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冉冉第一次來外地出差,剛剛畢業不久的她的第一份工作。


    陳冉冉相當珍惜,因為現在每年都是就業最困難年,指不定過兩天就被安排離職了呢。所以打算這次好好表現一翻,得到領導的肯定。


    “冉冉,你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啊,半夜不要外麵到處跑,住正規的地兒。”陳冉冉在家裏的一翻電話轟炸中,都快睡著了。


    “知道了老媽,這才幾點啊,再過會我就睡了,再說了這酒店挺好的,是公司安排的住宿,別人都住得,我怎麽就住不得了,我沒有你想得那麽嬌氣好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冉冉拿出資料整理了一翻,細節經理都已經和對方公司接洽好,明天等對方公司的負責人簽字,就可以完事兒了,提前一天完成任務,自己還可以安排一天的旅遊,當是獎勵自己效率倍高兒。


    電視換來換去都是那幾個頻道,全在放抗日劇。她並沒有多少興趣,索性懶得看了,正打算關了電視機。電視機自己跳了下,回到了點播,切換不了頻道。放得倒不是抗日劇,像是成本不高的都市奮鬥劇。


    女主叫阿思,來自小城市,是父母老年得女,家裏相當寵愛。家裏雖然不寬裕,但是有什麽好吃好喝的,父母必定留給她。連穿的衣服都必須是鎮上最好的。


    阿思各自較小,但長得挺好看的,從小在讚美聲中長大的孩子,心性十分驕傲。她沒有上大學,而是去了中專。學校裏一切如常,沒什麽特別的,追阿思的人也不少,不過通通都被她回絕了。


    一個叫楊途的男孩子,雖然沒直接追求阿思,但是一直關注著她,阿思有什麽需求,他必定第一個到。比如,每天準時送早餐,過節送玫瑰花,想辦法換位置到阿思旁邊等等,這些小男生的套路,他通通使了個遍。


    終於在還有半年畢業的時候,一次同學起哄中,楊途跟阿思表白了。出人意料的是阿思居然答應了,大家都在感慨這小夥子真好運,最後抱得美人歸。


    事實上,阿思鎮裏的年輕人要嘛外出打工,要嘛早早結婚留在鎮裏。阿思已經十八歲了,家裏希望她留在本地。本來兩口子就是萬年才得一女,去外地吃苦,實在舍不得,所以已經開始給阿思安排相親了。


    相親一來二去,鎮上就是那些個人,再說,一般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少數留下來的沒幾個能看的。相了幾次之後,阿思很不耐煩,這時候楊途出現了。楊途這人說不上老實,還是挺機靈的,看起來人也端正,阿思想著與其去相親,不如先答應了這男生再說。


    不過楊途知道以後,並沒有生氣,而是更加包容阿思,希望她能一直留在他身邊。


    過了半年,畢業了,吃了散夥飯大家各奔東西。阿思也如父母所想,留在了鎮裏。但是鎮裏工資不高,阿思日子心有不甘。


    雖然女孩兒年紀未滿領結婚證的年紀,但是楊途相當著急,想早早把媳婦給定下來。阿思家的父母對這小夥子倒是很滿意,人老實,勤快,能吃苦耐勞,對女兒好。


    跟著他,父母不用再擔心女兒了。


    可是阿思心裏卻不這麽想,她始終不太甘心,想去闖一闖,多賺點錢。剛好過國慶長假的時候,同學回鎮上了。原來土土的同學變得光鮮亮麗了,還開著一輛車回來,毫無疑問阿思嫉妒了。


    等過完節,阿思想去大城市上班,與父母大吵一頓。父母拗不過她,找了楊途過來,說服說服女兒。可是這楊途不善言辭,急忙忙的去買了三金,阿思都已經上了火車。


    兩人從此以後的生活,就像雷峰塔與雷峰一樣,毫不交集。


    本來陳冉冉以為已經劇完了,正想吐槽這什麽破結局啊,拿起遙控板,準備關電視。畫麵一轉,變成了阿思去大城市工作兩年後。


    阿思雖然來了大城市以後,沒有找到合適的高新工作,但是目前這份銷售工作還是做得挺滿意的。這次有位客戶因為在隔壁市裏辦事兒,來不了阿思這邊,而阿思著急定下這筆單子,於是匆忙忙就趕過去了,結果第一天客戶一直在開緊急會議,沒時間見她。


    阿思難免有些失望,看來今天是回不去了,阿思隨便找了家連鎖酒店,放好隨身物品,打開抽屜,裏麵全是喜聞樂見的酒店服務小卡片。


    阿思不禁感歎,自己以前剛出來工作,住得地下室,吃著方便麵也沒想做這些不正當工作,現在想不勞而獲的人實在太多了。


    等她去酒店附近吃了晚飯,回去差不多快九點多了。到了房間門口,阿思在包裏掏了半天也沒掏出門卡,本想下樓去找前台。結果剛摸到房卡,打開房門。樓層拐彎處,一個光頭男快速走到她身邊,阿思還沒反應過來,光頭男一把抓住她。


    阿思還以為是在外地的哪位熟人,跟她開玩笑呢,轉頭一看,光頭男說:“不要這樣嘛,我知道錯了。”


    阿思愣了下,把手甩開:“我不認識你。”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放手,還更加使勁拖走阿思。


    阿思大叫起來,酒店的樓層服務員也過來了,本來以為服務員會幫自己,結果服務員隻是站旁邊看著。這時,其他幾個男房客也剛坐電梯上來,阿思正想跟幾個男房客求助。光頭男見狀,直接掐住阿思脖子,一隻手抓住她的大衣,往下拽。


    阿思即使被掐住了脖子,仍然啞著嗓子大喊:“我不認識他,他是人販子,救救我!”還沒來得及喊第二遍,光頭男直接兩巴掌扇過去:“叫你在外麵偷人,叫你在外麵偷人!


    其中一個男房客熟視無睹的從旁邊側身路過,其他兩位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已經各自離開。


    阿思已經被掐的快失去了力氣,隻能使勁趴在地上,光頭男一轉身,一把將她拖進了已經開門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外麵唯一剩下的樓層服務員,像見怪不怪了一樣,繼續自己的工作。


    扔進房間的阿思,已經半昏迷了,她憑著僅剩的意識,跑向廁所,可是這受傷的女生哪裏比得過男子的腳步。


    光頭男索性一把扯住阿思,往馬桶上一推,拿起淋浴噴頭往阿思頭上砸去:“這是我光哥的地盤,你們居然也想來搶生意。”


    一下仿佛還不解氣,繼續第二下,第三下。每次一砸下去,阿思的意識就比原來更薄弱了。淋浴噴頭上已經濺滿了血,阿思有氣無力的喊著救命。


    光頭終於解氣了,把噴頭仍在一邊,這邊女孩兒也徹底停止了呼吸。


    “小楊,你趕緊買個特別大的旅行箱過來,我有急用,我把地點短信發你,這會說不清楚,一會到了跟你詳說。”


    光頭男掛了電話,一邊罵著真晦氣。這酒店是他專門打點過的,但是最近上門生意越來越少了,手裏的幾個小妹都打算不再跟著他,今天他專門來酒店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沒想到剛來這層樓,就看見一女的在門、口,八成是假裝住酒店,實際方便在酒店裏做皮rou生意的。


    沒想到這一失手,打死了對方。光頭男剛從老家帶了一個男生來,才二十多點,為了心愛的姑娘,著急賺錢。聽說姑娘今年要回老家過年,他打算給姑娘買房訂下來,希望兩個人重歸於好。


    等了半天,小楊終於拿著行李箱到了:“光哥,你拿這麽大的行李箱是要幹嘛啊。”


    “別廢話了,跟你說出了點事兒,你給我搭把手,我把這人抬進行李箱,你把她東西收拾好,去辦理退房。”


    小楊剛走到廁所傻眼了,光哥正抬著一個長發姑娘的腳,往行李箱裏塞,長長的頭發擋住了臉。


    “光哥,這可是fan法的事兒啊,我可不想做。”


    “今天你不想做也的做,你已經是共/犯了,別想出賣我,你知道我手段的。我剛剛已經把這裏清洗幹淨了,馬上拉著行李箱出酒店,你就拿著她的包和身份證去退房,問起來,你就說你女朋友有急事,先走了。”


    等光頭男拖著行李箱走了,小楊心裏猶豫不決,他還等著娶心愛的姑娘回家呢,不能坐/牢啊。她抖著手,慌慌張張把阿思的東西塞進包裏,摸了半天終於摸到了身份證。


    上麵寫著死者的名字:王阿思。


    楊途跌坐在了地上,徹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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