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曉潤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宮臨,老淚縱橫:“臨兒!哀家不該叫你回來,可不叫你回來,又該怎麽辦呢?哀家就三個兒子,兩個在冰棺裏,還不能入土為安。一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臨兒,哀家是不是錯了啊?”


    芙綠在旁邊聽得直抹眼淚。蒲曉潤道:“都三四天,臨兒呀,你就睜開眼看看哀家吧。”芙綠扶起蒲曉潤道:“太後,切不過於傷心,現在一切都得靠您啊。”蒲曉潤在芙綠的攙扶下呆呆地坐著,喃喃地說:“曲夷啊,你若是在,臨兒肯定醒了對不對?”


    蒲曉潤疲憊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芙綠為蒲曉潤蓋上毯子,悄悄退了出去。蒲曉潤的夢境如此地清晰真實:


    一位麵容俊朗的醫者憤怒地指著蒲曉潤道:“你已貴為皇後,為何引如此邪氣入皇室?”年輕貌美的蒲曉潤撫摸了一上自己白晰的臉龐:“曲夷,你我原本是青梅竹馬,可你不願幫我。”曲夷看著蒲曉潤:“還要如何幫你?我隻是不想幫你殺人罷了。”


    蒲曉潤走過去,拉著曲夷的手說:“阿夷,你醫術天下無雙,隻要你不出手救太子,你就是幫我了。”曲夷吃驚地看著蒲曉潤:“你瘋了,你竟敢對太子下手!”“太子不死,我的虯兒該如何?你在這宮中幾十年,你難道不清楚。若虯兒皇位無份,那我定是死無葬身之地。”“那太子手中的二十萬大軍呢?你可願放過?”


    “曲夷,你難道不懂養虎為患的道理。我既要扶虯兒上位,又怎會不剪掉太子的翼羽?”蒲曉潤仔細地觀察著曲夷的神色,“我知道,你終究不會幫我。”曲夷緊握雙拳:“我外祖父曾告訴我,顧氏一族的醫術隻能扶助天下蒼生,不可助紂為虐,否則必遭天譴。”


    蒲曉潤慢慢地靠近曲夷:“你怕天譴,就不怕我嗎?”曲夷道:“那就殺了我。”蒲曉潤道:“事,我已經做完了,那二十萬大軍已經被我獻祭。太子的外祖雲家,你覺得還能存留?”“你,你就是個瘋子。”曲夷怒目指著蒲曉潤。


    蒲曉潤笑得前仰後合:“我是瘋子?你看著我是如何艱難地走到今天的地位。我的苦,你曆曆在目,你還是不願幫我嗎?”曲夷看著蒲曉潤,暗淡下了眼底的光,提著藥箱便要出去。


    蒲曉潤衝過去,擋住曲夷:“阿夷,隻要你不出手。太子、皇上必死無疑。你、我,年少的許諾相伴,我可以做到。”曲夷歎了口氣:“不必了,麵對陌生的你阿曉,我已經不知何去何從。”蒲曉潤淚流滿麵:“阿夷,你太狠心了。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你和我,為了我的三個孩子,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殺嗎?”


    曲夷轉身離開。蒲曉潤攥緊拳頭:“阿夷,你逼我的。”朝著貼身侍女使了一個眼色,侍女退身離去。蒲曉潤跟著曲夷來到皇上的病房前,門前早已跪了一眾妃子。曲夷扶著皇上坐好,布好銀針,雙手推出真氣推向皇上的胸口。皇上一口鮮血噴出,緩緩睜開眼:“愛卿,你還是來救我了。你的外祖父將祖上傳下來的內力修為變成了天下無雙的醫術,真是國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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