謝必安走遠了以後,就直接跳入河裏的,但是沒想到原本的綿綿細雨竟然逐漸變成了瓢潑大雨,河中的水位也暴漲,當時幾乎是瞬間,水位就漲到了站在橋上的範無咎的腳腕處了。


    當時出於恐懼以及人本能的求生欲,範無咎想要趕緊從橋上下去跑到高處,但是謝必安才剛跑了幾步,就停下了腳步。


    對呀,這是一個好機會。


    範無咎緩緩地走下橋,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本早已精心準備好的認罪書輕輕放置在河岸邊,他仔細檢查了一下擺放的位置,確保即使河水暴漲,也不會輕易將其衝走。


    做完這些後,範無咎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轉身重新踏上那座早已被河水淹沒的橋梁。


    範無咎就那樣,站在橋上,任憑河水與雨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他在等,等待著橋梁斷裂的那一瞬間。


    終於,在河水的猛烈衝刷下,脆弱的橋梁不堪重負,發出“哢嚓”一聲斷裂開來。範無咎瞬間失去支撐,跌入了洶湧澎湃的水中。


    刹那間,水花四濺,範無咎的身影消失在滾滾洪流之中。他被強大的水力卷裹著,不斷翻滾、飄蕩。


    溺水的感覺並不好受,範無咎感覺自己的肺像是被烈火燒起來了一樣。


    身體求生的本能,讓他想要將頭從湍急的河水中探出來,但是這又怎麽可能呢?河水不斷的裹挾下,再多的掙紮也是無能為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範無咎的掙紮變得越來越微弱。他原本緊繃的肌肉逐漸鬆弛下來,似乎所有的力量都已耗盡。他的呼吸也變得愈發平緩,仿佛生命正從他體內悄然離去。


    就在範無咎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他感覺好像有什麽人焦急的在往自己這裏衝過來,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早就已經沉入水底了。


    “兄長,對不起,我們結義時,同生共死的誓言………我可能要食言了。”


    ………………


    這就是範無咎死前最後的記憶了。當他再次醒來了以後,就驚訝的發現自己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實體的靈魂了。


    而且範無咎還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寄宿於一把奇怪的黑傘當中,這把黑傘在哪他就在哪,而且他還不能離這把黑傘太遠,離遠了以後就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逼著他回去。


    範無咎就這樣隨著這把黑傘來回的漂泊著,黑傘換了一任又一任的主人,範無咎也伴隨著這把黑傘換了一個又一個地方。


    範無咎原本覺得這樣也好,因為來回的漂泊過程中,自己也許可以再次來到兄長的手裏,這樣一來的話,他也算得上是陪著兄長以及兄長的孩子成長。


    但是奇怪的是,這把黑傘的主人換了一任又一任,他愣是沒有打聽的出兄長的任何消息。


    所以當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叫做卡爾的小孩子,可以看得見,聽得見自己。範無咎就希望他可以幫自己打聽一下謝必安的事情。


    但可惜這個叫做卡爾的小孩子,仿佛隻是他幾百年的遊蕩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這個孩子沒多久以後就不見了,範無咎想他大概是變得和自己一樣了吧。


    幾百年的遊魂生活,範無咎應該早就已經看慣了人們之間的生離死別才對,但是當這種事情又再次發生在自己身上了以後,範無咎還是一時間難以接受。


    但可惜那個叫做卡爾的小孩子不在了,以後又沒有任何的一個人可以看得見,聽得見範無咎了,在人們的眼中,這仍舊隻是一把有一些年頭的黑傘而已。


    範無咎又要過上以前的流浪生活了。


    這不,又有一個奇怪的金色頭發的家夥,把自己拿起來了。


    範無咎看著麵前的這兩個奇怪的外國人對話,他聽不懂,但是從他們的動作範我就可以看的出來,自己可能又要換另一個地方生活了,因為那個叫做何塞·巴登的男人把自己遞給了那個金色頭發的男人。


    範無咎就這樣看著那個金色頭發的男人,跟那個叫做何塞·巴登的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後何塞·巴登就把自己從書房裏拿了出來,遞給了那個金色頭發的男人。


    “又是一個金色頭發的家夥。”範無咎在山裏小聲的嘀咕道。


    反正不過又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範無咎索性在傘裏睡了一覺。雖然他成為靈魂了以後已經不用睡眠了,但是睡覺仍舊是他最能夠消磨時間的方式了。


    但是當範無咎醒過來了以後,他聽見的事情,讓他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幾百年過去了,自己已經徹底瘋掉了。


    隻見那個金色頭發的男人將自己放在了一個椅子上,然後緩緩的鞠了一個躬。


    “你好,範無咎先生,你可以叫我約瑟夫。”


    麵前這個自稱約瑟夫的家夥說的是範無咎的語言,範無咎自然也是聽懂了。


    “你知道我?!”範無咎焦急的從傘裏麵衝了出來,詢問麵前這個自稱約瑟夫的男人。


    “哦,請不要著急。範無咎先生,我們慢慢的說好嗎?”約瑟夫指了指範無咎麵前的那張椅子,示意他坐下。


    範無咎也意識到自己現在失態了,於是緩緩的坐在了麵前的這張椅子上麵,雖然他也感覺不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坐在了椅子上麵,但是假裝的姿勢他還是做得到的。


    麵前這個自稱約瑟夫的家夥緩緩的說出了範無咎身上的故事,說他們是如何被逼著給那個官員一個解釋,範無咎又是如何在橋上等待最後墜入河水裏的。


    範無咎對此雖然有一些驚訝,但也並沒有失態,已經幾百年過去了,這種事情即使被麵前的這個男人知道了,也沒什麽。


    “哦,天呐!範無咎先生,您是不敢想象那個叫做謝必安的先生,才知道您死後有多麽的可憐………他走了和你相同的路。”約瑟夫說完,品了一口麵前的茶,完全不在乎自己說出這一些話,會對範無咎而言是有多麽的震撼。


    “什麽?!”這是什麽意思?


    “還不理解嗎,範無咎先生,謝必安先生在你死後,他也死了呀,你們倆一起死了。”


    “你說什麽?!”


    “你們一個死在了水裏,一個死在了陸地上,所以永遠不可能相見的,真是可憐呀………範無咎先生,你甚至和謝必安先生一樣,寄宿在了這一隻傘裏,卻永遠無法見到對方。”


    “不……我不相信……你是在騙我!你是在騙我是嗎?!”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範無咎自己也清楚,麵前這個男人是不可能欺騙自己的,因為麵前的這個男人不僅可以看見自己也清楚的說出了自己和謝必安的生平和經曆。


    況且麵前的男人欺騙自己,對他也沒有好處,他沒必要這麽做。


    “哦,天呐!範無咎先生,我甚至都開始同情你們了。”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範無咎感覺麵前這個男人的臉上根本就是濃濃的嘲笑。


    但是想想看也確實是吧………自己明明為了保護謝必安,選擇了墜入河中溺亡,可是沒想到謝必安卻最後接受不了這種事情,選擇了跟自己一樣的道路。


    幾百年過去了,範無咎甚至都以為謝必安早就已經幸福美滿的過完了一生,轉世投胎了,但沒想到謝必安居然選擇了自盡在了河岸邊,最後跟自己一起寄宿在了傘裏。


    幾百年過去了,幾百年過去了!範無咎甚至都不知道謝必安居然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怎麽會這樣啊!!!\" 範無咎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他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腦袋,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滿臉都是痛苦和絕望。


    突然,他整個人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他眼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他的嘴唇不停地蠕動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離殆盡。


    不知道是不是範無咎的情緒波動太大,約瑟夫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身旁的窗戶像是被狂風吹過一樣,開始砰砰作響。


    範無咎的身上,甚至都已經開始冒出絲絲的黑氣了,但是約瑟夫對此倒是沒有太大的驚訝,畢竟在那之前,莊園裏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例子了。


    範無咎現在的樣子,就像之前曾經化作了厲鬼的紅蝶一樣。


    範無咎突然知道了自己死後所發生的一切,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過多的情緒對壓,使範無咎幾乎都快要化成厲鬼了。


    但是約瑟夫從始至終都優雅的坐在了椅子上,完全不在乎自己麵前的是不是一個已經近乎崩潰的幽靈。


    “那麽既然已經聽過了你們的故事,那麽範無咎先生請容我說一說我的故事吧………”


    約瑟夫說出了自己童年時期發生的事情,說出了自己家裏遭遇變故,全家逃離,結果半路上自己的弟弟克勞德因病而過世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有一點相似的經曆,安慰到了範無咎,他稍微的平靜了下來。


    “你跟我說這一件事不會隻想告訴我,你跟我同病相憐吧。”範無咎絕對不相信麵前的男人會這麽簡單,光是自己剛剛幾乎要化作厲鬼的時候,這個男人依舊平靜的坐在這裏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你說的沒錯………在那之後,我沉迷於用相片儲存靈魂的方式,我開始沉迷於所有跟靈魂有關的事情,我想要複活我的弟弟,但是結果………你看。”說完,約瑟夫拍了拍手。


    而緊隨著約瑟夫拍手聲進入房間的人,則是一個跟約瑟夫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介紹一下,我的雙胞胎弟弟克勞德。”


    範無咎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麵前那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我……我……我知道了,我什麽都願意做。”說完,範無咎重重的給約瑟夫磕了一個頭,給約瑟夫都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範無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了,麵前的這個男人擁有可以複活死人的方法,但是他又絕對不可能會願意做白宮的,所以他才會跟範無咎談了這麽多的事。


    總結下來其實很簡單,如果範無咎想要複活謝必安的話,那麽範無咎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給麵前的這個男人。


    反正範無咎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他可以為了謝必安死第一次,就可以死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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