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鹽場的峰上,遠遠地看著鹽場的入口,不禁愣住了。庭嫵道:“怎麽這麽多馬車?”墨寧道:“我現在是皇上的外派影衛,寧墨。”庭嫵:“隱藏身份?隱藏行跡?偷偷摸摸?”墨寧看著庭嫵那調皮的勁,點了點頭。庭嫵道:“偷偷摸摸好。”墨寧瞪著庭嫵看。庭嫵咽了下口水:“這樣,他們找不到行蹤。”


    墨寧道:“太子宮寒深,二皇子宮再敘,小三爺宮蒼虛,還有那個緱修吾,郡守王懷德,都來了。正好,你都見過。”庭嫵道:“為什麽都來了呢?陪同太子爺。這排場有點大。”庭嫵拉住墨寧道:“墨寧,不對,陪太子爺,緱修吾來做甚?”


    墨寧道:“我們進去看看。”牽起庭嫵的手一,兩人進入鹽場內,隱在僻靜拐腳處。太子坐在大堂的首座。兩邊末座是王懷德和緱修吾。宮寒深道:“楊管事,鹽場運營如何?”


    鹽場管事楊霍連站著回話:“太子爺,前幾日,南郡雖有水患,但鹽場地勢高,倒無影響,雖有積水,但我們攔鹽水工程做得很好。無礙。”宮寒深道:“我問的是運營。”


    楊霍連道:“是小人會錯了意。太子爺莫急。”楊霍連給旁邊的侍從擠了一下眼。馬上有侍從端著茶水給一行人。楊霍連道:“請太子爺飲此茶,這是鹽場雪峰上的特產。”宮蒼虛道:“特產,那就嚐嚐。”


    庭嫵道:“是他?”墨寧道:“你見過?”庭嫵道:“茫莽河遊船那日,這個楊管事也在那船上。郡守王懷德組的局。”墨寧道:“他不隻是管事這麽簡單。”庭嫵道:“他是鹽業商人。”


    庭嫵盯著那茶上的氤氳之氣,散出淡淡的紫黑之氣:“墨寧,這茶好像有問題。”墨寧道:“我看不出。”庭嫵想走出阻攔。墨寧拉住道:“且等一等。看完。”庭嫵貼著墨寧的胸口聞。墨寧的臉馬上紅了。庭嫵在墨寧的耳邊說:“我聞聞你帶了雪梅花麽。”墨寧道:“帶了。別急。”


    眾人舉杯,飲下那特色茶,緱修吾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庭嫵道:“緱修吾沒喝。王懷德沒喝。宮再敘也沒喝。”楊霍連道:“回太子爺。鹽場常年有2000人,每日工錢80文。鹽場賣鹽是210文一斤,交皇庫是200文一斤。這是鹽場產鹽賬目。請太子帶回。”


    宮寒深一聽楊霍連的話微微點頭:“眉目清晰。賬目帶回細看。帶我們去鹽場看一下工作的勞作。”楊霍連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緱修吾微笑著給了王懷德一個眼神,王懷德輕輕拍了一下楊霍連。看到王懷德的眼神,楊霍連鬆了口氣。


    烈日下,鹽工挑一擔擔沉重的鹽,一步一步地走到曬鹽場。傾倒,鋪開,再回去,一擔一擔地挑回。就是木偶一般,連汗水都不擦一下,他們幹裂的嘴唇和趔趄的腳步顯示著今天他們已經累壞了。


    但是不是管是宮蒼虛,還是宮寒深都微笑著點頭。唯一緊張的楊霍連看到宮寒深臉上露了的笑容,也完全地放鬆了攥緊的雙手。庭嫵生氣地說:“烈日之下,鹽工不停不歇,如此辛勞,他們竟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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