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茂密的雜草被清除幹淨了,雜亂的一塊地,被他整理得幹幹淨淨,土地已經被翻了大半。


    厲擎烈站在地裏,上衣已經脫掉了,正大汗淋漓揮著鐵鍬翻地。


    陽光灑在他身上,帶著汗跡古銅色的皮膚發著光。


    他頭發被汗水浸濕了,俊臉覆上一層細汗,他揮動鐵鍬,將泥土翻起時,手臂的肌肉鼓了起來,硬梆梆的,一股力量感蘊含在皮膚下,滿滿都是硬漢的張力,一滴汗水從他結實健碩的胸肌滑下,經過線條流暢的腹肌,最後沒入腰間的褲子。


    男性荷爾蒙撲麵而來。


    秀色可餐也不過如此了。


    她不喜歡粉麵瘦弱的男生,喜歡的是厲擎烈這種英氣硬朗的男人,滿滿的陽剛之氣,他在外扛得起國的重任,在內肩負起家庭的責任。


    阮紫茉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他。


    目光落在他那張剛毅俊美的臉,從濃眉深目,來到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後到那張削薄的唇,這人看起來冷硬,唇吻起來卻異常柔軟。


    她目光放肆地掃在他身上的肌肉,望著他滾動的喉結,阮紫茉也咽了咽口水。


    想起他夜晚壓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動作,似乎永遠有使不完的勁。


    阮紫茉累得埋怨他有使不完的牛勁。


    那時他低低笑了一聲,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隻聽說有累死的牛,沒聽說有耕壞的地。”


    阮紫茉身體微微發燙,腿有些發軟。


    阮紫茉摸了摸臉頰,她還沒到三十歲,沒到如狼似虎的年紀啊。


    厲擎烈拿起鐵鍬的動作一頓,抬起了頭,和阮紫茉的視線對上了。


    “累了吧。”


    阮紫茉走了過來,想給厲擎烈擦汗,這才發現沒拿毛巾,她踮起了腳,直接用衣袖給厲擎烈擦汗,眼眸中盛滿了星星。


    厲擎烈低眸定定看著她,像是放慢動作似的,仔仔細細地觀察她的臉,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衣袖擦過他額頭、臉頰、鼻頭、下頜……


    手正要伸向厲擎烈的脖子時,阮紫茉腳底一滑,她一頭栽進了厲擎烈的懷裏。


    她的手不受控製摸了摸厲擎烈的胸肌,又滑到他的手臂,趁機捏了一把那裏的肌肉。


    厲擎烈渾身一僵,冷銳的眼眸閃過一抹晦暗,大手一把扣住了阮紫茉不盈一握的柳腰,將嬌俏的女子緊緊按在了懷裏。


    阮紫茉剛抬起頭,一張俊美就在眼前放大,他炙熱的吻落下。


    他身軀高大,幾乎將她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吻得熱烈霸道。


    阮紫茉被他的氣息緊緊包裹著。


    她望著眼前這張俊臉,手緩緩圈住了他的脖子,張開嘴,回吻上去。


    他泛熱的鼻尖輕輕觸碰她的鼻子,酥酥麻麻傳來,一直蔓延到心尖。


    “老厲”


    “老厲你在後院做什麽?”


    “厲副團長,你在幹啥呢?”


    ……


    幾道聲音傳了過來。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也在不斷靠近。


    阮紫茉清醒了過來,一把推開了厲擎烈,撩起耳邊的長發,順了順頭發。


    厲擎烈盯著她紅腫的唇,眸色暗了暗。


    這時幾個兵嘎子勾肩搭背,笑哈哈地走了進來,看到厲擎烈他們夫妻倆,就算大馬哈,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有人以為他們夫妻吵架了。


    畢竟曾經阮紫茉就是個事精,懂不懂就鬧事,三天兩頭就和厲擎烈吵架。


    曾經厲擎烈有家都不敢回,還經常和他們擠房間。


    “老厲,難得休息,走,兄弟們聚一聚。”


    有一個戰友走過來,拍了拍厲擎烈的肩膀,朝他擠眉弄眼,表達他來救他的意思。


    “我還有地沒弄完,沒空。”


    厲擎烈拍開了那人的手,開始用鐵鍬翻地。


    那戰友愣在了當場。


    阮紫茉聽了他們的話,她是知道厲擎烈有空會和他的戰友聚一聚,人家千裏迢迢跑過來,厲擎烈這拒絕,有些不近人情。


    阮紫茉轉過身,笑著對幾個兵嘎子說,“你們都是厲……阿烈的朋友,那就留下來吃飯吧?”


    幾個兵嘎子交換眼神,猶豫要不要留下來,畢竟以前厲副團長家的媳婦可是很小氣的,別說吃飯了,借根火柴都要討回去。


    他們還沒開口,一個年輕的兵嘎子滿臉激動地說,“那就麻煩嫂子。”


    這個年輕的兵嘎子可是嚐過阮紫茉的廚藝,他想念了很久。


    “我去準備了。”


    阮紫茉看了一眼那個青春憨氣的兵嘎子,笑著說。


    阮紫茉正要抬起腳離開,發現厲擎烈正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這樣大剌剌、直白的目光,還是當著眾人的麵,阮紫茉有些不好意思。


    她轉頭覷了厲擎烈一眼,“別太累了,要是覺得曬,戴頂草帽。”


    厲擎烈嘴角露出一絲弧度,周身唬人的氣勢消散,難得在這樣一個冷厲的人身上看到溫和。


    那幾個戰友都瞠目結舌。


    有個年輕的,沒結過婚的兵嘎子變了臉色,帶著幾分害怕說,“難怪別人都說,女人都是母老虎,厲副團長那麽厲害的一個人,也被他媳婦吃得死死的,女人太可怕了。”


    “你懂什麽,娶媳婦的樂趣你不懂,不開竅的人。”


    年長的兵嘎子嘿嘿一笑。


    阮紫茉將一張桌子抬了出來,又將家裏的椅子全部拿出來,在桌上擺了一壺泡好的茶,放下一些水果、瓜子,才進廚房忙碌。


    忽然廚房的窗前多出兩張黝黑的臉,“嫂子,我們去抓點野味回來。”


    他們說完還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寸頭。


    “好。”


    阮紫茉知道他們這是覺得空手在她這吃飯不好意思,不想他們難做,阮紫茉點頭應下了。


    兩人像一陣風一樣消失了。


    阮紫茉洗幹淨骨頭,將處理好的葛根,放進鍋裏煲湯。


    “小茉,你一個人忙得來嗎?”


    鄧青萍想來幫忙,但三胞胎扯著她咿咿呀呀地叫,他們長大了一些,更是鬧騰,鄧青萍根本抽不開身。


    “不用了。”


    阮紫茉笑著說。


    厲擎烈翻了後院的地,從鄧青萍拿過菜種子,將種子灑在翻好的土裏,他才和那一群兵嘎子去前院。


    那群兵嘎子坐在院子裏,喝著茶水,聊著天。


    “這茶水真香,帶著一股花香。”


    有人驚豔出聲。


    “是呀,真好喝,帶著絲絲甜味,我還以為茶水都是苦澀的。”


    那群兵嘎子過慣了粗糙的日子。


    “這肯定是嫂子泡的,嫂子就是手巧。”


    嚐過阮紫茉手藝的年輕兵嘎子立即開口。


    厲擎烈去到水井邊,抽水上來,洗手洗腳,又用毛巾洗了臉,擦了一遍上身,這才穿上衣服,走進屋,抱了小香香和渝寶。


    那幾個兵嘎子,看到白嫩嫩,像粉團子一樣的小娃娃,雙眼都冒著綠光,跑了上前,搶著要抱。


    渝寶是個調皮、鬧騰的性子,倒不怕生,誰都肯給抱。


    小香香就是個嬌氣包,給不給抱,全看她心情,她趴在爸爸懷裏,扭動著小身體,誰都不給抱。


    屋內和鄧青萍玩耍的步寶,被一個兵嘎子抱了出去。


    步寶烏溜溜的大眼睛呆滯了片刻,露出一副懵懵不在狀況的神情,逗樂了眾人。


    “老厲家的孩子,長得也太好看了吧,像仙童一樣,真讓人羨慕。”


    “我家娃要是長得那麽好看,我做夢都偷笑出聲。”


    “嘖嘖……也不看看你長什麽樣,老厲是部隊裏長相最俊的,嫂子更是長得天仙一般,生出的娃自然漂亮了,你長得牛鬼蛇神般,還想生出漂亮的崽,除非那崽不是你的種。”


    嫌棄的聲音響起。


    “去你的。”


    “老厲的閨女也長得和朵花似的,真好看,以後又是名動華京的美人了,十裏八鄉都求娶的對象了,這競爭可是比過江之鯽還要激烈。”


    “誒,老厲,我家臭小子長得不錯,不如我們兩家訂個娃娃親,親上加親,怎麽樣?”


    有人眼睛轉到小香香身上,打起了主意。


    “吱呀”一聲,院門被推開。


    看到出現門口的人時,幾個兵嘎子臉色都變。


    剛才還嘈雜的院子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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