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被什麽人拖住了,自己再等等,一定會有消息的。


    不知過了多久,沈金瑤忽然覺得胸前玉佩有些微微發熱。


    她有些遲疑,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傳來一個天雷?


    隨即自己又否定了,池措耀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再進階的,上次天雷也隻有一次,說不定是天道覺得錢歲該被雷劈呢?


    肯定隻是偶然事件,這次錢歲絕對逃不掉。


    穩了穩心神,這個玉佩自從上次秘境之後,就再沒傳送過靈力,她一直懷疑錢歲的傳承就是解了玉佩的連接。


    自己試過很多方法,都沒能使它再亮起來,不知為何,今日又傳來熟悉的溫熱。


    這種溫熱之後,就會是或多或少的靈力,熱度越高靈力越高。


    越來越燙了,快了,這麽燙手,這得是多少靈力,沒準自己可以修複一下金丹啦。


    或者可以直接衝擊元嬰,也是有希望的。


    難道?是錢歲身死道消,她的全部靈力都歸自己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心中狂喜,把玉佩舉起,等著接收錢歲的靈力。


    沈金瑤胸口不停起伏,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一道飽含靈力的氣流衝出玉佩的時候,沈金瑤還來不及反應,就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那不是靈力氣流,那他麽的是雷電!


    雖然比不上升金丹時的雷劫,但也明確是金丹期的雷電之力。


    沈金瑤吐了口血,倒在地上,玉佩還浮在她麵前。


    她就不明白了,錢歲前段時間不是才剛剛升成築基期嗎?這怎麽又來金丹雷了?


    按計劃,她現在應該是死得透透的,難道是她已死,所以多餘的攻擊被玉佩吸收了?


    沈金瑤擦幹嘴邊的血,準備拿出丹藥。


    突然,從玉佩中又飛出一道更為強烈的雷電之力,再次將她擊得在地上一直拖行到牆邊才停下。


    五髒六腑都在叫囂,她都不知道身上是哪裏的痛,身上骨頭肯定斷了幾根,吸口氣都覺得生疼。


    這個雷電她認識,是池措耀的雷電。


    認識他的時候,自己還是煉氣九層巔峰,而他已經突破金丹期。


    池措耀就像自己身邊其它師兄弟一樣,對自己一見鍾情,百般照顧。


    稍微灑幾滴眼淚,就能讓他心疼地去打妖獸,用折騰妖獸的慘狀來哄自己開心。


    本來沒拿著他當回事,誰知這幾年,他卻時常給自己送點小玩意兒,自己隨口說幾句,他就會想盡辦法把東西給自己弄到手,那支八寶如意釵就是他買來送給自己的。


    看在他這麽好使喚份上,也就賞個臉,時常跟他撒撒嬌,估計那傻子到現在都以為自己對他情根深種。


    聽說錢歲那賤-人去了五行宗,池措耀就說要為自己報仇,報完之後立馬來天劍宗,再不回去了。


    可是現在,那傻子是不是著了錢歲的當了?為什麽他的雷電之力,全都通過玉佩傳到這裏來?


    這雷和升級雷劫還不同,後者裏含有極高的靈氣,痛雖痛,但是那些靈氣卻足以讓身體快速修複。


    沈金瑤取出一把上等丹藥,塞到嘴裏,強忍著劇痛打坐調息,引領靈力修複身體。


    要不是自己多年煉劍體格強韌,就剛剛那兩個雷擊,直接魂歸長生天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過了多久,沈金瑤睜開眼睛,骨傷已經修複了,內傷還需請宗裏聘請的丹修給醫治才行。


    拿出仙緣,上麵沒有任何信息,也聯係不上池措耀。


    -----------


    五行宗


    池措耀把自己關在屋裏,縮在牆角,驚慌地看著四周。


    他感覺到四周一直都有東西,它們圍著自己轉、笑,而自己卻看不到它們。


    “滾開!”嘶啞的聲音無力地從口中發出。


    “都滾開!求你們了,滾開……”聲音中帶著嗚咽。


    他想著不管是生是死,給自己來個痛快的,不要這樣折磨他。


    似乎在回應,麵前漸漸顯出一個身形。


    池措耀努力分辨,是一隻黃尾灌,尾巴處還滲著血,似乎斷了一樣耷拉在地上。


    黃尾灌在自己麵前來回地走,漆黑的眼球泵出濃濃地恨意。


    突然,黃尾灌身上的皮肉開始一塊一塊的掉落,似乎是被利刃所切割下來的。


    他想起來了,這是自己剛剛認識沈師妹的時候,試圖傷害她的一隻妖獸,為了讓沈師妹消氣,自己切完它身上的肉,才一刀殺了它。


    黃尾灌撲上來對著匯措耀就是一爪子,池措耀躲閃不及,胳膊被抓傷,從傷口處開始往下掉肉,一塊一塊的掉。


    他覺得疼極了!


    黃尾灌的身形消失了,又出現一名女修。


    長相看不太清楚,衣袍是天劍宗的樣式。


    女修扯開自己的領口,細長的脖頸上一道深深地勒痕,緊接著,女修頭顱、四肢開始與軀幹分開,掉落到地上。


    池措耀顧不上掉落的肉了,拚命把自己往牆角裏擠去,仿佛這個樣子就能融入到牆壁裏,再不被它們看見。


    他知道,這個女修是曾在天劍宗多次與沈師妹不睦,沈師妹心地良善卻受盡委屈,自己心痛不已。


    從沈師妹口中套得她外出的消息之後,自己設陣絞殺了她,事後又將她分屍扔進了妖獸群中。


    撐著地的手忽然使不上勁了,低頭一看,肩膀處齊齊斷開,劇烈的痛讓他大喊出聲,卻在喊的途中感覺地麵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看到大腿的傷口。


    不要,他不要,他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一雙皂頭靴出現在眼前,他的頭顱被提了起來,是一名五行宗的修士。


    池措耀臉色土灰,已經沒有再喊叫的勇氣。


    陰森的聲音響起:“池師兄,你把我獨自丟下,自己跑走時可想過有今天?”


    池措耀張了張嘴,什麽聲音也沒發出來。


    “我被五鬼吸幹精元而死,死後魂魄還被鎖入鬼麵幡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嗎,我的好師兄。”


    “來吧,一起啊,師弟邀請你一起來嚐嚐這滋味,如何?”


    池措耀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也是沒辦法,咱倆在一起也打不過五鬼,與其都死了,還不如我日後為你報仇!”


    “是嗎?難道我還應該感謝你?鎖我入鬼麵幡的時候,五鬼為了讓我恨意更濃,特意告訴我,是你與他們勾結,專門引我前去的。”


    池措耀也有些瘋狂:“那還不是你與我爭親傳弟子的位置,師尊早就放話出來,隻招一名親傳為關門弟子,誰讓你命不好,要與我爭!我都是被逼的!”


    一股大力襲來,池措耀感覺自己的神魂正被吸出。


    生生剝離的痛苦像浪一般,席卷了全身,池措耀暈了過去。


    ------------


    “池師兄!池師兄?”


    幾名平時跟池措耀關係不錯的弟子,在門外久等不應,破門而入,就發現他正躺在牆角的地上,口中流涎,身下黃黃一片,腥臭撲鼻……


    幾人施了數遍清潔咒之後,合力將他抬到床上,派一人前去向長老匯報,其餘人去尋錢歲等人。


    負責弟子陣法的長老和錢歲同時到達,長老先行診斷之後,又請錢歲細診。


    錢歲把靈力注入他體內,嗯,不錯,幻草粉已都吸收完了。


    看來這場思想的旅程,吃錯藥道友頗為愉快,被嚇成這樣,這得是幹了多少醃咂事?


    錢歲向長老施了一禮道:“依晚輩所見,池道友像是有些走火入魔之兆,莫非是因為今日比武輸給晚輩,所以……都是晚輩的錯,今日不應勝出的。”


    長老大手一揮:“我剛剛查看也覺得是走火入魔,他自己道心不穩,怪不得任何人,修道之路漫長,這點失敗都承受不住,如何能承受這一路的艱難險阻。”


    錢歲找了兩瓶滋養丹藥,遞給那幾名弟子,隨即告辭離開。


    啊!今天的太陽真明媚啊!讓人心情怎麽這麽的愉悅!


    傳訊給洛星河和傲天,約他們晚上一起出去吃頓好的。


    傲天和文武兄弟最近沉迷拍賣會,天天泡在裏麵,主要是盯著他們的東西賣得怎麽樣,順便收款。


    洛邢二人在幫李掌櫃治病,目前也快收尾了。


    之前錢歲跟他們三令五申的要求,一定不要來觀戰,讓她自己打,當時周武還覺得生氣,擔心她沒有助場會被欺負。


    直到錢歲給他們展示出狐姒那個印記,表示自己可以隨時進入它的庫房之後,他們才肯離去。


    畢竟那個庫房裏法寶無數,足夠錢歲坐著不動,就把對方幹掉!


    一行人約上泠月,去了五行城最大的酒樓【扶牆居】,上次就是因為爆滿才沒搶上坐。


    這次還是沾了泠月的光,她出示了親傳弟子的腰牌,幾人直接進了五行宗的預留房間。


    上樓的時候,錢歲和周武又一次對這個店裏的豪華裝飾歎為觀止,他倆現在感覺,五行城哪哪都是用錢堆砌起來的。


    錢歲把大家下注的收益按比例分了,別說文武兄弟,就是洛邢二少都覺得很興奮,這是他們不勞而獲的錢啊,這錢怎麽拿著這麽痛快呢?


    洛星河邊數錢邊說道:“錢歲,你以後走到一個地方就囂張到不行,惹得別人來打你,回頭咱們再賺一筆。”


    錢歲拿過一根雞腿塞住了他的嘴,說道:“你就不怕我被人打死?”


    洛星河嘴裏嗚嗚的說不出話來,傲天說道:“他的意思大概是好人才不長命吧。”


    錢歲:傲天你變了,你不再是那個單純靦腆的傲天了。


    就在他們大吃大喝的時候,五行宗高層卻在秘密商討。


    一位長老有些急躁地說道:“掌門為何默許這次與歸一宗的比試?不怕傷了兩宗合氣嗎?”


    另有一位長老回道:“你也說了,兩宗和氣,這麽多年的交情不會因為兩個弟子比武就輕鬆傷到的。”


    有人反駁道:“可是咱們是金丹對築基,明顯不占理!”


    緊接著就有人接話:“金丹不也輸了嘛,所以咱們也沒占什麽便宜,而且聽說那名弟子道心受損,心魔纏身,修為難寸進了,他也受到教訓了。”


    “還是應該對歸一宗有所交待才是。”


    衝虛真人撚著胡須說道:“諸位不必著急,想來掌門在默許之時,定做了萬全的準備。”


    他的修為高,在長老中頗有威望,一言即出,堂上立刻安靜不少。


    什麽真人抬眼看了對麵的衝虛真人一眼,心裏暗道:這老頭子還是這麽圓滑。


    上首兩位真人,一位已表達站隊掌門,另一位閉眼不語,表中立。


    靜默片刻,坐在最末位的一位金丹長老站了起來,正是當天在比武台開啟法陣的四人之一。


    先施了一禮後,金丹長老說道:“那日之前,掌門對我等早就吩咐,務必保證歸一宗弟子的安危,必要時甚至可以……我宗弟子。”


    他沒說出來的話,堂上眾人都心中有數。


    “我等一直將神識放在錢歲身上,如果發現她有任何危及生命之事,必會及時出手相救,不止依靠法陣。”


    掌門宣長明終於開口了:“此次與歸一宗的比試,與我宗卻有著幾處好處。”


    “其一,弟子們放鬆已久,修煉鬆懈,這次看到一個丹修都能學會自己的招式,對弟子們是一個激勵。”


    底下長老們紛紛點頭,今天比試完之後,現在在畫符室裏還有許多修煉的弟子,數量比之前多幾倍不止。


    “其二,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能丹符雙修的弟子,往次來送丹藥的弟子中,並沒有出色的,今天卻意外發現了錢歲,也算是意外之喜。”


    長老們頭點的更快了,這名弟子能跟著對手現場學手法,偏還學得有模有樣,的確算得上很有天份。


    “其三嘛,你們可知,凡儉真人已私下前往天劍宗了?”


    上首幾位元嬰長老麵色不變,下首金丹長老們麵麵相覷,不是說他在閉關嗎?


    “此人早有離宗自立之心,已由前段時間離開了,池措耀做為他的大弟子,想必也是打著傷了歸一宗弟子,自己也前往天劍宗的算盤。”


    凡儉真人平日仗著修為高資曆老,並不把一眾金丹長老放在眼裏,平時有好東西,他一向是據為己有。


    立馬有人怒道:“他這是叛宗!務必嚴懲!”


    “對,嚴懲,按宗規辦!”


    掌門宣長明伸出一隻手示意安靜,之後慢悠悠地說道:“此事,我已問過天地鏡,是否需要清理門戶,天地鏡隻浮現出了一張畫著丹藥的符紙,結合今日的比試,想來,此事最終將會落在錢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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