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她正在忙活工作室上的事,最後幾件禮服要在今天趕出來。


    不知為何,今天魏香雪並沒有來。


    任務重,工作忙,需要集中精力幹活,阮紫茉倒沒時間想魏香雪的事。


    羅翠盈好幾次出錯,差點弄壞了兩件禮服。


    要是平時弄壞,頂多賠錢,或者趕製新一件出來,可現在不一樣,那個宴會就要開始,根本沒時間重新做一件禮服出來,要是顧客在那場宴會上穿不上禮服,絕對會遷怒工作室,這無異於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韓滄淮有些擔憂地看向羅翠盈,工作相處那麽長時間了,總是有一些情誼的。


    阮紫茉朝羅翠盈走了過去,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衣服。


    “怎麽了?”


    羅翠盈有些疑惑地看向阮紫茉。


    “你無法集中精力工作,是在想榮光祖嗎?”


    阮紫茉麵無表情地說。


    羅翠盈臉色變得煞白起來,有些慌張地拉住了阮紫茉的手,“老板,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你別辭退我。”


    “你也知道工作的重要性,既然知道,就好好對待,我可以容忍工作累,偷閑一會,但不想強留一個不喜歡這份工作的人在身邊。”


    阮紫茉語氣嚴肅地說。


    “我,我很喜歡這工作,我會認真工作,不會再出錯。”


    羅翠盈打起了精神,她很明白這是一份極好的工作,這工作放在外頭別人會擠破了頭來搶。


    農村裏很多人家都吃不飽飯,不是他們不夠努力,而是沒掙錢的機會,特別是女人,就更加艱難了,一輩子隻能依仗男人,嫁到有良心的人家去,累死累活有口飯吃,嫁到黑心肝的人家,就要被磋磨死了。


    她現在所擁有的生活,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有新衣服穿,每天都能吃到肉,還能買一些自己喜歡吃的水果、糖果,逛街偶爾也會買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每月還能存下一些錢。


    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依仗她這份工作。


    阮紫茉知道羅翠盈想得清楚,隻是因為那些時日被榮光祖糾纏,心開始搖擺,沒徹底從泥沼裏爬出來。


    “前天我在家屬大院撞見了榮光祖和他的新媳婦,他正攙扶他懷孕的媳婦散步,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還真難見,他和他新媳婦相處得很和諧溫馨,再過幾個月,就要迎接新生命。”


    她歎了一口氣說。


    羅翠盈的臉色更是白得透明了,眼裏有什麽東西已經碎了。


    “老板……”


    羅翠盈的聲音帶著哽咽,卻看向阮紫茉時,臉上帶上了笑容,“以後我不會胡思亂想,會努力工作的。”


    有時候人就需要一劑猛藥。


    “你明白就好,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你,隻有你自己不會,工作也不會。”


    阮紫茉沒再多說什麽,拍了拍羅翠盈的肩膀就離開了。


    羅翠盈安靜了許久。


    韓滄淮朝阮紫茉走來,他皺起了眉,有些不忍地說,“這會不會不太好。”


    他一個男人聽著那些話,心裏都酸酸的,很不是滋味,更何況羅翠盈這個當事人。


    “長痛不如短痛,總是要經過這一遭的。”


    阮紫茉說完這句話,重新開始投入到工作當中去。


    這一天,她忙得腳不沾地,整個人像一隻陀螺一樣在打轉,腦子也沒有時間想其他事情了。


    魏香雪是傍晚時分來的,她皺著眉頭,秀麗的小臉上帶著濃濃的擔憂。


    “紫茉……”


    魏香雪衝過來,一把抱住了阮紫茉的手臂。


    “你做什麽?”


    阮紫茉伸手推開魏香雪挨過來的腦袋,那麽熱的天,她真受不了別人的擁抱,那得多熱啊。


    “就是有點想你了。”


    魏香雪笑嘻嘻地說。


    阮紫茉對此滿是懷疑。


    “啊,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


    魏香雪鬆開了阮紫茉的手臂,突然認真了起來。


    “那個濯家千金濯詩語你還記得吧?”


    阮紫茉點了點頭,那個瘋女人想要忘記,還是很難得,她給人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上次還想要毀掉她的臉。


    魏香雪說起那個女人也是一陣膽寒,臉上露出了深深的忌憚,她皺著眉,繼續說,“聽說她今天去葉家了,沒見到葉先生,然後鬧了起來。”


    “她在葉家鬧了起來。”


    阮紫茉擰起了黛眉,也不知道靈兒有沒有被那瘋女人嚇到,上次靈兒可是被濯詩語傷到了頭,兩家鬧得還很不好看。


    “哪能啊,她是個瘋子,但不是個傻子,她在葉家鬧,那不是和葉先生結仇嗎,這輩子恐怕都別想跨進葉家的大門了,況且那葉先生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魏香雪壓低聲音說。


    “那是怎麽回事?”


    阮紫茉一怔,扭頭疑惑地看向魏香雪。


    聽剛才香雪的語氣,事情好像還鬧得挺嚴重的樣子。


    “那濯詩語帶著保鏢闖進了杜家,將杜雨璐揪出來,當著杜家所有人的麵,將杜雨璐那張臉都打腫了,杜家又不是小門小戶的,在華京也算報得上名字的,自然吞不下這口惡氣,鬧了起來,現在大家族那邊都知道了這件事。”


    魏香雪眉頭皺著,說著說著,她一把拉住了阮紫茉的手,露出了擔憂之色。


    “紫茉,濯詩語就是一個瘋子,仗著濯家胡作非為,你一定要小心那女人,見到她趕緊躲開。”


    魏香雪知道阮紫茉和葉先生的關係不錯,上次濯家的宴會還是葉先生帶著紫茉參加的,想到濯詩語那個瘋子,她怕紫茉會被牽累。


    “我知道。”


    阮紫茉點了頭,她也不想和濯詩語那個瘋子有接觸。


    “那個女人就是一個瘋子,什麽事都做得出,之前她隻是在宴會上聽到一個姑娘誇讚葉先生的話,她當場就發作,直接將那姑娘的衣服扒光,最後那姑娘去跳河了。”


    魏香雪說起那個瘋子時,臉上的害怕之色就沒有消失過。


    那女人確實夠瘋。


    阮紫茉想起在濯家馬場那邊聽到的談話,這濯家人似乎沒一個正常的。


    這華京還不知道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阮紫茉又和魏香雪聊了一些其他話題。


    外麵響起了汽車聲。


    魏香雪轉頭看過去,然後她雙手捂著肚子,“紫茉,我肚子痛,先走了……”


    她跑得很快,腳底抹了油一樣,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阮紫茉擰起了黛眉,朝門口那邊看過去。


    隻見一個豐神俊朗、風姿綽約的男人從車裏走下來。


    男人那一張巧奪天工、完美無瑕的臉,放在哪裏都是矚目的。


    他氣場很大,龍行虎步、步履卷風,讓人不自覺給他讓路。


    “叮叮當當”


    門口的風鈴聲響起。


    “小茉回家了。”


    沈子騫出現在了門口,那雙深沉睿智的眸子泛著淺淺的笑意,聲音溫和。


    如同一個溫文儒雅的翩翩公子。


    阮紫茉手上的工作已經忙完了,叮囑韓滄淮幾句,她朝沈子騫走去了。


    沈子騫很自然地將一頂秀雅的帽子戴在了阮紫茉頭上,順手幫她理了理長發。


    “搞得我像你女兒一樣。”


    阮紫茉忍不住調笑他。


    沈子騫向上挑了一下眉,“你這是目無兄長。”


    “怎麽會,走了。”


    阮紫茉明媚一笑,眼裏盛滿了星辰。


    看著都讓人覺得心情愉悅。


    沈子騫很喜歡看著她笑的樣子,或許最後母親的印象裏,她臉色太過蒼白了,太過哀怨了。


    阮紫茉上了沈子騫的車。


    阮紫茉腦袋轉了一圈,沒看到平時和沈子騫形影不離的何鈺軒。


    “看什麽呢?”


    沈子騫將阮紫茉的腦袋扭轉了過來,好笑地說。


    都是幾個孩子的媽了,還是一團孩子氣,難怪那幾個孩子心智那麽早熟了,可能覺得他們有一個需要照顧的媽。


    “何秘書呢?”


    阮紫茉疑惑開口問。


    “他請假了。”


    沈子騫皺了一下眉。


    “他請假做什麽?”


    阮紫茉覺得何鈺軒那家夥和大哥一樣就是一個工作狂,把工作當成了老婆,要終身陪伴。


    “哦……說是去相親了。”


    沈子騫淡淡說了一句。


    那家夥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突然就請假回家相親了,莫名其妙就想結婚了。


    那家夥最近奇奇怪怪的,平時那麽穩重的一個人,最近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小心碰到他,他就驚叫起來。


    他都要懷疑何鈺軒是不是吃錯藥了。


    “咳……”


    阮紫茉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瞪大了眼睛看向沈子騫。


    之前怎麽看不出那家夥那麽渴望成家呢。


    車經過熱鬧非凡的大街,一路開到了沈家。


    阮紫茉剛下車,就聽到了悠揚悅耳的鋼琴聲。


    沈子騫眉宇間多出了幾道褶皺,他看向了阮紫茉,見小茉沒有什麽反應,他眉宇間的皺褶這才被撫平,隻不過那雙深沉的眸子多出了一股躁意。


    阮紫茉走進家門,看到了玻璃窗前那一片空地多出了一架鋼琴,一個苗條女子穿著一條白裙子,正坐在鋼琴前,頭發一般挽起,卷發溫柔地披散在雙肩,雙腿上窩著一隻通體雪白的貓,白貓喵喵叫著。


    她臉蛋尖尖,雙手放在黑白琴鍵上,歡快的跳躍著。


    看著是多麽的美好畫麵。


    阮紫茉靠在門框上,看了好一會兒沈夢珠,舌尖抵在上顎,忍不住嘖了一聲,真不知道說這沈夢珠是深情,還是絕情。


    糾纏了傅淮書那麽多年,哪怕結婚了,還要出軌,給傅淮書下藥,想要成就好事。


    可要說深情吧,傅淮書病情危急躺在醫院裏,她還有心情練習鋼琴,為外國來賓那場文化交流宴會準備。


    一曲結束。


    沈夢珠這才停下來,放下了手,抱起了腿上的白貓,像是才發現阮紫茉一樣,抱著白貓站了起來,用一種無害的語氣說,“我彈得不好,讓姐姐見笑了。”


    阮紫茉眼裏含著笑意,沈夢珠彈鋼琴的手法、技巧都很熟稔,可以說,沒有從小練習鋼琴,是無法達到這個程度了,剛才那首鋼琴也彈得很好。


    至於沈夢珠為什麽會那樣說,是謙虛,還是其他什麽,那就見仁見智了。


    “這是怎麽回事?”


    沈子騫找來了保姆,板著一張臉,語氣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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