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還好,被濃煙熏暈過去了,隻要放在通風口裏,呼吸新鮮的空氣,很快就會蘇醒過來的。”思瑜的刀尖在傷口處攪動了一番,將傷口處的腐肉全部割掉。


    楚初言疼的渾身痙攣起來,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思瑜扔了匕首,儀器沒有,藥物緊缺,隻得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忍著點,一會就好了。”


    沒等楚初言反應過來,思瑜已經俯身,趴在他的肩膀上,用嘴將他身體裏的毒血吸了出來,吐到盆裏。


    醒過來的楚夫人知道兒子受了傷,被丫頭扶著,掙紮著走進來,恰巧看到這一幕,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轉身默默的出去了。


    思瑜將黑色的毒血吸幹淨,直到裏頭的血變成了鮮紅色,才從口袋裏掏出藥瓶,將藥粉灑到傷口上。


    見周邊連一塊包紮的紗布都沒有,思瑜的視線落在男子白色的裏衣上,將匕首擦拭幹淨,扯掉他的衣衫,割下一塊布料來。


    豈料動作太大,男子胸口掉落一塊用綢緞的布匹包紮的嚴嚴實實的東西。


    楚初言慌了一瞬,伸手就要去撿,奈何傷口太痛,牽扯的實在是疼。


    思瑜見楚初言如此緊張,已經眼疾手快的將布匹握在了手裏,不顧楚初言的反對,拆開一看。


    入眼便是自己的發簪!


    思瑜:“......”


    那發簪不是掉落進水裏了嗎?怎麽會在他手裏。


    思瑜瞥了楚初言一眼,見他臉頰微紅,問:“這發簪分明是女子之物,怎的在你手裏?”


    思瑜心想:若這家夥膽敢說一個辱了女子名節的字,就地弄死算了。


    楚初言蒼白到毫無血色的唇動了動,“無意中撿到的。”


    “在哪裏撿到的?”思瑜追問:“這發簪看著價值不菲,既然隻是你撿到的,便給我當作醫藥費吧。”


    “不可。”楚初言急了:“這發簪萬萬不可。”


    “我救了你和你母親兩條人命,竟比不過一隻發簪?”思瑜不由分說,將自己的發簪立即塞進了懷裏。


    本就是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可她偏偏又沒法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是,公子誤會了。”情急之下,楚初言一把抓住了思瑜的手:“我還有別的重要的物什,公子想要什麽都可以。


    隻是這發簪,是萬萬不可拿走的。”


    “為何?”思瑜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子握住手指,心口一跳,想要甩開,那楚初言看似虛弱,卻抓的很緊,握著她的手指,死活不肯鬆開。


    他喘的厲害,上氣不接下氣,“這是我未婚妻送的定情之物,公子若是拿走,我拿什麽東西去見未婚妻。


    公子高抬貴手,我身上有隨身攜帶的祖傳玉佩,能抵得上三個這樣的發簪,還請公子將這發簪留下,把我的玉佩拿走。”


    思瑜:“......”


    思瑜臉色燥紅。


    她什麽時候成了這家夥的未婚妻了?


    她分明沒有許給任何人。


    這發簪的主人近在眼前,這廝都認不出,竟還想做自己的未婚夫,簡直豈有此理。


    她看到楚初言哆哆嗦嗦的抖著手去扯胸口掛著的玉佩,他每動一下,傷口處的鮮血便湧出來,很快打濕了纏綁住的白布,另一隻手死死的抓著她,生怕她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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