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你,你沒事吧?你哥怎麽能送你住在那樣的地方。”


    鄧青萍聽到這些話,臉都嚇得煞白了,檢查著懷中的厲靜珊,心疼得淚水都要流出來。


    閨女是她從小寵著長大的,當初送閨女出去住時,她就舍不得,但也知道閨女和兒媳不對付,在家裏住隻會鬧得整個家雞飛狗跳。


    現在聽到閨女這些話,讓她心裏很不好受,如同扔在油鍋裏,備受煎熬。


    閨女要是在外麵出了什麽意外,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俺哥還不肯給俺錢,俺在外麵吃什麽用什麽,這不是要逼死俺嗎,俺哥以前是最疼俺的,現在他怎麽能對俺那麽絕情呢。”


    厲靜珊趴在鄧青萍懷裏哭得很傷心。


    鄧青萍聽得心裏難受極了,她明白兒子為什麽這樣做。


    如果擎烈沒結婚,閨女在家怎麽鬧,擎烈也不會送親妹妹出去住,可現在擎烈為了不讓他媳婦受委屈,毫不猶豫將親妹妹送出去。


    特別是閨女在外麵還過得不好。


    這讓鄧青萍心裏有些不舒服。


    “你哥不給你錢,我給你。”


    鄧青萍給拄著拐杖站起來,回屋找錢。


    “還是媽最疼俺,娶了媳婦的哥哥,終究是別人家的了。”


    厲靜珊擦去了眼淚,站了起來,跟在鄧青萍身後。


    鄧青萍在一遝整齊的衣服下麵,找出了一筆錢,這些錢是她存起來的。


    厲靜珊看到錢,雙眼一亮。


    鄧青萍心疼閨女在外麵受苦,她拿出了兩百塊給了厲靜珊。


    厲靜珊拿到錢之後,也不哭了,嘴巴很甜,哄著鄧青萍開心,又是倒茶,又是給她捏肩。


    知道閨女在外麵受苦之後,鄧青萍難免對兒子、兒媳有些意見。


    這些阮紫茉並不知道。


    她去了服裝工作室。


    魏香雪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上也沾了一些汙跡,她毫無形象地坐在椅子上,嘴上不著調地唱著,“隻要男友換得快,沒有悲傷,隻有愛,見一個,愛一個,這個不行,下一個……”


    “……”阮紫茉。


    這是從純愛戰神,化身成海王了。


    這丫頭變得還真快,一會兒一個樣。


    聽到腳步聲,魏香雪轉過頭,看到了阮紫茉,“紫茉,你來了,嗚嗚,你都不知道,我差點見不到你了。”


    魏香雪站了起來,朝阮紫茉跑了過來,張開雙臂,就要給阮紫茉一個大大的懷抱。


    “你這,怎麽回事啊?”


    阮紫茉看到髒兮兮的魏香雪,嚇得一大跳。


    她頭發亂成雞窩,臉上有幾道汙跡,像一隻小花貓,衣服上還有泥土,褲子上還擦破了一個洞,這像是被人打劫過的樣子。


    “我哥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竟然把我的房門鎖住了,要把我關在家裏,一接沈夢珠回來,就這樣對我,他肯定是不想我礙到他心尖尖上人的眼,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為了一個女人,連親妹妹都不認了。”


    魏香雪一臉委屈,她咬牙切齒地說。


    “呃……”


    阮紫茉是有些震驚的。


    魏錦榮那樣的人,很懂得利益得失,他想要娶沈夢珠,但他對沈夢珠不一定有多麽深的情感,要說獲得他幾分真心,這個人毫無疑問是有些傻乎乎的魏香雪。


    在沒觸及到利益的時候,魏錦榮不可能為了沈夢珠這樣對魏香雪才是。


    “華京那麽多女人,他什麽眼光啊,竟然喜歡沈夢珠那個女人,眼睛要是沒用,他還不如捐給有需要的人。”


    魏香雪對魏錦榮的意見很大。


    除了給她娶那樣一個嫂子回家,處處要她讓著沈夢珠,還是她哥促成她和顧雲庭訂婚。


    一想到和顧孔雀訂婚,她就像渾身爬滿了螞蟻,被不斷啃咬著。


    以前她不懂,為什麽有人會說婚姻就是墳墓呢,現在她懂了,她要是和顧孔雀結婚了,那當真是一起下地獄,每天晚上拿著一把刀,不是她死,就是他死。


    “有時候,喜歡並沒有那麽重要。”


    阮紫茉悠悠說了一句。


    “不喜歡,硬綁在一起過日子,那不是拉著對方進地獄嗎,想想都可怕。”


    魏香雪想到顧家一直想要快些舉行婚禮,她就一陣陣後怕。


    好在顧雲庭對她的討厭,和她對他的討厭,不相上下,哪怕被家裏揍得鼻青臉腫了,也是咬緊牙關,不肯鬆口結婚的事。


    “……”阮紫茉,所以說魏香雪單純啊。


    不說魏錦榮了,就說沈家,大哥那種寡情冷漠的人,一心隻有工作,隻有天下大事,以後說不定來一個家族聯姻。


    “咦,紫茉,你的手怎麽受傷了?”


    魏香雪這才注意到阮紫茉手臂上的傷口,她皺著眉盯著被紗布包裹的手臂。


    “被一隻貓抓到了手,不是什麽大事,別擔心。”


    阮紫茉不想和魏香雪說起沈家那些糟心事。


    魏香雪這才放心下來,拉著阮紫茉的手,叨叨絮絮說了很多要怎樣拿下倪千宸。


    “你要是拿不下他怎麽辦?”


    阮紫茉好奇問了一句。


    “嘿嘿,這裏不是有一個。”


    魏香雪下巴朝韓滄淮那邊努了努,完全是渣女隨意玩弄男人感情的樣子。


    “……”阮紫茉。


    韓滄淮突然感到後背一冷,抖了抖身體。


    ——


    沈子騫開完了會,走出了大堂,眉宇間帶著些許煩躁,臉上的溫和都淡了很多,清冷的眸子極致地壓抑著戾氣。


    “你說的,都是真的?”


    沈子騫大跨步往前走,他身上的氣勢逼人。


    何鈺軒點了點頭,“我們的人確實在江裏打撈了一具屍體,身高、衣服很相似。”


    “為什麽說,身高衣服很相似。”


    沈子騫停下了腳步,眸光逼人地望向何鈺軒。


    “那人在水裏泡太久了,又被江裏的魚啃食過,現在真的很難從外觀上辨別。”


    何鈺軒皺著眉說。


    “走。”


    沈子騫陰沉著一張臉,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何鈺軒不敢耽誤半分鍾,急忙跟了上去。


    沈子騫叼著一根香煙抽著,眼底的情緒浮浮沉沉,很難琢磨到他在想什麽。


    何鈺軒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要是當年那個證人當真跳江死了,那麽線索就斷了,又要從頭開始查,抽絲剝繭,一點點尋找線索,重新陷入困境當中。


    過去了那麽多年,要想從中尋找線索,談何容易。


    車一路開到了江邊。


    那裏已經圍了一圈人。


    沈子騫走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恭敬喊了一聲“大少爺”。


    沈子騫沉著一張臉,目光一下子就來到了岸邊被白布覆蓋的屍體,他半眯著眼睛。


    何鈺軒給沈子騫遞了一塊手帕。


    沈子騫捂著口鼻,抬腳走了過去。


    一開始步伐很急促,後麵腳步慢了下來,帶了些許躊躇,如果那人當真死了,當年的事真的很難再查,過去的時間太過久遠了。


    見沈大少來了,保鏢上前,掀開了那塊白布。


    沈子騫蹲下了身體查看。


    屍體腫得不成樣子,好像輕輕一碰都能爆炸,麵部被啃咬過,一片模糊,根本辨別不出生前的樣子。


    不過這人身上衣服的布料顏色,和當初跳江的那人一模一樣。


    就連鞋子也是。


    這真不是一個好的征兆啊。


    沈子騫臉色越發陰沉了,身上的氣息很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倒不是因為屍體散發的臭味,可是沈大少的神色太可怕了,讓人的心都在發顫。


    沈子騫查看了許久,這才起身,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隱隱有些蒼白,眼裏壓抑著一股暴戾,步伐有些沉重。


    何鈺軒上前扶住了沈子騫。


    他了解沈大少這種心情,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了,可就這樣消失了。


    這個人的死,極大可能會將當年的真相一起帶到了土裏。


    “大少爺,這人怎麽辦?”


    保鏢不安地詢問。


    何鈺軒瞪了那人一眼,“當然是報警啊,難道你還想給他舉辦一場隆重的葬禮。”


    保鏢猛地搖頭,他不想。


    回到車上。


    沈子騫閉著雙眼,雙手搭在膝蓋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何鈺軒也不敢出聲打擾他。


    “繼續查,一定要查出來,不惜一切代價。”


    沈子騫睜開了雙眼,幽深的眼裏似乎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是。”


    何鈺軒恭敬點頭。


    他想到了什麽,繼續說,“大少爺,我們的人查到,蓮夫人上次從後院離開,是出去見了一個牌友,她給了那個牌友不少金條。”


    “牌友?她們交情很好?”


    沈子騫望向何鈺軒。


    “好不好不知道,不過她們確實在一起打牌好多年了,有時候還一起出去逛街,看著關係不錯的樣子。”


    何鈺軒開口說。


    “那個牌友調查清楚了嗎?”


    沈子騫隨口問了一句。


    其實他不太想知道那些貴婦插花品茶逛街搓麻將的瑣事。


    何鈺軒已經將那戶人家調查清楚了,“就是一個家裏做點小本生意的人家,倒是沒看出什麽奇怪的地方。”


    “小本生意?”


    沈子騫笑了一聲。


    何鈺軒臉色大變了起來,是他疏忽大意了。


    ——


    阮紫茉這邊,她走在街上,和形形色色的人擦身而過。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黛眉緊緊擰了起來,豎起了戒備。


    有人跟蹤她!


    青天白日,這可是在大街上,前麵不遠處就是警察局了,誰那麽大膽子啊!


    阮紫茉努力保持冷靜,緩緩轉頭往身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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