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兩靈開始了探險之旅,樓知意在前錢歲在後,走到岔路口會停下用眼神詢問,由錢歲拿出靈石問路。


    許是樓知意身體狀態不好,兩人行進速度實在是不快,錢歲覺得圍著頭頂打轉的寶劍們好一會兒沒換劍了。


    更多的寶劍是擠在樓知意那邊,畢竟是一個是年少成名的天之驕子,一個是菜雞丹修,是柄劍就能分辨出來應該選誰。


    有好幾柄劍明顯是對他有意,停在他麵前好一會了,但是樓知意都沒有伸手去拿。


    錢歲知道,他這是心中已有中意的寶劍。


    聽說這裏麵有特別有名的龍淵劍和鳳鳴劍,傲天會不會有機緣可以得到其一,沈金瑤也進來了,再加上身邊這位少年天才。


    哎,有些愁。


    僧多粥少,不夠分啊。


    錢歲默默加大了開爐的頻率,由煉丹蹭火烤玉米,進展到直接用靈火烤堅果,再到後來的錢氏密製烤肉串……


    就算不能幫傲天得到寶劍,高低也能拉慢一點對手的進度條。


    樓知意再次接過錢歲投喂的一根肉串,肉香混合著特殊的香料,帶給他一種奇怪的感受。


    自有記憶以來,自己就沒吃過丹藥以外的東西,所有入口的東西都是特製的。


    每次族人相聚,別人桌麵上都擺著各色的吃食,唯獨自己桌上清水一杯。


    若是自己多看幾眼身邊桌上的吃食,身邊人就會像如臨大敵一樣,火速把那樣吃食撤走,所有人都不再吃。


    一次早早離席又因故折返,卻聽到席上大家高談闊論,不論年齡身份,表情都很放鬆自在,根本不像自己在時那樣拘謹。


    漸漸也就不再參加,反正去了也是自己一人,與其讓所有人都不自在,倒不如自己一人更自在。


    後來,顧珩來了,原本是個跳脫的性子,那次他帶頭下河捉魚,自己重病一場之後,也越來越沉默。


    十幾歲金丹期他就修煉出了火靈,所有人都在猜想會是什麽形態,隻有自己在心裏希望是一個熱鬧的性子,果然,是隻麻雀。


    父親很失望,家族也很失望,但自己很開心。


    麻雀,一定很多話吧,每天都會嘰嘰喳喳吧……


    “你是不是素食者,不能吃肉?”


    冷不防錢歲的臉出現在視線之內,樓知意微微一頓,還沒來及說話,手中的肉串被抱成一串烤香菇。


    樓知意輕聲說一句:“也並不是不能吃。”


    錢歲嚼著東西回頭道:“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我說,也並不是不能吃,可以試試,反正有你在。”


    錢歲內心十分歡喜,金山這是認可自己的醫術的意思吧!


    ------------


    【錚……】


    一聲悠長的寶劍出鞘聲音傳來,清冽得令人心驚,在空氣中回蕩,令人不寒而栗。


    萬劍山閃出無數道光芒,亮得晃人眼睛。


    “不知道是龍吟還是鳳鳴出山了?”樓知意感慨道,麵上並無失望之色。


    【嗡】【嗡】


    緊接著附近的劍都發出鳴音,這是向王者的臣服。


    錢歲一直關注著他的神色,見他似乎並不心急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問道:“你,不失落嗎?”


    “什麽?”


    “寶劍,龍吟鳳鳴,你也是有一爭之力的,現在被人取走一樣。”


    樓知意清冷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飛快地一閃而過。


    “修士擇劍,寶劍也擇主人,能被這樣好的寶劍看上的主人,品性一定不會壞。既然是命定的主人,我就算先遇到也未必能得到,又有何失落可言。”


    錢歲心中覺得應該是傲天取走的,雖然原書中是沈金瑤得到鳳鳴劍,肖白漣得到龍吟劍。


    但現在畢竟玉佩已碎,沈金瑤身上已無自己的機緣,猜想不會是她。


    思索一會,錢歲認真說道:“那現在我們要不要加速往那個方向趕?還有一柄沒有認主,你還是有機會的。”


    樓知意絲毫沒有動身的意思,又伸手取了一串烤得冒油的肉串,遞給等在一邊的火孔雀。


    “無妨,和之前一樣就行,若是有緣,我不去它也會來尋我。”


    “可是別的有機緣修士,人家可是會搶在你前麵的。沒準就等你等煩了,跟別人走了呢?”


    “那也無妨,是我命中沒有那個福氣罷了。”


    錢歲:好吧,你最牛掰!別人都跪求一劍,就你是劍來求你。


    正說著,有一柄通體翠綠的寶劍懸停在錢歲麵前,劍身和劍柄混然一體,不仔細看,更像是一管翠綠的竹子。


    嘴裏吃的東西掉在了地上,錢歲張著嘴巴忘記了反應,失望太多次,現在都不敢伸手了。


    樓知意輕笑一聲,提醒道:“還愣著幹什麽,喜歡就握上去。”


    錢歲站起身,一雙手在身上反複地擦拭,生怕唐突了佳劍。


    “你是選中我了?想要認我為主?”


    寶劍輕吟,似在回應。


    “我本職是丹修,以後就算有劍,也隻會是一個會點劍術的丹修,你不介意嗎?”


    寶劍依舊輕吟,溫柔而又悠長,似乎從時間的長河裏遊走了很遠,才遊到她身邊一樣。


    “跟著我,不會像跟其它人一樣,有揚名天下的機會,你想清楚了嗎?”


    寶劍輕吟聲略大了一點,劍身又往前飛了飛。


    錢歲的心突然就穩了,劍身傳來的包容和接納的氣息,讓她那顆躁動的心慢了下來。


    鄭重地伸出雙手,緩慢又用力地握住劍身。


    沒有掙紮亦沒有抵抗,寶劍順從地躺在錢歲的手中。


    心又開始狂跳,右手緊緊握住劍柄,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拔!


    劍身拔出半寸,又被撞了回去。


    沒錯,被另一柄劍撞了回去。


    錢歲怒瞪突然竄出的火紅寶劍,這不就是最開始選中自己,後來又嫌自己不是主修劍道的那柄劍嗎?


    怎麽,自己不選,也不能讓別人選唄?


    火紅寶劍自己先嚷嚷起來:【哎,我說青霜,你在這裏這麽久,腦子鏽掉啦,這個人她是丹修,以後也不會主修劍道的,你可別被她騙了。】


    一邊說著一邊還用劍柄用力一挑青霜劍,錢歲手臂振得發麻,不由自主地鬆開手,青霜劍再次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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