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大叔一把奪過半夏手裏的道具匕首,他也察覺到了這把匕首和其他的道具有所差別。


    “這種匕首……”


    倉庫負責人看了看手裏的表單,又看了看毛利大叔手裏的匕首,有些苦惱。


    “這種匕首我們這次演出有兩個角色使用,兩位分別是小池鬆和鬆崗英裏佳。但是演出的半路鬆崗英裏佳找到我,說自己的道具匕首弄丟了,怎麽都找不到,後來道具組的人又來這邊拿了一把給她。不過據具體的情況或許你們可以去問問她們?說起來也真是的,這次演出不但衣服丟了一件,連道具都被搞成了這個樣子……”


    聽到熟悉的名字,柯南和服部對視一眼,看起來還是得回去詢問一下那位從頭到尾似乎都像是無辜卷入其中的劇團成員了。


    同樣想到這些的毛利大叔帶著警方興衝衝地往回趕,試圖從小池鬆口中問出個一二三四。


    利用魯米諾試劑確定了道具匕首上沾染的是真正的鮮血後,他們已經覺得自己離最終答案隻有一步之遙了。


    但就在半夏準備跟上去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剛才倉庫負責人說的那句話。


    還丟了衣服?


    伸手扯了扯倉庫負責人的衣袖,半夏好奇地問道。


    “姐姐,你說的丟的衣服是什麽樣的衣服啊?”


    “欸?我這個年齡已經隻能稱得上一句歐巴桑咯。不過你問丟的衣服啊,算了,直接帶你去看看好了,小朋友等會兒可不要被我們的戲服嚇到哦。”


    明顯與自己臉上皺紋不相符的稱呼讓倉庫負責人臉上笑開了花,直接帶著半夏來到了倉庫的另一排貨架前。


    “這裏就是我們存放戲服的地方了。丟的那件是那幕刺殺戲前的戲服。”


    倉庫負責人拉開架子外擋灰的的簾幕,指著其中幾件款式一模一樣,隻是衣號大小有所不同的戲服。


    “刺殺前?”


    半夏從腦海中找出那一幕。


    “沒錯,因為刺殺前後會有血跡變化,所以我們都是選擇製作兩套一一對應的戲服,不然演一次就得浪費一件戲服,開銷太大了。”


    倉庫負責人一邊解釋,一邊拉開另一側的簾幕。


    果然,幾套和剛才一模一樣,但卻多了數道各有不同的血痕的戲服出現在半夏麵前。


    “這些都是用特殊調配的顏料畫上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看起來都會是新鮮血跡的模樣。”


    倉庫負責人對自己負責的道具戲服感到十分自豪。


    “說起來,我怎麽看紫苑姐還有白城姐的角色戲服還穿在自己身上,沒有送過來啊?”


    半夏吸了吸鼻子,瞳孔微縮。


    “紫苑她們是top,一般她們角色的戲服都會放在自己休息室的。”


    倉庫負責人雖然有些驚訝半夏居然聽起來和紫苑她們很熟悉,但還是耐心解釋道。


    “這樣的嗎,這麽說其他人的戲服都會放到這邊是嗎?”


    “沒錯,好了小朋友,你再不回去的話你們家的大人就該著急了。”


    倉庫負責人笑笑,伸手摸了摸半夏的腦袋後,將站在不遠處等他的大瀧警官指給他看。


    “大瀧警官,快來,你看這是不是很奇怪?”


    半夏衝著大瀧警官招了招手,等他過來之後,指著麵前這一排衣服架說道。


    “奇怪?”


    大瀧警官表情茫然,連站在一旁的倉庫負責人也都是一臉不解。


    “剛才負責人姐姐說隻丟了一件戲服,但為什麽沾了血跡的戲服會比本該一一對應的幹淨戲服多兩件呢?”


    伸手將血腥氣味來源的那件戲服扯著衣角扯了出來,半夏笑了笑,看著戲服上的血跡在倉庫昏暗燈光下那些難以辨認的細微裂痕。


    這件衣服上的血痕是真正的鮮血染出來的!


    倉庫負責人反應過來的速度比大瀧警官還要快上一線,下意識退後兩步,想要遠離那件沾染著真正鮮血的戲服。


    “這件戲服是誰的?”


    大瀧警官將戲服從戲服架上取了下來,表情嚴肅地看著倉庫負責人。


    “這……這件戲服是小池鬆的!《伊麗莎白——愛與死亡輪舞》隻有一個角色是穿這套衣服的!”


    得到答案後,大瀧警官便帶著半夏,拎著戲服趕回了小池鬆和鬆崗英裏佳的休息室。


    剛推開門,半夏便聽到撲通一聲身體撞擊地板的聲音。


    “小鬆,你沒事吧?”


    紫苑被小池鬆的動靜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拉她。


    “沒……沒事……就……就……就是……就是有點……腿軟……”


    坐在地上雙手微微顫抖的小池鬆說起話來都變得勉勉強強,看著大瀧警官手裏戲服和站在旁邊半夏的雙眼充斥著恐懼。


    “哦,忘了,答案還翻開呢。”


    半夏回過神來,伸手將腦門上的創可貼重新貼了回去。


    被摔倒的小池鬆打斷,伸手指著泉女士的毛利大叔一時間有些卡殼。


    “毛利先生,這個……”


    兵庫縣的刑警將裝著道具匕首的證物袋遞給毛利大叔。


    “哦哦哦,繼續繼續,泉女士你利用這把偷偷從舞台後台拿來的道具匕首殺死了青葉先生,然後趁著劇目剛結束,借助鬆崗英裏佳和小池鬆兩位女士聽到的動靜和自己電話上的通話記錄,還有新鮮的血液來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毛利大叔醞釀了一下,找回了自己的狀態。


    “這把道具匕首恐怕就是你想要嫁禍小池鬆的手段吧,整場劇目隻有鬆崗英裏佳和小池鬆兩人用到了這種樣式的匕首,鬆崗英裏佳女士與青葉先生隻見的關係眾人皆知,她是不可能殺害她心愛的男朋友的,即使他出軌又家暴。”


    說到這,毛利大叔聳了聳肩,看向青葉先生屍體的時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至於動機……警方調查了一下你的那位侄子,他在演藝圈的名頭可不太好啊。”


    冷笑兩聲,毛利大叔繼續說道。


    “騷擾女藝人,利用地位和金錢潛規則,還真是令人惡心的家夥啊。”


    聽到毛利大叔的爆料,紫苑幾人瞬間將目光聚集到了泉女士身上。


    似乎是被說中了,即使她再怎麽想要保持鎮定的臉色,但蒼白無血的臉頰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


    “所以凶手就是你……”


    “小池鬆女士。”


    半夏直接打斷了毛利大叔的話,直接報出了另一個名字。


    “哈?你這個家夥在說什麽啊?凶手明明就是……”


    “毛利先生,你看我們在道具倉庫裏找到的這件戲服。”


    大瀧警官再一次打斷毛利大叔的話,將手裏新的證據舉給他看。


    “這件戲服有什麽問題嗎?這不是匕首刺殺那一幕過後的戲服嗎?”


    雖然覺得看不到美女白皙的大長腿十分令人遺憾,但毛利大叔在看歌舞劇時依舊時全神貫注,每一個片段都不錯過。


    “道具倉庫的負責人說,前後的戲服數量對不上,沾了血跡的戲服比不沾血跡的戲服多了兩套,也就是說,這一套原本沒有沾上血跡的戲服,現在沾滿了血跡。”


    大瀧警官看向靠在鬆崗英裏佳身上,臉色同樣慘白的小池鬆。


    “這件戲服正是小池鬆女士的。”


    “一……一定是泉女士偷偷把這套戲服穿在身上,殺了青葉先生的!我根本就沒有……”


    小池鬆大聲喊道,但在說到最後一句時卻仿佛被堵住嗓子一般戛然而止。


    “這套戲服是提供給小池鬆女士你的,倉庫負責人說了,這個大小的戲服隻有一套,所以她才會因為少了這套衣服而大動肝火。”


    看著小池鬆,大瀧警官慢悠悠地說道。


    “我想,小池鬆女士應該是利用劇目更換衣服的時間,偷偷回到休息室,將被自己提前約到這裏的青葉先生殺死,利用這段時間處理完血跡,把鮮血染在自己的戲服上後,便重新帶著凶器回到了舞台。”


    服部伸手將大瀧警官手裏的戲服接了過來。


    “從鬆崗小姐和青葉先生相戀的情況來看,鬆崗小姐是一個十分容易被別人影響的人,所以等和鬆崗小姐回來後,你借助她看到自己戀人屍體大腦空白的功夫,一邊好心阻攔她的視線,一邊將新鮮的血液塗抹在青葉先生傷口周圍偽裝青葉先生死亡時間。最後,在我們到來之前那段時間一再固化她‘在回來時聽到了奇怪動靜’的念頭。”


    已經從小蘭和紫苑口中聽說了青葉先生和鬆崗小姐戀愛的具體情況,服部很容易就推斷出了這些。


    “但是動機……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動機是什麽。難道青葉先生騷擾你了?”


    對於殺人動機,服部還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動機?嗬……那個人渣就該死!為什麽,為什麽她忍心如此對待我的小鈴……”


    小池鬆抬起手,顫抖的指尖輕輕撫摸著鬆崗英裏佳的臉。


    聽到對自己的稱呼,在感受著臉頰上傳來的冰涼觸感,鬆崗英裏佳不由得渾身一抖,仰頭對上了小池鬆癡癡看著自己的雙眼。


    “從入學最開始,把我從霸淩的地獄中拉出來的人是小鈴,細心教導我表演技巧的人是小鈴,在我被老師罵道哭泣的時候是小鈴安慰的我……支撐我站在舞台上最大的力量就是……在舞台上,小鈴才是屬於我的。”


    小池鬆的自白讓完全沒見過這種架勢的半夏幾人下意識豎起耳朵瞪大雙眼,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節。


    “如果那個混蛋真心對小鈴好,能夠給她幸福,我隻會在這裏默默的祝福他們,但看看那個混蛋都做了什麽!”


    小池鬆冷笑一聲,看向青葉先生屍體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其實小朝寺朝陽並不是第一個被他騷擾的劇團成員,我才是第一個。”


    這句話一出口,紫苑幾人全都一臉驚愕地看向小池鬆。似乎這種事情比剛才她袒露心意還要令人驚訝。


    “從那個時候我對那個混蛋的恨意就已經難以抑製了。不過最開始我隻是打算找人揍他一頓,逼迫他離開小鈴,但後來有一次他來找小鈴的時候我在他的包裏看到了這個。”


    小池鬆從貼身口袋當中掏出一張保險單。


    即使有一段距離,但半夏依舊看清了上麵的內容。


    十分經典的人身意外保險,被保險人是大河鈴,保險受益人是青葉真司,看起來這就是兩人的全名了。


    “既然他想殺了小鈴騙保,,那他就該死!”


    咬牙切齒的小池鬆再也看不出一絲美貌的痕跡,整個人仿佛化身成了一隻厲鬼。


    “我等了很久才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殺了他嫁禍給同樣惡毒的家夥。想要把小鈴送去給你的侄子……隻可惜沒想到這次居然遇到了毛利偵探。”


    雙眼死死盯著滿臉慌張的泉女士的小池鬆被警方圍住,似乎是怕她情緒激動,直接衝上去把泉女士打倒在地。


    最終,警方帶著小池鬆和一堆證據離開了寶塚劇場,至於泉女士的事情,警方保證一定會安排人手去調查相關的事情。


    “這次真的是太感謝毛利先生你們了,如果沒有你們,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紫苑伸手抓住毛利大叔和半夏的手,臉上感謝的表情真摯。


    “沒什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毛利大叔摸著腦袋,舌頭都快笑飛了出去。


    “現在這個時間,你們還能趕上佑希和佳世的表演,不過晚飯的時間被占用了……”


    看了眼時間,白城淩華有些糾結。


    “沒關係,晚飯什麽的,什麽時候吃都行,但美女的表演可千萬不能錯過!”


    聽到第二場表演的時間還沒錯過,毛利大叔瞬間精神起來,差點忘了鬆開紫苑的手便向著房間門口衝去。


    “爸!”


    最終還是在小蘭的物理幫助下,毛利大叔才冷靜下來好好跟紫苑她們道別。


    臨走前,紫苑特地拉著小蘭交換了聯係方式,並表示有機會再請他們來看她們的最新表演。


    “走吧。”


    離開休息室大門的瞬間,半夏像是察覺到了某種情緒,下意識扭頭看向房間內部。


    原本坐在地上的鬆崗英裏佳不知為何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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