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淩天!”


    段淩天對司馬長風一點頭,回道。


    “段淩天?”


    司馬長風眉頭一掀,略微有些驚訝,“你是段氏家族的嫡係子弟?”


    除了蕭禹和蕭尋以外,幾個對皇城段氏家族頗為了解的學員,也看向了段淩天。


    段氏家族年輕一輩嫡係子弟,就是‘淩’字輩……


    隻是,包括司馬長風在內,都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段淩天真的是段氏家族的人,應該不會是無名之輩。


    且不說他剛才說的計策,就足以證明他‘足智多謀’,能以十八歲之齡進入聖武學院,也是極為罕見。


    “不是。”


    段淩天搖頭。


    就算他身上流淌的是段氏家族嫡係一脈的血又如何?


    那個人心冷漠的家族,他,不屑!


    “坐下吧。”


    司馬長風點了點頭,如果段淩天不是段氏家族的子弟,這樣就可以理解了。


    赤霄王國地域遼闊,段姓之人也有不少,不足為奇。


    其他學員也舒了口氣。


    “我就說,如果他是段氏家族的子弟,恐怕早就名揚皇城了。”


    “不過,他就算不是段氏家族的子弟,能以如此年紀通過聖武學院在十八郡各地的‘入學考核’,也實屬妖孽!”


    不少學員,略微忌憚地看了段淩天一眼。


    “這個段淩天,不隻武道天賦強,頭腦也如此靈活……‘瞞天過海’之計,虧他想得出來!”


    蕭尋看了段淩天一眼,心裏頓生欽佩之感。


    蕭禹目光一閃,雖然也驚訝於段淩天所說的計策,但一想到段淩天在極光城屢創的種種奇跡,又釋然了。


    在他的眼裏……


    段淩天,就是一個‘小怪物’!


    這時,司馬長風的聲音也傳遞而出,“段淩天的‘瞞天過海’之計,算得上是天衣無縫,就算是我想的計謀,也有一部分是‘瞞天過海’之計的精髓,總體而言,比不上他的‘瞞天過海’之計!”


    嘩!


    司馬長風話音一落,毫無懸念地在課堂上引起了一陣轟動。


    他們都沒想到,堂堂聖武學院‘相星係’老師,言語之間,竟對一個新生展示出了‘自愧不如’的姿態……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又釋然了。


    段淩天所說的‘瞞天過海’之計,確實令人敬服,無懈可擊。


    “這個老師倒是有些意思。”


    段淩天凝視著司馬長風,略微有些驚訝。


    一般來說,為人師者,在一定程度上是比較要麵子的,斷不可能去承認自己在某些方麵不如一個學員……


    司馬長風,卻表現得坦坦蕩蕩,絲毫不覺得羞愧。


    如此風度,令人欽佩!


    很快,一個上午的時間,在司馬長風的‘長篇大論’中過去了……


    不得不說,司馬長風講課頗具趣味性,互動也多,一個上午,在場的十八個新生學員,竟沒有一個走神。


    司馬長風學識之淵博,就算是段淩天,也不由心生敬佩!


    臨近中午,司馬長風將段淩天等人的‘入學證明’收起,每個人發了一枚精致的小令牌,正反麵一模一樣,除了邊上有一些圖案,正中都紋刻著‘聖武’二字。


    “這是聖武學院的‘學員令’,以後你們可以憑此令進出聖武學院……”


    司馬長風說到這裏,睿智的雙眸,陡然淩厲了幾分,“不過,若有人憑此令牌,以聖武學院學員的名頭,在外欺壓良善、作奸犯科,聖武學院有權收回令牌,並將其驅逐出聖武學院!”


    司馬長風的警告,讓在場一些本打算拿著令牌去得瑟的學員,打消了剛剛升起的念頭。


    他們能進聖武學院,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個中艱辛,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如今成為聖武學院的學員,更是備受矚目,光耀門楣。


    若是被驅逐出聖武學院,那可就真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聖武學院,一共分六個年級,你們是一年級的新生學員。一年級新生學員,上五天課,休息兩天……按照學院規定,‘相星係’學員,上午在課室上課,中午在學院飯堂吃飯,下午在演武場自由活動,可與人談論武道,也可與人切磋實戰,但不得傷及性命!”


    司馬長風說完這一番話後,就離開了。


    “走,去吃飯!”


    蕭尋站了起來,招呼段淩天和蕭禹一聲。


    三人來到飯堂,找了一張空出來的桌子,圍著坐下。


    聖武學院裏麵的飯堂,類似於外麵的酒樓,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小廝走上前來,恭敬問道:“三位少爺吃些什麽?”


    三人點了幾個菜,點了一壺酒。


    “今天那位司馬老師,學識淵博,讓人佩服。”


    蕭禹感歎。


    “確實。”


    段淩天讚同。


    蕭尋一臉古怪看了段淩天一眼,“段淩天,蕭禹說佩服司馬老師,我不奇怪……可你這個能想出‘瞞天過海’之計,讓司馬老師都自愧不如的學員,還會佩服司馬老師?”


    對於段淩天今天在課室上說的‘瞞天過海’之計,他越是品味,越是覺得高深莫測!


    這個計策,不隻能用在戰場上,在許多方麵都可以運用……


    乃是一種極為實用的計策!


    聽到蕭尋的話,段淩天嘴角浮現一抹尷尬。


    ‘瞞天過海’之計,可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而是照搬前世的《三十六計》……


    如今蕭尋說是他想出來的,讓他也不由臉上發燙。


    很快,來到飯堂的學員越來越多。


    這些學員,有二十歲左右的新生學員,也有二十歲出頭,乃至更為年長的高年級‘老學員’。


    不一會兒,寬敞的飯堂大廳就坐滿了人。


    有些學員,隻能站在一邊等待。


    “段淩天!”


    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卻是田虎和蘇立來了……


    桌子雖然不大,但五個人擠一擠還是可以的。


    “你們怎麽會這麽晚?”


    段淩天有些驚訝。


    “別提了,我們‘將星係’的人多,又另外分了兩個班……我們也是倒黴,分到了‘牛邙’那個班,那個牛邙就是個變態,在課室裏隻說了幾句‘為將之道’,就把我們拖到演武場上去跑步,跑了一個上午,累死我了。”


    田虎罵罵咧咧道。


    這時,段淩天才發現田虎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侵濕了。


    “田虎,是你自己不行吧?我看蘇立臉不紅、氣不喘的……似乎也沒你說的那麽誇張。”


    蕭禹看了閑情若定的蘇立一眼,揶揄一笑。


    “我能和他比嗎?他就是個變……”


    田虎剛想說蘇立是‘變態’,就發現蘇立目光如劍看了過來,連忙閉上了嘴。


    “這麽說來,我們‘相星係’倒是比你們輕鬆,我們一個上午都在課室裏享受。”


    蕭尋笑道。


    “早知道我就選‘相星係’了。”


    田虎有些後悔說道。


    “你是那塊料嗎?”


    蘇立冷哼一聲,不屑道。


    段淩天幾人都笑了起來,如果真的讓田虎去做運籌帷幄的‘相’,確實是挺為難他的。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飯菜就上來了。


    段淩天讓小廝多加了兩雙碗筷。


    五人剛拿起筷子,剛準備動筷夾菜吃飯。


    “嗨!你們幾個,放下這頓飯的銀子,就可以走了。”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了段淩天這一桌短暫的寧靜。


    段淩天臉色一沉,看向說話之人。


    說話的是一個約莫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人,在他身後還跟著三個年紀相仿的青年人,以段淩天的猜測,這四人應該是二年級的‘老學員’。


    “你沒毛病吧?”


    田虎瞪著一雙銅鑼大眼,絲毫不懼,與對方為首之人對視。


    “小子,讓你們放下錢滾蛋,沒聽到嗎?“


    為首的青年人,臉色一沉。


    去年這個時候,麵對高年級學員的威脅,作為新生學員的他,雖然心生不忿,卻也是老實放下飯錢就滾蛋了……


    現在,學院來了一群新生學員,他本以為也能耍耍高年級學員的威風,可誰知道竟然遇到了一個硬茬!


    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叫你們滾蛋,沒聽到嗎?“


    “記得放下這頓飯的飯錢,就當是你們孝敬我們的,以後在學院裏頭,我們罩著你們。”


    “看什麽看,滾!”


    另外幾個青年人也開口了,一個個宛如化作了怒目金剛。


    段淩天看了看周圍,發現有許多新生學員,也麵臨著差不多的情況……


    大多新生學員,都選擇忍氣吞聲放下銀子離開,將自己點的一桌好酒好菜讓給了那些威脅他們的高年級學員。


    “這年頭,到哪裏都有這麽討厭的‘蒼蠅’,真是煩人。”


    段淩天搖頭一歎,直接夾菜吃飯,將四個高年級學員當成了空氣。


    原本怒意升騰的田虎,聽到段淩天的話,愣了一愣,也不由笑了,“是啊,沒想到這年頭蒼蠅也這麽窮,竟然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嘖嘖,按我說,沒錢不要緊,跪下來唱個小曲,興許爺一高興,會打賞你們幾塊碎銀。”


    聽到段淩天和田虎的話,蕭禹和蕭尋‘噗哧’一笑,卻也沒有理會怒視他們的四個高年級學員,自顧自吃起了飯菜。


    至於蘇立,掃蕩著桌上的飯菜,一臉冷峻,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你……你們……”


    四個高年級學員中,為首的青年人,臉色漲成了豬肝色,眼中怒意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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