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肅州城對於我來說,的確是不熟悉!


    兩天在城內也沒找到我家的腹黑師兄!


    從國都城到肅州的船上,我跟他已經確認過的。


    一旦到了肅州,他安置的宅院就在肅州城東一帶。


    除了沒有說過具體位置之外,肅州城畢竟不是西蘭國都,我自認早先他給出的範圍不算太離譜。


    就這麽一個不算離譜的位置,哪怕我跟少年在茶樓長時間守候著,都沒有運氣碰上師兄或者他手底下的任何一個人。


    如果不得已,暫且借助少年的勢力也完全是件沒有辦法的事情。


    除非是我不想知道真相了!


    調整了一下低落的情緒,我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元寶按照我的吩咐買回來的材料跟工具上。


    在馬車內,我打開了元寶先前抓著的那個布袋子,一一看過,露出滿意的微笑。


    我跟元寶在清音閣,列過一個單子,上頭寫了幾樣我想買的工具。


    有個別的因為叫法不同,我還用筆大致畫出形狀跟他解釋了一下。


    還有他妹妹阿黛在旁解說。


    看來,元寶都聽進去了,辦事挺給力!


    我看過袋子內裝的東西後,目光對上元寶,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元寶,其實這些也太多了點,有幾樣都未必能用得上。“


    話音剛落,元寶愕然。”別急啊,我讓你買的意思。是阿黛在大廚房內興許也能用得上,“我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看清楚他的表情淡淡一笑。


    尋思了片刻。我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握了握,對上元寶認真地道,”不浪費的。”


    “林公子,您這話說得,咱們三少爺可不在乎您浪費不浪費啊!”


    元寶在我對麵,麵上閃過狡黠的神情,他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


    聞言。我目光望向他,立即皺眉沉了臉色道:“元寶,你可別說這個。別忘記了如今宅院內還有其他人在。“


    那位什麽小姐來著!我聽得不太仔細,也沒刻意去記。


    貌似姓花?我對她坐的馬車倒是印象深刻,太耀目了!”元寶,你要是隨便在清音閣說說倒也無妨的。但是被有心人聽到了的話”


    我皺起眉頭。眸子緊緊地盯著他道:“若是傳到那位小姐耳朵裏,你大約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聽說她可是未來的女主人,要是被她產生了某些誤解


    我覺得不太好,哪怕我沒挑明身份我依然覺得尷尬。


    說話玩笑都要有個尺度,偏偏這樣的話我很不喜歡聽的。


    元寶聞言,立刻縮了縮脖子。


    他是個聰明人,點幾句就能明白透徹了!”林公子!”前頭趕車的護衛阿來轉過頭,靠近相鄰的小窗插話問。“您是直接回去城東宅院,還是另外有要去的地方?””前頭又要轉彎了!”


    護衛他坐在前頭趕車。憑他的耳力肯定能聽清楚我跟元寶的對話,但他一直都不聲不響的趕著車。


    現在開口,是為了等我下指令。


    這個我垂下腦袋想了想,隨後撩開窗簾確認了一下外頭的情形,這會兒離天黑還挺久的。


    肅州城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


    不如再去石橋邊的茶樓坐坐,哪怕師兄手底下的人執行任務回來,很可能會在傍晚的時候過橋到城東。


    這一天接一天的,每天都碰運氣,總有撞見的時候吧!


    我當即跟護衛挑明了意思。


    馬車加快速度,沿著相對冷清些的街道繞了幾個彎,順利到達石橋邊。


    對茶樓來說,這會兒的生意是一天當中算不錯的時間段。


    等再晚一些,很多人都要回家去了。


    茶樓裏的小夥計,已經不是第一回瞧見我了。


    算上跟傲嬌少年一同來的兩回,我到他們這裏是第三次了。


    “您樓上請!”


    他聽見我的說話聲加之觀察我的樣子,二話不說就帶著我到了樓上。


    我們坐的地方,還是那間來過幾次的雅間。


    同一個地方,看來真是挺有緣分。


    我到肅州城統共沒多久,怎麽感覺到他們家茶樓的時間比我呆在清音閣都多。


    坐定後要了茶水跟點心,阿來還有元寶各自挑了空地坐下。


    我的視線就開始往窗外看,想觀察一下橋上的行人,心中還懷著僥幸心理,說不定這一回運氣能好點!


    沒等點心跟茶水上來,隔壁間想起說話聲,音量還挺響。


    窗外有風聲掠過,我們仨都聽到了遠遠自風中傳來的斷斷續續的聲音!”昨兒晚上官府的人到城東也來過帶走了錢大夫!“


    隔壁響起的聲音中帶了些不確定,夾雜著猶疑的語氣。”官府的人很少會這麽做的,印象中好像沒有過吧!“”可不是,咱們聽都沒聽過的,不知道錢大夫被帶到哪裏去了!“”哎,我說,你怎麽知道呢?“”還不是因為他就住在我家隔壁,聽到外頭的動靜,我去看了一下,結果正好碰上官府的人來帶走他。“


    “官府來了一小隊人馬呢。”


    短暫的沉默過後,說話聲再一起響起來。”該不會是出什麽事兒了?錢大夫救治病人失手了?“


    按理說,城東住著的那位錢大夫在肅州城的口碑是挺好的,這些年在他手上似乎還沒惹出過這類事情,換成他的鄰居。當然也覺得很奇怪。”怎麽可能呢,人家是用馬車來接他的啊。“


    隔壁先說話的人開口反駁一同喝茶的那位,不以為然地道。”這倒是不好說。興許是哪位貴人的家眷生病了,接錢大夫去看看也未可知。”


    聽上去是合乎情理的推斷。”照我看,還是這個可能性大一點兒。“


    那人說話的語氣帶著點篤定的意思。”有道理。”


    隔壁的對話觸動了我的心事,我跟元寶還有阿來分別對望了一眼,視線還是落在元寶的身上。


    他的身份跟阿來不同,說話更加隨意些,要承擔的責任也輕。所以我想了想更適合跟元寶討論這件事。


    “元寶,你剛才也聽到了。“”隔壁說的錢大夫,就是你們先前跟我提起過的住在城東的那位?”


    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壓低了聲音問元寶,必須先確認下那位的身份,才好坐實了我的猜測。


    總不能聽風就是雨吧!


    元寶眨了眨眼睛點頭道:“公子,沒錯。就是那位錢大夫。”


    “照這麽說起來。昨晚肅州城裏被官府帶走的,“我垂下眼睫想了想,抬起頭望著他,有些奇怪的道,”不對,他們說是請走的大夫不止一位啊。”


    “加上保和堂的兩位大夫,我這會兒聽到的就有三人了。”


    官府帶走肅州城不止一位大夫,他們到底去了哪裏呢?


    事情有點蹊蹺。


    我低聲嘀咕了一句。再次望向元寶問:“以前真的沒出過這種情況,是頭一遭麽?”


    “是的。咱們可都沒聽說過哪個大夫半夜裏被官府的人帶走。“


    元寶語氣很肯定的道。”再說就算是看病,府裏直接就有大夫的,醫術不差,何必要來城中帶人?”


    元寶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望向我坦白地道。


    “嗯,你說的都對,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我也很想知曉。”


    我歎了口氣道,目光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看石橋上往來的行人跟馬車,一瞬間心中有點著急。


    難道腹黑師兄到了肅州就將自己關在宅院裏都不出門的?


    他還有這愛好?


    否則怎麽碰來碰去就是碰不上他或者他手底下的人呢?!


    這樣下去,看來我非得求助傲嬌少年不可了。


    雖然,我真的很不想跟他開口的!


    一路出了肅州城,往北麵飛馳而去的少年,帶著多日沒能紓解的情緒,在道上縱馬奔馳。


    等遠遠望見北琅山馬場的時候,時間也比想象中早得多。


    倒是身後的護衛延遲了挺久才到的。


    哪怕他們的騎術都經得起考驗,身下坐騎還是離隨少年來的那一匹寶馬差遠了。


    然而不單單是這三個人,護衛們的身後還有另一個倒黴蛋,迫不得已接了他家小姐的命令一路追隨過來。


    比起護衛,他到的時間會更晚一些。


    宇文家在北琅山的馬場麵積很大,一邊就緊鄰著山林,底下是開闊的一大片草場。


    風景宜人,環境清幽。


    山腳下的別院依山而建,裏頭雖然不大,卻也是個修養身心的好去處。


    每回來到肅州,少年總會抽出一天半天的空閑到這裏,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幹脆住兩天也是有的。


    包括躲避某些讓人厭煩的事情的時候!


    今日,少年興之所至,到了馬場立即做出了決定,打算上山狩獵。


    護衛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出言勸解的。


    少年覺察到身後兩個人的猶豫,回頭冷冷地道:“墨跡什麽!隻用半天在山上,天黑前下山回城。”


    “爺宅子裏還有事情,不會耽誤很久的。”


    少年眸光幽深望了一眼山林,重重的哼了一聲道。


    兩名護衛對視了一眼,齊齊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回去的時候福管事責罰他們了!


    跟著任性慣了的三少爺出門,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的。


    福管事那關也得過啊,三少爺的安全更得保證好。


    山腳下,是宇文家修建的別院,少年進去一趟,出來的時候分外精神,皆因身上背負了弓箭。


    一眼望過去,更平添了幾分英武的氣概!


    三個人便沿著小道往山上騎馬上去了!


    守在別院不遠處的那位倒黴蛋,遠遠追來,觀望著這一幕,卻也不敢再尾隨其後追到山上去。


    起先在路上倒還好,往來總是有路人的,目標也不太明顯。


    可若是到了山上,這裏因為是宇文家的地盤,除了宇文家的人來打獵,沒有山民會冒冒失失踏足此地。


    到時候跟得緊了,萬一被他們發現的話,護衛尚且沒想好應該怎麽應對呢!


    難道直接跟他們說,自家小姐派了自個兒來追蹤的?


    若是距離拉開得遠,那肯定會跟丟的。


    護衛權衡之下,還是覺得等候山腳下,等自家小姐到了之後再做決定。


    想來想去,護衛覺得還是這樣處理穩妥些。


    他打定了主意,從馬上下來,就守在山腳旁的那條小路邊。


    附近有條小溪,從肅州城飛奔出來,辛苦追趕前麵的三個人,不光是人,更累的是他的馬。


    這會兒既然小姐還沒到,護衛幹脆將馬牽到了溪邊飲水吃草。


    反正知道他們是從這裏上山的就行。


    至於山上的小路太多,走哪一條也不好說啊。


    等小姐到了,大約不會上山的,她最大的可能就是守在山腳下,待宇文家的三少爺從山上打獵下來後,正好上前截住他!


    護衛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朝山上望了一眼,日頭掛在天空,不知道進山的那幾位今日會有什麽收獲


    少年上山,說是借著打獵的名頭,更大的原因還是希望能到靜謐的山林裏透透氣,散散心。


    因此他上山的時候並沒有讓馬跑多快,控製著速度,緩緩走在山道上。


    這一段路程還是好走的,能騎馬進出。


    等到了山林更深處,便隻能步行了。


    兩名護衛跟在少年的身後,瞧見自家主子從馬上下來,他們倆人便同時也下來了。


    三個人將馬韁係在了林邊的大樹上。


    接著,他們放輕腳步往密林深處走去。


    獵物都集中在深林裏


    進山不到一個半時辰,馬上已經負載了一些捕獵的收獲。


    抬首望去,鬆林茂盛,大冬天的依舊蒼翠。


    繼續前行,三人的腳步緩緩靠近山澗邊,溪流清澈水聲隆隆。


    正在這檔口,忽然聽到遠處的樹叢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少年回過身目光警覺的望過去。


    他眯起眼睛盯著樹叢邊看,下一秒,果然瞧見一隻鬼鬼祟祟的小動物從草叢間鑽了出來。


    是隻野兔!


    宇文家圈起來的這片馬場,因為少有人至,這裏的野物數量不少,種類繁多。


    若擱在平日裏,微不足道的獵物,讓人提不起多大興致。


    遠遠比不上打那些猛獸來得有勁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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