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歲去針堂看了邢子清,他已脫離生命危險,但仍未蘇醒。


    針堂長老說他是在最後一刻避開了心髒,元嬰也未被絕殺,因此還有一線生機。


    錢歲蹲在床前,用手握住邢子清冰涼的手掌,調動全部木靈從其脈門送入一絲木晶生機。


    世間五靈之中,隻有木晶主掌生機。


    看著邢子清的臉色漸漸褪去死氣,浮上一絲血色,錢歲立刻停止輸送,畢竟他沒有木靈,生機送一點就可以了,激起冰靈根的反噬就不妙了。


    出了針堂,洛星河和傲天正等在外麵。


    三人窩在錢歲的小院裏,複盤這次的秘境之險。


    洛星河感慨道:“你當初說裏麵是個大能洞府的時候,我還沒往心裏去,沒想到竟然藏著印一劍的神魂?”


    傲天一直在仔細看錢歲的神色,這會才剛剛確定她是真的進階成功且並無受傷,才放下心來。


    錢歲也感慨:“可不是嘛,我一直覺得奇怪,咱們宗從上自下都是一團和氣的性子,想來即使有老祖留下的傳承,也不會上來就要逼著人自斷神識的道理。”


    洛星河追問:“那印一劍?”


    “死了,反正這縷殘魂是死得透透的,絕對不能複活了。我親眼看著他被玄天雷劈的,我那天雷缺心眼,劈人都往死裏劈。”


    洛星河想起之前兩次進階,心有戚戚地讚同點頭。


    “我還特意扒拉了一下那坨灰,的確隻是灰了,啥都沒了。”


    傲天抿嘴低目,沉思道:“至少我們確定了他當初留下不止一處的神魂,也算是有收獲的,就是不知道對訾左涅會有什麽影響?”


    錢歲眼睛轉了轉,拿出仙緣:“想知道這個容易。”


    【歲歲有錢:這幾日宗裏有什麽新鮮事嗎?訾祖師和沈金瑤可好?】


    【瑩火蓋日月:你最近問訾祖師很勤啊,是準備棄丹投劍,轉拜入他門下了嗎?】


    【歲歲有錢:沒有沒有,就是覺得他老人家威武不凡,氣度超然,心生景仰,所以才多加關注。】


    【瑩火蓋日月:一瓶六品歸神丹,換一個消息,不打折。】


    【歲歲有錢:你是懂坐地起價的,成交!】


    跟謝玉瑩聊完,錢歲對兩人說道:“訾左涅還在閉關,但是肖佰漣死了,說是衝擊元嬰中期時心魔複發,走火入魔而死,但無人見過其屍首,由訾左涅直接安葬的。”


    傲天分析:“之前你說他倆身上都有黑影,說不定也是印一劍的殘魂,看來他棄車保帥了。”


    洛星河有點可惜:“要是能直接把訾老頭給劈死就好了,就屬他妖蛾子最多。”


    錢歲歎了一口氣,心煩地薅了一把靈植放在嘴裏嚼:“我都想去查查宗史,看看他是不是凡界兔年生人,這麽多洞。”


    幾人相顧無言,軍師邢子清不在,他們的腦子也分析不出來,隻得等到子時去樓知意那裏,看情況再隨機應變。


    傲天回想起那些上古凶劍,有些惋惜它們長眠地下,再不能重見天日重尋主人。


    錢歲一拍額頭,這才從儲物手鐲裏取出數樣東西,小院被填得滿滿的。


    洛星河瞠目結舌地看著一院子裏的法寶、法劍,呼吸都放輕了一些,生怕一個大喘氣再給吹走了。


    他用氣聲說道:“你這是挖寶去了嗎?你不是被雷劈嗎?怎麽還能帶東西出來?”


    傲天直接上手拿起一柄劍,拔-出,一股凶煞之氣立馬撲麵而來,他急忙把劍又插-了回去。


    “是真的,不是幻覺。”


    錢歲得意極了:“薅羊毛這種事,從來沒有做不到的,隻有你想不想做!”


    洛星河和傲天充滿敬意地對她豎起大拇指,牛掰!


    能在生死關頭還不忘記順走別人寶貝的修士,歲姐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


    一張八仙桌上坐著五個人。


    樓知意和泠月一人一個方位,洛星河和傲天擠在一起,錢歲坐在樓知意正對麵的位置。


    如果不是和幾人熟識,錢歲覺得自己這簡直就是三堂會審。


    她狗腿的先交待了自己從秘境裏順出來的寶貝,這次是大家一起去闖的,按理應該所有人共分。


    樓知意輕抬手:“這個不急,先說說為什麽你們會想去那個洞府吧,秘境在歸一宗這麽多年,好多長老都去過,卻獨獨你發現了它。”


    錢歲隱去玉佩一事,交待了自己靈根雖差,但天生親近草木,因此神識借助草木就比同級修士強大許多。


    進而又交待了在煉氣期就發現這個大能洞府,由於其過於霸道一直心存疑慮,以及在萬劍山曾被裝成山靈的印一劍誆騙,最終聯合山靈將其重新封印。


    樓知意知道她一定有所隱瞞,但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並不追問。


    泠月從失傳許久的符籙上抬起頭:“能得這麽多珍貴的寶物,印一劍這些年沒少攢下家底,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別的洞府,我們可以再去端一端。”


    錢歲斟酌了一下,又把訾左涅和肖佰漣身上有黑氣,以及肖佰漣已然身故消息說了。


    樓知意沉思片刻:“之前我測算幾次,都是大劫難過,唯一的生機就在東界,莫非,指的就是這次斬斷印一劍的神魂,給他們以重創?”


    錢歲麵有猶豫,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樓知意餘光看到,對她點了點頭,示意但說無妨。


    錢歲似是下了什麽決心,認真說道:“我總是有很奇怪的感覺,總感覺印一劍有很多地方有些違和,他明明是劍修,為何會用幻陣把我困在萬劍山?”


    “還有,掌門曾說過,當年是幾大宗的大乘期老祖齊出手,一舉將其擊殺的,為何他還能有這麽多神魂,甚至還能附身。”


    “咱們剛剛進洞府的時候,明明是蒼老的聲音,等見了印一劍卻又是一個中年人,前後也不一致。”


    錢歲在心裏琢磨:還有對前輩的詛咒,這麽毒又這麽絕的詛咒,怎麽可能是一個劍癡能做出來的?


    屋裏安靜極了,洛星河覺得背後有些發涼,他向傲天那邊滑了一點,胳膊緊緊靠著他,這種時候還是體修更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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