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大發慈悲!我讓你再吃一顆!”


    半夏走到癱軟在地,連動個小指頭都難的鯨井麵前,撿起掉在地麵上的手槍,不輕不重地拍在他的臉上。


    看著臉上充滿驚恐神色地鯨井,半夏摸著下巴掏出一個本子。


    “看來效果有些差異啊,導致目標意識模糊的效果好像消失了,是體質的問題嗎?還是說藥材的藥性不同呢?”


    將記滿數據的本子重新放回懷中,半夏再一次將不懷好意的目光集中到兩人身上。


    “咳咳,那麽,鯨井先生,為了節省我們大家夥的時間,也為了能讓你們少受點罪,所以,下麵我說啥,你回答啥,可以嗎?”


    “嗬,既然如此,小家夥,你問吧。”


    鯨井先生兩眼微動,一副放棄抵抗的架勢。


    “你還有蟹江先生,以及龜田先生,就是葉才三的三個同夥吧。”


    半夏看著麵前似乎已經老實下來的鯨井,開口問道。


    “沒錯,但這又能如何呢?案件的追訴期已經結束,即使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也拿我們沒轍吧。說來倒是十分值得驕傲啊,我們居然在沉睡的小五郎手底下逃了這麽長時間,直到最後也沒被他找到。”


    即使鯨井的聲音有些變形,但依舊能聽出那難以遮掩的得意。


    “那麽,龜田現在在哪?”


    半夏抬腳踢了踢鯨井,陷入了思索。


    “他死了,我親眼看見他被蟹江一槍打死。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想著先下手為強的。”


    鯨井毫不猶豫地回答,仿佛自己說的就是事實一樣。


    “死了?”半夏有些愣神,開始回憶從登船之初,直到現在每一個片段。


    “龜田是你殺掉的吧,就在晚餐過後。”


    鯨井看著眼神複雜的半夏,突然感覺恐懼像是濕滑的觸手一般將他包裹。


    “你……你不要過來!”


    恐懼讓癱軟在地的鯨井再也不複鎮定,身上的肥肉不停的抽搐。什麽嫁禍罪名,什麽四億現金,全都從他大腦中消失不見。


    “令罪惡恐懼的被動一不小心打開了嗎?”


    半夏後退一步,避開地麵上的液體,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你……你別過來,案件追訴期已經過去了,我……我現在是受法律保護的。”


    或許是因為恐懼,鯨井顫顫巍巍的挪動手掌,試圖將自己的身體挪得離半夏遠一些。


    “案件追訴期?法律保護?”


    半夏眯起雙眼,露出一抹笑意。


    “不,要我說,隻是你們的手表走快了而已。”


    說著,半夏走到從頭到尾一直處於昏迷當中,毫無存在感的蟹江麵前,當著鯨井先生的麵,將蟹江先生手中的手表指針隨意撥動了一番。


    “嘖,想不到當年強盜團的同夥居然會在案件追訴期結束之前內訌,我看看啊,鯨井先生和蟹江先生在洗手間裏完成了一場艱難的打鬥,並在打鬥過程中雙雙暈倒,這個劇本怎麽樣啊?”


    “你這是在偽造證據!你不可能成功的!”


    “這不是你該懷疑的東西,你需要做的,就是乖乖挨打。”


    半夏冷笑著舉起拳頭,開始在兩人身上進行精心的加工。


    ……


    “不好啦!快來人呐!出事啦!”


    半夏表情略顯浮誇地從休息室外衝了進來,把正舉著啤酒往嘴裏灌的毛利大叔和鮫崎組長嚇得差點吐了酒保一身啤酒。


    “咳咳咳,小鬼,出什麽事了?”


    毛利大叔隨手擦了擦嘴角的啤酒,有些醉眼朦朧地看著半夏。


    “鯨井先生和蟹江先生在廁所裏打起來了,而且我還聽到他們說自己就是當初搶了四億元的那夥強盜,而且當初那個名叫葉才三的主犯二十年前就被蟹江先生開槍打死了。”


    看著表情認真的半夏,毛利大叔和鮫崎組長瞬間清醒過來,對視一眼後,連忙放下酒杯,拔腿衝向廁所,身後還跟著柯南和服部兩個尾巴。


    “這是你做的?”


    看著消失在樓梯拐角的四人,小哀雙手插兜,坐到吧台前的椅子上,看著身邊的半夏。


    “不,是他們自己打的。”


    半夏矢口否認,一副雖然你們都知道,但是我就是要嘴硬到底的架勢。


    “可是這樣有什麽意義呢?案件追訴期已經過去,法律對他們無能為力。”


    “追訴期已經過去?”


    半夏看著正在準備果汁的酒保,笑了笑。


    “這位酒保先生,我剛才發現,咱們這船上的時間好像有些問題啊,似乎快了不少啊。”


    “嗯?快了?沒有啊?今天發船之前我還專門校準過時間,根本不可能說鍾走快了。”


    酒保轉過身,將手裏的兩杯果汁擺在兩位小朋友麵前。


    “不不不,這艘船上的時鍾都有問題,現在才是十一點半,不是嗎?”


    半夏將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吧台上的兩遝現金推向酒保。


    “咳咳咳,這種事情,不太合法吧……”


    “時鍾快了一點,這怎麽能說不合法呢?這隻是大家都會出現的失誤而已。”


    半夏作勢要把現金抽回來,但卻被酒保一把按住。


    “這個鍾早就出問題了,可惜我一直忘了去把它換掉。”


    酒保將身後的時鍾取下,輕輕放在半夏麵前。


    “這就是你的辦法?”


    小哀挑了挑眉,對半夏的無恥程度有了新的認識。


    “雖然無賴,但是,是正義的,不是嗎?”


    半夏聳了聳肩,他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和妃英理聯係過了,隻要有了完全統一的口徑,當整艘船都說現在是十一點半時,那麽這艘船上的時間也會倒流。


    就在半夏調整好時鍾,重新遞交給酒保時,毛利大叔他們麵帶不甘的重新回到了休息室。


    “咦?叔叔你們怎麽這個表情?難不成他們兩人不在廁所裏嗎?”


    半夏眨了眨眼。


    “在是在,但是又能怎麽樣呢?案件追訴期已經過去,遲來的正義毫無意義。”


    鮫崎組長整個人顯得更加失魂落魄起來,柯南和服部兩人也陷入沉默當中。


    “柯南,服部,我們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爸爸他們吧。”


    小蘭和古河渚對視一眼,站起身強行把兩人拉走。


    “遲來的正義?不不不,或許並沒有遲到呢?”


    半夏攤了攤手,衝著酒保使了個眼色。


    摸索著被他藏在吧台下的現金,酒保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


    “兩位警察先生,之前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們了,我這裏的鍾出了些問題,時針走得比正常快了一些,實際上現在隻有十一點四十不到而已。”


    酒保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和他是身後的鍾表的身上。


    然而,不愧是敢收十萬塊的男人,麵對眾多壓迫感十足的視線,他依舊風輕雲淡,麵帶微笑,仿佛自己說的就是事實的真相。


    “沒錯,叔叔你看,我的手機上顯示的就是十一點半哦。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休息室外麵的海員嘛。”


    半夏將自己的手機舉了起來,視線緊緊盯著鮫崎組長,如果他要是堅持去問外麵的海員,那半夏隻好把那十萬塊錢重新討要回來。


    “沒錯,阿渚姐的手機也是。”


    小哀跟著舉起自己從古河渚那借來的手機。


    “這……”


    毛利大叔一愣,下意識就要抬手去看自己的手表,但下一秒,他便止住了動作,整個人僵在原地。


    看,還是不看?


    “毛利……”


    鮫崎組長看著毛利大叔的視線充滿了複雜,而他整個人也陷入天人交戰當中,但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走出休息室,攔下外麵的海員。


    “組長……”


    毛利大叔歎了口氣,閉起雙眼,將手表摘下來放進口袋,接著,毫不猶豫地走到半夏身邊,一把將他從位置上提了起來,自己坐了上去。


    “啤酒。”


    “要多少?”


    “足夠我喝醉到意識模糊的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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