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在繞過一個拐角時,她快速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麵。


    沒多久,一輛車開了過來。


    車停了下來。


    司機說,“大少爺人不見了。”


    車後座的男人輕笑了一聲,他推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阮紫茉看到那男人帥氣的臉龐時,她擰起了黛眉。


    “小茉,別躲了,是我,出來吧。”


    沈子騫喊了一聲。


    阮紫茉從大樹後走了出來。


    “髒不髒?”


    沈子騫臉上掛著溫雅的笑容,他大步朝阮紫茉走來,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條手帕,遞給了阮紫茉。


    他的聲音也帶著溫柔。


    沈子騫上次出動了不少人手來救她,算是她欠了他一個大人情,因此阮紫茉對待沈子騫的態度,好了一些,沒有總是一味拒絕。


    她接過了那條手帕,擦了擦手。


    沈子騫望向阮紫茉那一頭烏黑柔軟的長發,他母親也有一頭,心中微微一動,他伸出了手,不過很快又想到阮紫茉對沈家人的抗拒。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阮紫茉轉頭,疑惑地看向他僵在半空中的手。


    沈子騫緩緩放下了手。


    “小茉……”


    他輕歎了一口氣。


    阮紫茉沒說話,等著他後麵的話。


    沈子騫似乎心情不太好,他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支煙,叼進嘴裏,又拿出一盒火柴,點燃了嘴邊的煙。


    “小茉,媽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你真的和她長得很像,一開始黎淵說你可能是我們的小妹時,我還不相信,直到親自見到了你。”


    沈子騫沒有和阮紫茉聊沈家的事,他語氣平緩地述說起記憶裏那個溫婉的女人。


    阮紫茉一愣,有些意外沈子騫會和她聊起他們的母親。


    “從懷上你開始,她們就對我們說,要好好對待妹妹,以後一定要疼愛她,寵著她,結果出生的還真是一個妹妹,你說神奇不神奇。”


    沈子騫雖然用一種比較平緩的語氣說。


    但阮紫茉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難過,他應該是很愛他母親的吧。


    即使沒見過這具身體的母親,但從沈子騫的話中,阮紫茉知道那是一個很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是一個溫婉、知書達理的女人。


    擁有這樣一個母親的孩子是幸福的吧。


    “小茉,過幾天就是母親的祭日了,你能去看看她媽,她要是見到你,她一定會很高興。”


    沈子騫呼出一口煙,望向阮紫茉,語氣鄭重地開口說。


    阮紫茉愣怔了一下,隱約明白之前沈黎淵為什麽對她欲言又止了,他應該也是想和她說這件事的吧。


    阮紫茉開口問,“那天沈夢珠不會也去吧?”


    沈夢珠要是去了,她才不去,那沈夢珠身體不好,輕易就能嗝屁,偏生她還愛作妖,要是沈夢珠自己把自己玩個屁了,賴在她身上,她就算有八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她可不想無緣無故攤上人命。


    沈子騫低笑了一聲,目光柔和地望向阮紫茉,“她又不是媽的孩子,她去做什麽。”


    阮紫茉從沈子騫的眼神中,明顯感覺到他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妹控的寵愛。


    這沈家是盛產妹控嗎,個個都對妹妹無條件寵愛。


    “到時候通知我就行了。”


    阮紫茉答應了下來。


    沈子騫不自覺伸出了手,輕輕拍了一下阮紫茉的手背,“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到時候我來接你。”


    沈子騫陪著阮紫茉走,一直等阮紫茉進到家屬大院,他才重新回到車上。


    大院裏有不少對阮紫茉不好的風聲。


    之前有不少嫂子都看到阮紫茉闖進秦家,打了崔荷花。


    再加上楊春露的大力宣揚,崔荷花卷走秦家的錢財跑路,被說成崔荷花被阮紫茉打怕了,不敢在大院待了,才跑路。


    把崔荷花塑造成可憐的受害者。


    阮紫茉走過的時候,被不少嫂子指指點點。


    “這阮紫茉也太惡毒了吧,把崔荷花打跑了,這老秦家以後要怎麽過,孩子還那麽小。”


    “我之前還以為她變好了,沒想到更彪悍了。”


    ……


    “阮紫茉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你毆打荷花,害得老秦妻離子散、家庭破碎。”


    楊春露跳了出來,指著阮紫茉的鼻子罵。


    阮紫茉掃了一眼楊春露,一臉的淡定,她紅唇一勾,“怎麽著,你也想嚐一下被我胖揍的滋味。”


    楊春露聽到阮紫茉這句話,想起崔荷花那張豬頭臉,她嚇得往一旁的嫂子縮去。


    阮紫茉正要往前走。


    “阮同誌,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吳青梢在一旁聽了好一會,這時候她走了出來,語氣帶著不認同。


    “吳醫生,我怎麽就做錯了。”


    阮紫茉抬眸望向了吳青梢。


    “阮同誌,這要是有什麽誤會,你就解釋清楚,這件事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


    吳青梢神情凝重地開口。


    “這還能有什麽誤會,她闖進秦家,毆打荷花,不少嫂子都看到了,我們還能說假不成。”


    楊春露想要把事情鬧大,扯著嗓子大聲嚷。


    “不錯,不錯,我那天也看到了,荷花被打得可慘了。”


    “就算荷花平時嘴巴說話難聽了點,你也用不著下那麽狠的手啊。”


    ……


    指責的聲音如海浪般鋪天蓋地朝阮紫茉湧了過來。


    “阮同誌,你真這樣幹了,崔同誌是被你打跑的?”


    吳青梢皺著眉看向阮紫茉。


    “我是打過崔荷花,那也是她該打,她得罪了我。”


    阮紫茉為了老秦家那個嬰兒,沒說出崔荷花對她做下的惡事。


    那孩子沒有母親,已經夠可憐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崔荷花做的那些事,在這個八卦的大院裏,那小女孩從小就要承受被人指指點點。


    阮紫茉這個當媽的,對小孩子總有幾分心軟,她不忍心看到一個小孩子承受這些。


    “荷花做了什麽,你倒是說啊。”


    楊春露不肯放過阮紫茉,繼續追問。


    “阮同誌,這要是有什麽誤會,你就說吧。”


    吳青梢也開口說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阮紫茉語氣淡淡地說道。


    “我看你是說不出來,沒有這樣的事,你隻是推卸責任,才那樣說。”


    楊春露扯著嗓子嚷。


    吳青梢開口說,“大家別激動,阮同誌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你們給她個解釋的機會。”


    “現在荷花又不在,沒人知道真相,她說什麽都可以了,怎麽往荷花身上潑髒水,荷花也反抗不了。”


    楊春露繼續大聲嚷。


    “誰說沒人知道。”


    一道粗獷的嗓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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