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莽河的上遊,對岸,漫長隊伍拉開,正往河中走。寧生道:“彈弓手上!”一陣啪啪啪的脆響,茫莽河士生士的鵝卵像長了翅膀一樣,猛飛至百米之外,落在對麵的河水中飛濺起勁射的水花;落在狐都軍身上,狐都軍抱頭呼疼,有人被打得滿頭是包,有人被打得頭生窟窿,鮮血直冒。


    墨寧給了寧生、寧百一個讚許的目光。寧百道:“將軍曾告訴我們,為將者不可生婦人之仁,為將者不可生屠戮之心。”寧生道:“咦,這孤跋宇真夠狠得,這樣,軍隊都不後退!反而在前進。”墨寧眯著眼睛看過去,狐都軍確實正密密麻麻地過江,有如喪屍木偶一般,看得人頭皮發麻。


    寧家軍一時之間都懵住了,都停下手中的攻擊,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狐都軍一步步往前挪。寧生道:“真是狗了血了,這是逼著我們屠殺嗎。”眼看著狐都軍就到了河心。寧生一閉,狠心道:“放,打回去。”鵝卵石像雨一樣密密麻麻地落在江心,江水頓時一片嫣紅。奇怪的是,這下連哀號聲都沒有了,隻有趟水的聲音,石頭落水的聲音。


    寧百此時心中已亂:“將軍,我們一生對仗軍前,橫刀砍殺,流血五步,屍橫千裏,卻從末打過這樣的仗。難道真要殺光,才能阻狐都軍過江。”寧生道:“太詭異了,連呼喊聲都沒有,殺隻雞都要撲騰幾下的,這,這,我們還怎麽下得去手。”墨寧一聲末吭,隻是靜靜地看著河麵:“河麵上竟起了淡淡的紫色的霧。”


    寧百道:“沒有啊,我怎麽看不到。”寧生凝神,盯著河麵仔細地看:“是的,將軍,有一層淡淡的紫霧。”一時之間,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寧百道:“將軍,他們過到我們這邊河了。”那黑壓壓的人直接就把河水截斷,離河岸不過二十米,一場血腥的屠殺不可避免,可以想像,茫莽河上會血流千裏,浮屍百萬了。


    墨寧身邊的氣壓驟降,一種千裏封凍的速冷感彌漫開來:“我去把緱修吾捉來。”寧百趕緊道:“將軍,不可,危險!”話音間,墨寧已經騰空而起,寧生急得對寧百道:“控好兵陣,我保護將軍。”寧百緊張地下令:“衛隊跟上,其餘兵陣做好應戰準備。”


    墨寧已經踏在狐都軍先鋒的肩上,竟如同踩在木偶身上一般,心中不禁大駭:“緱修吾,你到底要如何?”奇怪的是緱修吾隻是抬頭年了一眼墨寧,嘴角浮現一絲怪異的笑,然後就木然的沉默,仿佛在說:“你猜,我就是不說。”人像潮水一樣往前湧。


    墨寧再要往前走,直覺身體晃動了一下,頭腦竟有些發暈,趕緊轉身回到岸邊。寧生扶住墨寧:“將軍,如何?”墨寧從懷中拿出凝香丸,吞下:“河中的霧氣能迷人心智,形體有如木偶,沒有知覺。”寧生道:“那這仗,打還是不打?”“不知。”墨寧實說。“可是,兩之間已經不過十米,都可短兵相接了。”寧生著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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