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被人按在了地上,壓得死死的,中年男人看都不看一眼,他的視線落在了阮紫茉腳邊的小皮箱上,見實在離得太遠,擔心這邊動靜太大,已經引來了警察,要是警察過來了,他就逃不掉了。


    他隻能舍棄這隻皮箱子了。


    中年男人怨毒地瞪了阮紫茉一眼,挾持青年來到了門口。


    “看招。”


    阮紫茉大喊一聲。


    一隻花瓶飛了過去,擊中中年男人的手,手上吃痛,手中的刀子掉落在地。


    中年男人很聰明,沒了武器,立即拔腿逃跑了。


    他很熟悉這邊的路況,沒一會,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範圍內了。


    警察同誌來了。


    阮紫茉被帶到了警察局。


    沈子騫剛開完會出來,他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倦意,身上的溫和消失了大半,有些人不服氣,還想上前理論,可看到這樣子的沈子騫,轉身就走,不帶回頭的。


    和沈大少共事那麽久,誰還會天真的以為沈大少是個脾氣好的翩翩公子呢,那就是一個千年狐狸,能笑著算計你的人,你讓他不快了,他能讓你全家都不快。


    因此眾人見到沈大少這副神情,都不敢靠近,就怕被這隻狐狸盯上了。


    何鈺軒匆匆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神情嚴肅,見沈大少靠在石柱上抽煙,他走了過去,壓低聲音說,“大少爺,小茉小姐被請到了警察局。”


    “什麽?”


    沈子騫麵色一冷,他掐滅了指間的香煙,大跨步往外走,刻不容緩地朝警察局那邊趕去。


    就怕去晚了,哪個不長眼的,讓他親妹妹受氣了。


    “大少爺,等等我。”


    何鈺軒急忙追了上去。


    車一路開到了警察局。


    沈子騫下了車,就疾步朝警察局裏走去。


    一進去,他就見到阮紫茉正被兩個警察同誌拽著走,而阮紫茉狼狽地蹲在地上,這種情景一看就是她柔弱可憐,被人欺負了。


    沈子騫臉色一沉,大跨步走了過去,“你們在做什麽?”


    兩個警察同誌麵上一片尷尬,立即鬆開了阮紫茉,就好像丟掉什麽燙手山芋。


    他們也不想這樣做啊,這種姿態很容易被人誤會的,影響他們的形象,現在果然應驗了,他們隻能求救地往門內的人看去。


    “大哥,你怎麽來了?”


    人都已經坐在地上了,阮紫茉一抬頭,就看到了高大的沈子騫,她澄澈的雙眼眨了眨,對突然出現的沈子騫很是意外。


    沈子騫皺著眉看向阮紫茉,他伸手將阮紫茉拉了起來,“你怎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


    “昂……”


    阮紫茉滿臉茫然加十分無辜。


    “……”兩個警察,誰欺負誰了,你可別亂造謠。


    屋內的馬局長,本來人都要躲到桌子底下了,為了躲那個難纏的臭丫頭,他容易嗎,也不知道小厲是怎麽受得了這丫頭的脾氣的。


    聽到沈子騫的聲音後,他這才鑽出來,整理一下褶皺的衣物,再端起桌麵上的那隻印著紅頂大公雞圖案的茶杯,閑庭信步地走了出來。


    “沈大少,你日理萬機,怎麽有空過來這邊了。”


    馬局長看到被沈子騫護在身後的阮紫茉有些詫異,不過他很快隱藏住,不動聲色,用一種嘮家常的口吻說。


    “有人調皮了些,我過來接她回家。”


    沈子騫嘴角一扯,露出一個客氣官方的笑容,目光寵溺地落在了阮紫茉身上。


    “不過啊,你們這邊管理上有些問題,就算是犯事了,在還沒定罪之前,也不能對嫌疑人使用暴力吧,這是要屈打成招嗎,受害人一告一個準,馬局你還是要管管下麵的人,小心陰溝裏翻了船。”


    沈子騫話鋒一轉,對準了剛才拉拽阮紫茉的兩個警察。


    “……”警察同誌,到底誰是受害人了,請搞清楚呀,喂。


    馬局長還沒來得及出聲,阮紫茉就從沈子騫身後走出來了。


    “我不走。”


    阮紫茉很是賴皮,直接朝馬局長辦公室走去了,熟練地將一張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然後大喇喇坐在了上麵,雙手扒拉住辦公桌。


    “……”沈子騫。


    “……”何鈺軒。


    “……”馬局長。


    啊,喂,你這有點犯規啊。


    馬局長顧不得沈子騫了,他急匆匆跑了回去,真是個祖宗啊,剛費了那麽大力氣,才將她請出門口,現在一切又回到了原位。


    何鈺軒看著馬局長火急火燎的背影,呃……他怎麽覺得事情和他們想得不一樣。


    這受害者……好像不是沈家這位真千金啊!


    馬局長端著那隻茶杯,小跑來到了阮紫茉身旁,微躬著身體,頭疼地看著阮紫茉,“你到底想怎麽樣,快說吧。”


    阮紫茉幽怨地看著馬局長。


    馬局長被阮紫茉看得心虛,他掀開杯蓋,正想喝一口茶壓壓驚,結果發現茶杯是空的。


    沈子騫走了進來,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阮紫茉和馬局長身上。


    “沈大少,你快把這位小姐帶走吧。”


    馬局長笑著對沈子騫說。


    沈子騫看向阮紫茉。


    阮紫茉挪動著椅子,“吱呀”“吱呀”然後她腦袋自己枕在了那張辦公桌上,“我不走,死也不走。”


    “……”沈子騫,小香香的反骨應該是遺傳她媽媽的。


    “你快走吧,你再鬧下去也沒用,那些你一分都別想拿走。”


    馬局長頭疼地看向阮紫茉。


    “我隻要一根金條,這不過分吧,你別忘了,那些人可是用金條收買我的,還有啊,要不是我,你們能繳獲那麽多金條,怎麽說,我也有功,給點獎賞不過分吧。”


    阮紫茉抬起頭,看向馬局長。


    那可是一箱子金條啊,給她一條怎麽了。


    “你可閉嘴吧。”


    馬局長瞪向阮紫茉,那可是特務,她不想著證明清白就算了,還一個勁往那邊靠。


    何鈺軒皺著眉,他走了進來,在沈子騫耳邊嘀咕了幾句,剛才他在外麵已經了解清楚了,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小茉小姐竟然因特務進了局子。


    沈子騫剛才就已經有一點猜測了,現在聽到何鈺軒的話之後,那張俊逸的臉都沉了下來,渾身寒氣森森,那些人竟敢打他小妹的主意。


    阮紫茉還在和馬局長討價還價,她最近是真的缺錢啊。


    最後馬局長的房門緊閉。


    阮紫茉是被沈子騫拉走的。


    “還以為有什麽光榮獎呢,小氣吧啦的,唉……原來煮熟的鴨子到嘴邊,也是會長翅膀飛走的。”


    阮紫茉哭著一張臉,幽幽開口。


    何鈺軒有些無語地掃了一眼阮紫茉,她知不知道她惹到了什麽大麻煩,竟然還想著錢。


    “你怎麽突然變財迷了。”


    沈子騫本來心情很沉重,可見到阮紫茉這副肉痛的樣子,被她逗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


    “何不食肉糜,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阮紫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沈子騫笑了出聲,“老三給你存折時,你怎麽不用,那裏麵的錢可不少。”


    “我是那麽容易被金錢收買的人嗎,我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阮紫茉朝沈子騫擺了擺手。


    “我給你錢,你也不要。”


    沈子騫抬手揉了揉頭阮紫茉的頭發。


    “應該是我的,我要爭取,大哥你賺點錢不容易,留著娶媳婦吧,也不知道我的嫂子在哪裏。你別弄亂我的發型。”


    阮紫茉拍下了沈子騫的手。


    “你怎麽成操心的小老太太了。”


    沈子騫見小妹說到他娶妻這方麵,有些好笑地說。


    “你瞎說,哪個老太太有我這樣年輕漂亮,還不是你們都沒孩子,老爺子總是打我家孩子的主意,你都不知道那幾個孩子有他撐腰,更是無法無天了,我都要管不住了。”


    阮紫茉皺了一下鼻子說。


    沈子騫嘴角的笑容加深,眼裏的光越發柔和了。


    兩人又嘮嗑了許多。


    沈子騫將阮紫茉送到了服裝工作室。


    沈子騫沒有立即離開,他站在車頭前,兩指夾著一根香煙,吞雲吐霧。


    “大少爺,你為什麽不告訴小茉小姐,這件事有多麽嚴重呢。”


    何鈺軒走了過來,滿臉凝重地開口。


    凡是和特務接觸過,都是會被調查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你覺得小茉那麽聰明,她會不知道嗎?”


    沈子騫那雙深邃的眼眸泛起了笑意,修長的手指撣了撣香煙。


    “小茉小姐要是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她怎麽還能這樣輕鬆。”


    何鈺軒愣了一下。


    “身正不怕影子歪,隻要行得端坐得住,她有什麽好怕的。”


    沈子騫淡淡說了一句。


    “說是這樣說,可和特務扯上關係,總歸是不好的。”


    何鈺軒嘀咕了一句。


    畢竟沈大少可是從政的,這種事情很敏感,極可能會牽扯到大少爺身上,影響大少爺的仕途。


    何鈺軒看了一眼像沒事人一樣的沈子騫,這兄妹倆的心,真是一個比一個大。


    隻有他一個人在這幹著急。


    一根香煙抽完,沈子騫扔掉了煙頭,轉身上了車。


    何鈺軒拉開車門,跟了上去。


    “大少爺,黑市那邊要那人命的懸賞,還沒停止過,這屍體都找到了,那些人還不放過他,這會不會有什麽貓膩。”


    何鈺軒神情嚴肅地對沈子騫說。


    沈子騫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現在還沒查出來是什麽人懸賞他的性命嗎?”


    “大少爺你也知道,黑市那邊魚龍混雜,消息真真假假,很難分辨,聽說他睡了人家的媳婦致使懷孕,人家男人氣不過,還有說他染上賭博,欠下幫派一大筆錢,還有說他殺了人,才會被人追殺……”


    何鈺軒滿臉為難,將打聽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夠了。”


    沈子騫淡淡掃了一眼何鈺軒。


    何鈺軒麵上訕訕。


    “繼續盯著黑市那邊的情況。”


    沈子騫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是。”


    何鈺軒應了一句。


    “最近蓮夫人一直去找珠珠小姐。”


    何鈺軒觀看了一眼沈子騫的神色,緩緩開口說。


    “隨她。”


    沈子騫俊逸的臉上,神情淡淡的,沒有歡喜,也沒有反感,很是平靜。


    “改道,去律所。”


    沈子騫掃了一眼車外飄過的景物,忽然開口說。


    何鈺軒有些詫異,但不敢多問。


    服裝工作室。


    阮紫茉坐在茶幾這邊,喝了一杯熱茶,一道貓貓祟祟的身影,這才後門那邊冒出來,像是在偷雞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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