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詩琦輕點了下頭,目視著前方的路和我說:“現在挺多時候不都這樣麽,不過你的做法還是有些不太合適。”


    “做都做了,也顧不上合適不合適了,反正我就是不爽。”看著眼前一晃而過的樹,我撇了撇嘴對她說道。


    一路上,我倆誰也說服不了誰。她的意思是我按自己脾氣辦事的同時要多想幾步,不要四處樹敵。就比如這次我放棄了孟魁旭單子,他肯定會記恨上我。憑他的人脈要捏咕我,那簡直是輕鬆加愉快。


    我卻認為做人做事在自己心裏一定要有一杆秤,用自己堅定的原則和鮮明的立場來衡量是是非非。衡量的了自己,也判斷的了取舍。


    但我倆並沒有因為這事吵架,她臨走時說這是場學問和辯論,她要沒事的時候再拿出來和我討論討論。


    從門口送走丁詩琦,我轉身進了廚房。曹文果然還是啥都沒吃,我留的早飯還靜靜的躺在籠屜裏。他不會又變傻了吧?這念頭突然在我腦中一閃,便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我跑到曹文的房間門口。喚了他幾聲,敲了敲門。


    曹文聲音含糊不清有氣無力的說道:“許木,我沒事,我在練功。”


    我又敲了幾下門朝他嚷道:“練個屁,聲都虛成啥樣了?你趕緊給我開門。再不開我就拆門了昂。”


    曹文應了聲,我聽著裏麵有走動的聲音才往後讓了讓,接著就是門滑子撞擊的聲音,隨著“吱嘎”一聲,曹文才把門打開。


    他腳步有些虛浮,嘴也因為缺水而幹裂起皮。我趕緊扶住他,沒好氣的說:“你這練的啥功?你告訴告訴我,我也和你一起練練唄?”


    曹文聽完我的話,頓時急的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嘴裏還叨叨著:“不能練,你不能練。我不練了。”


    “老實坐著!”我把曹文扶到餐桌向他怒斥一聲。轉身回到廚房,把稀粥和油餅給他熱了熱,端出來放到他麵前。接著又搬把椅子放到他對麵,我準備好好和他談談,不成的話就直接帶他去老師伯那再開開竅。


    曹文把稀粥和油餅向我這麵推了推,說:“你吃,我不餓。”


    “你趕緊給我吃!”我把眉頭一皺,看著曹文冷聲說道。


    “哦...我吃...那你也吃。”曹文看我表情不對,這才吭哧癟肚的說他吃。


    但他才吃了兩口就把碗放在桌上,抬頭看我依舊怒瞪著他,這才又端起碗吃了幾口。


    我臉色陰沉的看著曹文無奈的說道:“曹哥,你現在這是幾個意思?是好是壞你和我說道說道。”


    曹文放下碗,衝著我“嘿嘿”一笑,兩隻手來回搓著:“好的咧,我好的咧麽。”


    “把剩下那些都吃了,一粒米都不能剩。”我指著鍋裏差不多還一碗的稀粥和他說道。


    曹文揉著肚子垮起臉瞅著我,看他那意思好像在跟我說他吃不下了,我也沒繼續硬逼他。他現在這狀態我實在琢磨不透,在猶豫著明天到底要不要送到老師伯那去。


    他見我沒什麽動靜,便放下碗走到門洞裏看著對門怔怔出神。嘴也一張一合的但沒什麽聲音,站了一會興許是累了,又搬個椅子坐那目不轉睛的看著。


    曹文的這一舉動,我覺得還是送老師伯那保險點。畢竟老師伯能把他帶的開竅了不少,那應該也能把這事給他疏通了。要不照這麽下去,人家非得告曹文是個變態不可。


    他瞅著對門,我瞅著他。直到對門一點燈光都透不出來了,曹文才戀戀不舍的把大門關上,轉身看見我,他露出那招牌似的傻笑,摸著頭回他的屋了。


    第二天,八點的鬧鍾把我震醒。我飯都顧不上吃就哄騙著曹文去老師伯那了,老師伯聽我說完前因後果,臉上也看不出個喜怒。點點頭就把曹文拉進去,把我推出門了。


    聽著裏麵的爆喝,好像是說什麽七世什麽侶什麽緣之類的。人來人往的老有人看我扒在門口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往下聽,雙手一插兜,裝作沒事兒人似的吹著口哨走了。


    我瞅著著時間也早,索性就去上課算了,起碼沒事的時候還能打打球不是?就這麽去了學校待了半天。但覺得實在是太無聊了,我感覺我已經受不了這樣正常節奏的生活了,往那一坐心裏就煩的很,根本就坐不住,特別想找個案子玩玩。


    憋了一上午,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中午就給丁詩琦打了電話,問她有沒有賞金多,難度差不多的案子,她說正巧有一個符合的案子剛剛才通報上來。


    案子是北市的困難級,有幾人離奇的死亡,屍檢的結果是腦子和心髒裏長出來了頭發。調取了大量的監控和走訪,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都是撿到了什麽,之後的幾天就會心、腦中長出頭發後死亡。而那個東西卻再也找不到了。


    我聽著到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便讓丁詩琦幫我把這個案子接了。她說之前那些天局裏堆了一些事需要處理,所以她這趟並不能和我一起去了,讓我去找她領活動資金和資料。


    等我到了以後,丁詩琦將我帶進了她的辦公室,還給我倒了一杯咖啡,我以前喝過,覺的這東西苦的不行,不如汽水好喝。


    “這才老實了一天就待不住了?”丁詩琦將咖啡遞給我,接著便直接問道。


    “啊?”我被丁詩琦的話給問愣住了。


    “你少給我裝傻充楞的,說說吧?這是又惹什麽事了要接著案子的緣由跑路?你沒看到這案子是困難級的嗎?”丁詩琦瞪了我一眼。


    我反瞪她一眼,說:“惹屁的事,我就是閑的有點渾身難受,還真沒注意什麽級別的案子。資料給我,我看看。”


    丁詩琦從桌上拿起個厚厚的檔案袋遞給我,“所有的資料全都在裏麵了,還有一張活動用的信用卡。”


    我點點頭,把資料抽出來從頭開始看了起來。


    第一張是第一個死者的信息,叫樓慶禮,男。死亡時間六天前,死因:顱內與心髒長滿了頭發,經過鑒定是自己的頭發。


    而走訪來的筆錄就有些意思了,他的朋友們說他好像是個撿了個錢包,臨死前兩天還請他們大吃了一頓來慶祝此事。但那錢包在樓慶禮的遺物中並沒有找到,從當時吃飯結賬的錄像裏也沒發現那個錢包,從頭到尾就好像隻是他那些朋友編出來的一樣。


    但錢包被請的幾人都親眼看過,親手摸過。那是一個老式的黑皮錢包,給人的感覺很軟,輕輕一碰就能感覺到裏麵是什麽東西。


    照片讓我有些反胃,切開的腦子和已經剖出來的心髒上密密麻麻的長著黑刺一樣的頭發。隨著時間的變化,頭發也在越長越長。


    第二個死者是位女性,叫呂梅紅。死亡時間是五天前,死因和第一位一樣。但她不是撿的錢包,通過監控清楚的看到她從地上撿起了一個黑色的皮夾克,詭異的是而她從頭到位都是在監控裏的,那怕在飯店吃飯,都要坐在被監控照的到的地方才行。


    接下來的那些資料也都是大同小異,基本都是撿到了些什麽身上用的東西。從第一位開始,一天死一個,最新的報告是昨天的。死因相同,關鍵相同點都是黑色皮質。


    收起資料,我對丁詩琦說道:“大約明白什麽情況了,那我就抓緊時間快去快回,你讓北市的負責人一會聯係我一下,走了。”


    丁詩琦抱了抱我,讓我小心。我反過來安慰她說這都是小事,幾個地獄級的我都完成了,區區一個困難的根本不在話下。


    告別了丁詩琦,我打了個出租車就往北市趕去。反正公家的錢可以報銷,那我還去擠什麽班車。自己包個車往後一躺豈不美哉?


    北市的負責人叫藍從益,我還在半路的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從哪會開始他就從市門等著我,我剛一進北市的地界他就帶人迎過來了。


    車錢他直接給付了,路上還不停的和我吹噓,說和李長街是多年的好友,要不是負了傷不宜行動,說什麽他也給自己處理這案子。


    “今天發現受害人沒有?”我打斷他的話,問道。


    聽我這麽一問,藍從益的臉頓時陰沉下來,“發現了,已經控製起來了。”


    “這次是什麽?人在哪呢?”我把幾個受害人撿到過的東西做了個簡單的記錄,分別是:錢包、皮夾克、公文包、腰帶、皮褲、皮鞋。


    “手表。”藍從益遞給我一張照片,做工很精細,沒牌子。不是市麵上能買到的機械表。表帶是黑色皮質做的,看起來還挺搭配。


    我把照片遞還給他問道:“從那撿的?我手裏的這遝資料沒寫這些東西從那撿到,有沒有什麽規律?”


    藍從益捏了捏眉心,回答道:“市中心的餐桌上,總的來說是毫無規律可言,第一個在城東,第二個在城郊,第三個在城北。我們把順序捋了很多遍也沒發現任何規律。東南西北中,隨機出現。”


    我想了想,問道:“市中心的餐廳應該有監控吧?拍到什麽了麽?”


    藍從益解釋道:“什麽都沒拍到,在手表出現的前幾秒有幾個人路過擋住了那個餐桌,等些人過去後。那手表就出現在餐桌上了,那些人我也調查了,都沒有嫌疑。”


    “帶我去見見撿到手表的那人。”


    撿到手表的是位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不停的打量著四周,見我和藍從益進來後,她露出害怕的眼神,雙手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角。


    我清了清嗓子,竭盡全力的讓自己的嗓音顯得溫柔些,才開始問話:“小妹妹,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你能和我說說你撿到那手表後有什麽異常的感覺嗎?”


    小姑娘把頭搖的和個撥浪鼓一樣,藍從益猛地一拍桌子道:“說話。”,嚇的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就她現在這狀態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異樣的感覺,我讓藍從益溫柔些和她聊聊,我好探查一下小姑娘的體內有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我催發黃氣從掌心而出,從桌下奔向小姑娘,來回在她體內探查了幾圈都沒發現任何異常,難道是那手表還沒來得及在她身上下手段?


    我讓藍從益把那手表拿來,好研究研究它究竟邪門在哪裏。藍從益揮手叫人去取那手表的同時,我猛然覺的眼前的小姑娘有了變化。


    她整個人的氣息突然就變的陰冷起來,頭發也肉眼可見的在一點一點的減少著。我催發出黃氣向她卷去,但黃氣剛進入她體內就突然消散了。


    小姑娘似乎也發現了她頭發的問題,抬起雙手抓著正在減少的頭發,驚慌失措的看來看去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她左手上出現的機械手表受到晃動,正“嘩啦嘩啦”的響著。


    我猛地向前竄了一步,抓起小姑娘的左手向她喊道:“別動,別掙紮了!”,她似乎覺得我是在害她。不停的甩著左手要掙脫我。


    我看了眼藍從益,立馬朝他罵道:“你特麽的發什麽呆啊,幫我摁住她。我把這表解下來。”


    藍從益這才反應過來,雙手抓住小姑娘的胳膊把她的雙手摁壓在桌子上,我趁機則把表帶翻了過來,開始解扣。


    但那針眼就像是被糊死在針洞裏,任憑我怎麽整都退不出表帶上的針眼卡扣。隻能用漢劍了,現在我也顧不上驚不驚人了,右手直接抄後把漢劍拔了出來。


    左手捏著劍身右手握著劍柄,以極快的速度不停的表帶上來回切割著。小姑娘估計也怕我的劍傷著她,眼淚汪汪老實的在桌上趴著一動不動的。表帶被切開的第一圈,立馬散發出一股辛辣腐臭的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孔,嗆得我雙眼直往下掉眼淚。


    基本切開了第一圈,把卡扣弄點就算解下來了。我把漢劍放在桌上,左手摁住小姑娘的胳膊,右手伸進表帶和她手腕的中間,猛地用力向上一扯。


    表帶斷了的同時,震耳的秒針聲突然響起,充斥著整間屋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被黃皮子附身那些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羊吃辣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羊吃辣椒並收藏我被黃皮子附身那些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